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也不会凋零的菠萝
文/羊晓韵
图/网络
卷首语：如果你想要制造羁绊，就得承受流泪的风险。——《小王子》
“你知道吗？菠萝根是可以在水中种活的。”
“真的吗？不可能吧。”
故事是这样开始的。他是小白，她是木槿。
1
那是很久远的时候，小学临毕业前几个月。
木槿还是一个呆呆木木的小女孩。学习不太好，也没有太多朋友，也很少和同学们叽叽喳喳地玩耍。突然有一天，班上转来了一个秀气的小男生，头发很黑很亮，个子小小的，但给人一种很阳光的感觉。木槿很喜欢这种淡淡的味道。班主任把他安排在木槿的前座。
听说，他叫小白。
后来，没几天，那个叫小白的小男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去了隔壁班。木槿很好奇，却总觉得怪怪的、闷闷的。
2
终于盼来了毕业。
木槿觉得自己长大了、解放了，很开心。殊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成长之路是那么艰难且漫长。意外听到父母和邻居们的谈话，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的不努力，开始明白了长大的含义——要长成大人，就应该要好好学习，不让父母为自己操心。于是乎，到了初中以后，木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有了奋斗目标，决心努力学习，考上县里重点高中。新的班级，新的氛围，也开始了新的规划。木槿也开始走出自己的小圈子，真诚地与人交往，收获不同的朋友，建立深厚的友谊。
奇妙的是，木槿在某一天意外发现班级上某位男同学很面熟，却总也记不清在哪里见过。第一次月考以后调换座位，班主任把那位男同学安排在木槿的前座。后来的后来，木槿才知道他就是小白，那个小学毕业前见过的小男生。此时见到他，还是觉得他一样小小的，一样很阳光。
因为是前座。少不了磕磕盼盼，打打闹闹。小白虽然是个大学霸，但也少不了会有男孩子的调皮。每当小白欺负木槿的时候，木槿总会很不服气地在后面用脚踢小白，小白也只能面临被踢的危险。久而久之，小白被踢得烦闷了，总是用他那炯炯有神地眼睛瞪着木槿。木槿每次遇见那可怕的眼神，都会发憷地躲开。
后来，再段考调换座位，小白和木槿的座位也不会那么近了。但也不会因为座位的距离拉开他们的交际。他们还是和平常一样，偶尔打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距离还是会拉开。木槿会觉得小白偶尔投来莫名讨厌的眼神，即使是木槿莫名的玩笑话。
尽管课余的他们还是会打打闹闹，也带不走学习的紧张感。木槿仍会谨记给自己的约定，踏踏实实的去面对长大。那段日子，木槿才真正明白学习的含义、朋友的含义。课余的匆匆时光，和三两个同学一起读书，一起写作业，一起早起跑学校附近的风景区，那三年的学习生涯对木槿而言是那么的真实有触感。
3
中考结束。
那个时候，木槿很感谢命运。因着中考的失利，木槿本以为自己无缘踏进高中，无缘实现给自己的约定，无缘继续自己的小目标。然而天道酬勤，木槿很幸运地抓住了少有的机会挤进了这个有着较高升学率的学堂。那是县里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
又是一个陌生的班级，有着一群陌生的同学，却有着和初进初中时不同的感受。少了初中同学的打闹嬉戏，少了共同奋斗的流年岁月。木槿开始会怀念，会向往。
庆幸地是，某些老同学还在这所学校里，记忆中的他们还在。小白也还在。那个时候的木槿，很积极、很乐观。中考的失利，对她来说已是过去式，她决心重新奋发，重新开始。在准备重新开始的同时，她也没有忘记那群老同学们，小白也是其中之一。记得那个时候，木槿总喜欢拿着一包包零食和那群老同学分享。犹记得，小白拿到零食时那开心的笑容，是那么的阳光、灿烂。木槿总在想，还好，陌生的环境里还有几个熟识的朋友。
高一的课程没有主课副课之分，门门都是重点科目。但对于见到理化生就头疼的木槿而言，简直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的木槿，深刻感受到重新开始是多么的困难。倔强的木槿没有放弃，仍旧选择挣扎在痛苦的边缘。苦中作乐的是，喜欢的数学还在一直喜欢着，双语也没有因为理科课程的搅拌而丢弃。木槿只能用这些来自我安慰。人前活波开朗的木槿，每每看到成绩和排名都会痛苦不堪。那时候，她就在心中盘算着，分科的时候一定不要选择理科。
毫无意外。高二，木槿去了文科班。又是一个新班级。木槿收敛了以往的活泼，开启了安静的学霸之路。每日每夜，都在用功读书，做着喜欢的数学习题，读着心怡的文章，过着简单充实的生活。嗯，这才是知性文科女的日常。高二以后，木槿只在意读书，开始少交朋友少怀念过往。那个时候，她在学习的海洋中静静遨游着，忘记了昔日，忘记了其他。但神奇的是，那个时候小白开始给木槿传很多简讯。说着各自的学习、各自的生活。木槿很开心，小白没有忘记她。就这样一直到了高三。
2012年。这是一个昭示着“世界末日”的年份。然而这只是一个不攻自破的传说。这一年，小白和木槿都将面临着高考。
都说高三生活最痛苦。可在木槿看来，高三很幸福。因为充实而忙碌的学习生活。每日每夜的规律化学习和作息，使得木槿开始喜欢上这种快节奏，怡然自得。直至高考前两三个月，木槿似乎开始读懂了学习以外的一些东西，尤其是男生女生之间的感情。
某天。小白拿着一整个削好的黄灿灿的菠萝来找木槿。他在木槿租房的楼下叫了好久木槿的名字，木槿很惊讶地看着他走上楼来，这是小白第一次来到木槿小小的房间里。随后，小白把菠萝一块块切开，只剩下一个根部，上面有着一片片绿色的叶子。
他说，“你知道吗？菠萝根是可以在水中种活的。”木槿惊讶地望着他说，“真的吗？不可能吧。”小白真得把菠萝根放在了他带来的自制花瓶中，然后装满水，“你好好养着。”然后他走了。望着这瓶水中菠萝，木槿不知道能不能种活，木槿讶异地望着它。总觉得有些事情在心里，却总也想不懂。
后来，水菠萝没有活。但小白还是和木槿告白了，他说，“木槿，我喜欢你。”木槿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喜欢，她只能选择回避任何学习以外的东西，她不想这两年所有的努力白费。她也只好安慰小白好好准备高考。就这样，有些感情搁浅在人来人往的紧张世界里，他们各自奋斗着。
6月7日不知不觉到来。6月8日，高考最后一门英语在轰隆隆的雷声和焐热的天气中结束了。木槿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心情。没有去班级聚会，也没有去同学的约会。直接和爸爸一起回家了。
直至高考分数出来以后。小白选择留在了本省读书，而木槿却去了外地。小白联系了木槿。他们之间的语言很尴尬，木槿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木槿骨子里知道，他们是没有结果的。命运就是这么神奇，你越是阻拦某种事情，某种事情却总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附着于你。于爱情也是如此吧。小白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木槿依旧木木的，说不清内心是喜是忧。
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关系一直存在着。
4
大学。这个对于高三党来说是天堂的地方。它承载了千千万万莘莘学子日日夜夜的渴盼和爱恋。这种渴盼和爱恋，是一种可怕的执着。
就这样小白和木槿各自踏上了求学的征程。木槿渐渐发现自己这样对待小白是不公平的。于是，她开始在简讯里和小白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木槿知道，于她内心而言，小白是一种好朋友的代名词，他不可能被其他任何代名词所取代；她也知道，不能再这样伤害小白。可是不管怎么做，都避免不了小白会伤心难过的事实。
小白很沮丧。
木槿也无能为力。只好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大学的生活，好让自己忘记太多不开心的事情。于是，木槿开始了自己没日没夜的忙碌。社团、兼职、学习，木槿辗转于各种课程、工作和活动中，似乎这样东奔西走便可以忘记自己是谁。殊不知，这样的木槿在慢慢迷失自己。
忙碌并没有停歇。每到寒暑假，小白还是会联系木槿。而木槿，却无法再用朋友的口吻和他进行交流。每一次的交流，只会让木槿内心更加纠结和矛盾，可是又狠不下心来不理小白。小白不懂木槿，木槿也不懂小白。他们相互折磨着。
慢慢，到了大二。没了高中的单纯和幼稚，只能逼迫自己快快长大。木槿仍旧在忙碌的生活中挣扎着，奋斗着那所谓的奋斗，然后自我安慰着。
后来。小白又联系了木槿。他说没有回应的爱算是理解的爱情吗，知道爱是一个人的事，而爱情是需要有回应的吗？小白的问题木槿无法回答，她也无法去找导师来解答。只能默默感受问题背后的结果。小白离开了，彻头彻尾地离开了。他删除了所有可以联系木槿的方式。
木槿真切的感受着这一切举动的发生，想哭却又哭不出。
5
其实，木槿尝试过数次水中种植菠萝。但那水中的菠萝总似懂非懂、似活非活，却始终不给一丝生存的感动和希望。
张望阳台，感受着阳光挥洒的温度。木槿不自觉地笑了。
末日只是我们用来欺骗自己不面对现实的幌子。然而水菠萝没有存活的事实不得不将我们拉回现实。
末日不再有，水菠萝亦不再有。而生活，仍会继续。
—End—
静潮听海韵，水汐观云澜
本文已在版权印备案，如需转载请访问版权印。65358465
获取授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