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往事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一

东子成熟的标志应该是从一块鞋粉开始的。

那年，他处在毕业既失业的状态。因为他们上一届已经结束了去建设兵团插队的状态。开始转变成部分上高中，部分分配工作了的形式。不像他们上一届那样无保留的全部去建设兵团。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

七二届毕业生有一大部分上了高中，光东子班就去了十五个，只有极个别的几个人分配了工作。剩余的部分不知怎么就没用动静了，最后这剩余的学生在家呆了一年多，于第二年的五月，全部插队去了，倒是不远，没有离开本县，或者是本市，这一届之后的一段时间也是陆陆续续的去了就近农村当起了新时代的农民。

那鞋粉的事就是发生在这没去农村之前。东子出生在铁路职工家属宿舍，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爷爷在铁路上工作，没有文化，干的就是给火车上水的粗活。一个是年龄大了，一个是性格直爽，再就是走路腿不灵便，风湿性关节炎所致，就是瘸子。

宿舍里的人们都管东子的爷爷叫傻子，因为他姓氏个别，姓么，所以都叫他爷爷么傻子。但东子不姓么，他要是说起来应该不是他爷爷的亲孙子。但宿舍里的人还是不管那些的，老年人都管他叫小么傻子。

在家属宿舍里，应该有几十上百户人家，所以和东子一届的学生少说也有几十号，但在中学一个班级里他们铁路人就只有六个人，分别是西宿舍的赵瑞珍，北宿舍的东子，刘素花，李淑琴，赵全顺和王永祥。

赵瑞珍的父亲是电务段的信号工长，刘素花的父亲是车务段的道口工，李淑琴的爸爸是车务段装卸队的吊车司机，东子的爷爷是水电段的给水工，赵全顺的爸爸是车务段的值班员，王永祥的爸爸是工务段的领工员。

赵瑞珍是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刘素花是两个弟弟，李淑琴是两个妹妹，东子是两个妹妹，但都是一父二母的，赵全顺是两个哥哥一个弟弟，王永祥是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

在东子的圈子里，与他有纠结的还有不是同班的同学武金坡，是七班的，东子是五班的，还有一个四班的王占贵，再一个就是下面提到的一个女孩，她是与东子住一排的李家，这个女孩子在家排第三，叫李宝云，她比东子小两届，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她爸爸和东子的爷爷是一个单位的，都是给水所的，但她爸爸是内勤，是有文化的，不用干体力活的那种。

东子和李宝云家隔着一家，那家也姓李，爸爸是装卸工，是三个女儿。他们家的大女儿小贵子和我一届，她大妹比她高一届，二妹比她小一届，她是老李前妻的孩子，长得不行还没有她的两个妹妹高，不如她的两个妹妹不说，还学习不好，不然不会蹲班。

东子在学习上不是最好的那一类，但也不是最差的，他和赵瑞珍一样，算是有责任心的那种，是他最早和赵瑞珍一起组织大家一起学习的。但他俩都没有刘素花学习好，刘素花在初三，四门考试都是满分，所以她最早被分配去了工厂，当了工人，是东子他们几个里边最幸运的一个。其次是赵全顺，学习勉强，最差的就是王永祥和李淑琴，王永祥和他哥哥一样笨，但没有蹲班，他哥哥蹲了两届。王永祥的学习东子没少费心。他妈妈都知道，他妈妈就喜欢东子这孩子。

李淑琴更是笨的出奇，后来不光是东子就连占贵也去给她补课，她那叫一个笨，你说什么她就是知道看着你笑，傻笑。但你一问还是三不知，气死了。

但最后，李淑琴竟然和东子一起去了农村，还是一个生产队，占贵是村里三队的。和东子插队的同班同学还有一个是王俊芹是一队的，一个是六班的郭子，一个七班赵子，她们俩一个是二队的一个是三队的，名字东子忘记了。尤其郭子和东子都是北宿舍的。竟然忘了，只记得她的外号叫板凳，就是形容她个子比较矮呗。

后来赵瑞珍上了高中，算是有出息的选择。现在还能在小学群里见到，一个是刘素花，是和东子在刚有互联网的时候，一次偶然的机会在Q Q空间认识了重逢了。但很快因为东子的胡说八道，让人家翻车了，东子永远地失去了这个老同学。本来素花就分配到的外地，也一直没有回来，这次决裂以后再也不可能纠结。可能一辈子再也别见面了。

前几年，一次偶然的机会，铁路家属宿舍的小学同学聚会，东子怕撞上素花尴尬，还提前找人铺垫，但也没在聚会上看到素花的身影。

还有那个李淑琴，本来在农村时东子因为让淑琴帮忙拆被子，被老知青误解，打了东子一顿，结了怨。但一年半离开村子之后，东子和淑琴在家关系又缓和了。不久发生了一件事情，也让东子又一次失去了淑琴。

东子因为乘公交车时，违规使用过期乘车月票被抓遭受单位批判时，因月票牵扯到了淑琴，一怒之下淑琴就彻底地离开了东子。

当东子搬出了北宿舍，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北宿舍，南北东西。

突然的一天，东子在单位意外地接到了淑琴的电话，两个人一通的聊，那叫一个开心。后来，再想聊只是因为东子单位验收，和淑琴爆了粗口，她就不再联系了。因为东子的路电和市电不能反转，所以两个人就又一次结束了纠结。多年后的一天，听东子的同事也是老同学谈到李淑琴要请大家吃饭时，东子不以为然，就以不想看到大家现在的模样为由，拒绝了那次聚会。

至于和李宝云的关系，也就是青春期的一种单相思，剃头挑子一头热，尽管东子就是因为李宝云给了他一块鞋粉招来的祸，但并不代表什么，也说明不了什么，东子却一往情深，写了好几封的情书，期盼着，焦虑着，度日如年，如隔三百秋也没用，那一番深情如泥牛入海，总是了无消息。最后的结局就是东子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青春的代价，是不是太昂贵了呀？

东子最后知道李宝云的事情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那还是他刚认识他大妹夫的时候，这一天两个人一起喝酒，东子无意中听说了李宝云的情况，是妹夫在酒酣之际谈起玩过多少个女孩的时候，捕捉到的。和妹夫在一个农场知青当中，有一个铁路家属宿舍里的一个女孩叫李云，就是李宝云，被他如何如何了！这让东子心中的女神一下了就彻底地崩塌了。

世界真的是一个奇怪的魔术师，也不知道她到底都能变出什么来，让人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