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的故事

十六的故事

她很明白     所以我不说

海面和天空的区别     因果和生死的连线

(1)

夜里9点

不远万里的打坐

意念是体内的朋友

汽车里家里    被子总是无聊成一堆皱纹

这头很冷那头很热

风吹过一些暗示

吹过羡慕与想象    白日梦和欢喜佛

深呼吸     如食草后惊人的食量  

十六的脸庞，始终不老

她匍匐在地  

在笨重的书柜下触摸尘埃

她相信

世间万物的秘密都藏在那里

海底的钢琴师不懂爱情          

果壳里的仙子伤了心

香炉不再冷   咒语在一柱清香之上升温  

从30年前的外白渡桥上一路走

直到尘埃里    才读懂了悬挂在天花板上的蛛网

那首长诗

分别用去两个小时    她的念想从这里消散

在那里凝聚

一张隔年的收银条上记录着  

阿姆斯特丹失踪的小说家的名字和相貌

摸一把死去很久的尘埃        

用虔诚的手势捧着它

幸运     苦尽甘来

一场完美的水葬     一生厄运化为乌有

（2）

我知道    我明白    

她很想很想就这样    想着想着    

一抬头     看见树一样看见你

方寸之上涌现的       无穷无尽的世界里

十六和你    形影不离

亭亭并蒂莲    自在水中央

就那样吧    长长久久  

别上岸  

岸上烟火太张扬      

就让泪    滴在耳膜上

清洗方圆十里的人间剧场

她每天都在窗前用无语的方式祈祷

为你为她为大家    众神的音容笑貌

是四季常青的香樟叶

每一片都闪着阳光   月光   星光

(3)

暴雨将至的节奏     就像两个相谈甚欢的恋人

一个无心的玩笑

一堆读不起来的数字

从手指延伸到眼底     密密绵绵

那一个个跳跃在海面上的      不请自来的魂

从婴儿到少年     从初恋到热恋

从婚姻到落幕

冤家路窄    谁能避开

绘画大师扛着下半生的颜料

在40岁过后的车站上等候    共度余生的人

是谁   在哪里

不知道

超度尘埃的法会圆满结束       十六拍拍手

在没有指南针的房间里    借酒浇愁

破瓷砖     咧着嘴    

在浴缸左上方哈哈大笑    

尘埃的秘密   不可说

一百零八颗念珠    缺一不可

被时间遗忘的十六  

不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