童年里的奶奶

想起奶奶，脑海里奶奶要么一身黑衣服，要么一身蓝黑衣服，从来没看见奶奶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奶奶个子算是比较高，年轻时应该会在1.65米以上。奶奶眼睛很大，只是苍老已让奶奶的双眼皮盖住了大半个眼球，奶奶鼻梁比较高挺，瘦长的脸型，突出了颧骨，猜想奶奶年轻时一定是瓜子脸。奶奶的手指也很修长，只是皮肤松弛，关节被岁月的年轮碾过，已不再圆润饱满。这样想来，奶奶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可奶奶对于儿时的我，只是一张苍老而慈祥的面孔，永远蓝黑的衣服，还有那讲不完的童谣。

学龄前的大部分时光应该是和奶奶度过，印象里，童年知道的童谣都是奶奶教我的，很多很多，现在只能记得一句“高高山上一棵槐”，有些遗憾，那么多童谣都忘记了。老家的院子里，土地上，奶奶坐着，我坐在奶奶怀里，或者对面，讲童谣，听童谣。

小时候一段时间是跟着奶奶睡，冬天很冷，不是很宽的床上，铺着厚厚的麦秸草，我爬上去都有点费劲，我和奶奶一人一头，暖脚。

记得上大学时放假回到老家，在集市上遇到小学的老师，激动的当场落泪。因为之前听到过关于她婚姻不幸，自身性格变化的传言，而突然看到那个依然笑意盈盈，曾温暖过我小学时代的她，心里又惊又喜。

大概是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奶奶，只记得奶奶当时笑骂：你这个春妮（我小名），对奶奶都没这样过。感觉奶奶有一点羡慕，有一点嗔怪，有一点点出来的羞涩无措，那个稍显尴尬的笑容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

奶奶，直到今天，我终于忆起了您，忆起了您的爱。童年的温暖与依靠，童谣是我的白天，铺着麦秸的床是我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