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心里永远有阳光

2021-03-11  本文已影响0人  安安_7518

        暑假里买了几本书,都是评分很高的书。《麦田里的守望者》早就开始看了,我真是没料到啊,这部小说写得这么劲爆。我是说写得太不讲究了,满嘴满脑的“他妈的”。我才翻了几十页,起码看到了他妈的几十个“他妈的”,让人真不禁要怀疑是不是按照“他妈的”的数量来收他妈的稿费。倒不是说我没有见过世面什么的,但是看到那么多“他妈的”这个小说还获得那么多赞誉似乎还写得颇为有趣,我真搞不清楚人们的审美观了。我都觉得自己要被这种他妈的破小说带坏了,于是把书丢在枕头底下——看这样的书真不如他妈的追剧轻松简单,看,我严重受他妈的这破书的影响了,枕头底下躺着去吧!但我有时候真的被自己的认真劲儿所感动,不可能得分如此高的小说这么没看点,我要看看这混蛋评论界就这事儿是怎么说的。倒不是我稀罕知道那些假模假式文学评论员的观点(大多数时候他们恶心透了),我就是想看看原文到底是怎么说的——上百度,去问问。

我们大概是美剧美国电影看得太多了,想当然的就以为文章里的“他妈的”在英文原文里就是“fuck”。这不怪我们,真的不能怪我们,随便哪个国家随便哪一类人,如果看了那么多美剧那么多好莱坞电影,也一定知道fuck这个词他们说起来多么不在乎。要是不让美国人说fuck那可真的要了他们的命呢。比如说那个什么经典电影《低俗小说》,里面据说用了271个fuck,导演还说里面的fuck用了37种语调呢。还有一部电影,名字干脆就叫他妈的《Fuck》,里面用了824个fuck呢。我说的这些,在那个虚伪到不行每个人都是他妈的爱因斯坦的知乎上还有人专门统计,这本身就是一件fuck到不行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只要稍微花点心思动动手,你就能自己查到《麦田里的守望者》原文里很少用“fuck”,那个天才塞林格用了245个“goddam”(该死),58个“bastard”(混账),32个“Chrissake”(看在上帝的份上)。这个小说里只出现了6个“Fuck”,而这6个“Fuck”没有一个是主人公“霍尔顿”所说所想,全部来自小说里不知道是谁写在学校的墙上而霍尔顿拼命想要擦掉的标语“Fuck you”里。霍尔顿这家伙简直纯洁得要死,他找妓女抽烟喝酒,但是他简直纯洁得要死。为了让自己的妹妹不在学校里看到那些“Fuck you"口号,他见一个擦一个。他简直纯洁的要死。

这下你知道,《麦田里的守望者》并没有用那么多的“Fuck”,我并不是说“goddam”或者“bastard”或者“Chrissake”有多好,我是说,其实情况没那么糟。这些词听上去好像有些亵渎上帝,其实你要知道,塞林格在他的《西摩小传》里就说过:

What is it but a low form of prayer when her or Les or anyboday else God-damns everything? I can't believe God recognizes any form of blasphemy. It's a prissy word invented by the clergy.

每个人在对着所有东西说着带上帝的脏话的时候,那不过是一种低级形式的祷告。上帝才不会感到亵渎。所谓的“亵渎”,只不过是大惊小怪的神职人员的发明罢了。

明白了书中为什么那么多“他妈的”后,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其他的译本,这样的译本真有点误导人,至少我觉得是这样。

今天放假了,没事干了,无聊了,手机综合症我基本没有,而且最近越来越不爱看手机了,那就回归书本一下午,一口气看完了冷落在枕头底下的《麦田里的守望者》,多少还算是喜欢上它了。

《麦田守望者》里的这位主人公,看什么都不顺眼。他讨厌学校,讨厌同学,讨厌父母。他甚至讨厌那些喜欢说“祝你好运”的人,以及那些说“很高兴认识你”的人,以及在钢琴演奏中瞎鼓掌的人。他当然还讨厌数学物理地理历史以及除了写作之外的一切学科。一个甚至无法从学习中得到乐趣的人,可真烦人。

关键是他的痛苦也没有什么“社会根源”。生活在他的时代和国家,他既不能抱怨“扭曲人性的专制社会”,也不能抱怨“愚蠢的应试教育”,他只是用鸡毛蒜皮的方式讨厌着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已。

但这一切唧唧歪歪,都可以以“无辜少年反抗压抑的社会秩序”的名义而被宽容,甚至被喝彩——据说后来美国有很多青少年刻意模仿霍尔顿——因为他是个少年。在青春的掩护下,颓废是勇气,懒惰是反抗,空虚是性感。有一段时间甚至有人为此类文艺作品起了个类型名称,叫做“残酷青春”。简直没有比这更无赖的词了:什么叫残酷青春?老年残不残酷?残酷到人们都懒得理会它的残酷。童年残不残酷?残酷到都孩子们都无力表达它的残酷。更不要说倒霉的中年,残酷到所有人的残酷都归咎于它的残酷。所以说到残酷,青春哪有那么悲壮,简直可以垫底。

但也许《麦田守望者》并不仅仅是一部青春小说。它是关于一个人在看透人生之注定失败后如何说服自己去耐心地完成这个失败的小说。小说里,中学生霍尔顿想:好好学习是为什么呢?为了变得聪明。变得聪明是为什么呢?为了找到好工作。工作又是为什么呢?为了买卡迪拉克。买卡迪拉克又是为什么呢?天知道。

当然他可以追求别的:知识、文学、音乐、和心爱的人坐在床边说话,以及思考“中央公园的鸭子冬天上哪儿去了”。但是,追求这些,他就远离了愤怒,而愤怒——只有愤怒——是感知自我最快捷的方式。

其实仔细想想,霍尔顿面对的“社会”并没有那么可恶。无论是室友、女友或老师,似乎都不是什么黑暗势力, 只是一群“不好不坏”的人而已。如果作者以第一人称写他们,也许会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故事。但这个社会最糟糕的地方,也许恰恰是它甚至不那么糟糕——这些不好不坏的人,以他们的不好不坏,无情剥夺了霍尔顿愤怒的资格,而愤怒——至少愤怒——是一个人感知自我最快捷的方式。

其实满世界都是霍尔顿。16岁的霍尔顿,30岁的霍尔顿,60岁的霍尔顿。他们看透了世界之平庸,但无力超越这平庸。他们无力成为“我”,但又不屑于成为“他”。他们感到痛苦,但是真的,连这痛苦都很平庸——这世上有多少人看透人生之虚无并感到愤怒,而这愤怒早就不足以成为个性、不足以安慰人心。事实上自从愤怒成为时尚,它简直有些可鄙。

所以《麦田守望者》最大的悖论就是逃跑。一方面,霍尔顿渴望逃到西部,装个聋哑人,了此一生;但是另一方面,他又想做个“麦田守望者”,将那些随时可能坠入虚无的孩子们拦住。整个小说里,最打动我的不是关于“麦田”的那段经典谈话,而是另一幕:霍尔顿经过两天的游荡已经筋疲力竭,过马路的时候,每走一步,都似乎在无限下沉,然后他想到了他死去的弟弟艾里。他在心里对艾里说:亲爱的艾里,别让我消失,别让我消失,请别让我消失。

《从头再来》里,崔健唱道:我想要离开,我想要存在。在同一首歌里,他又唱到:我不愿离开,我不愿存在。

我想霍尔顿也许不是真的愤怒,他只是恐惧。他只是对自己的虚空人生感到恐惧,而出于自尊心,我们总是把恐惧表达成傲慢。他还热爱小说呢,他还热爱音乐呢,他还热爱小妹妹菲比脸上的笑容呢。最后霍尔顿之所以没有去西部,也许并不是因为软弱,因为就算到了西部,也得找工作,也得去超市买1块钱3斤的土豆,身边还是会有无数喜欢说“很高兴认识你”和“祝你好运”的人。与其到远方去投靠并不存在的自由,不如就地发掘生活中那尚可期待的部分——小说音乐和小妹妹的笑容,善待因为迷路而停落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寸时光。

其实想想,当今的问题孩子更多,他们会比霍尔顿有更多的迷茫,甚至比霍尔顿的行为更过激。所以,每个做父母的有必要看看这本小说,多多少少可以了解一下你的孩子的内心,当然,时代不同,国籍不同等等,每个孩子也是不同的,照本宣科是不行的。但,我们都有义务,让自己的孩子心里永远住着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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