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气不结婚,竟去了这地方
“老子不结婚了,老子当和尚去!”曾宏气呼呼地大喊……
此后,他真的去当了和尚。
曾宏眼小,像极了母亲的眯眯眼。
早年,父亲带着曾宏和三个哥哥一起行船,收入颇丰,整日吃香喝辣。就算哥哥们都成了家,也还是在一起吃大锅饭。父亲怕曾宏有想法,拍着胸脯对他说:“工资我给你攒着,日后拿出来给你结婚成家。”
曾宏十分相信父亲,经常做美梦,梦见自己有妻有儿,每次都咯咯笑醒。
然世事难料。
曾宏20岁那年,父亲生了一场大病,先后住院10次,不仅卖了船,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即便如此,也还是没能挽救父亲的性命。父亲临终前,放心不下曾宏,特意交待他三个哥哥,“一定要帮助曾宏成家”。哥哥们满口答应,曾宏也信以为真。
此后,四兄弟散伙,各自谋生,大哥跑摩的,二哥摆小吃摊,三哥帮人开租车,曾宏则在工地上做工。
两年后的一大,在母亲的七拼八凑下,曾宏和一位姑娘订了婚,还送给姑娘三金:金项链、金戒指、金耳环。
可是,女方提出要3000块钱彩礼,曾宏犯了难,他突然想起哥哥们曾在父亲面前点过头,也就一口应承下来。
次日上午,酒桌上,曾宏红着脸对哥哥们说:“女方要三千块钱彩礼,就把你们吃亏,一人出一千吧。”
曾宏的话,像提示人不说话的警铃,三个哥哥顿时成了哑巴。
曾宏看着他们,脸色由红转黑,由黑转青黑,心里跑着辆火车。
约摸两分钟后,大哥支支吾吾说:“最近……生意不好……没跑到钱。”
二哥也歉意地笑笑说:“我不当家,要钱就要吵架。”
三哥倒很直率,说:“我们自己都难过,哪个还顾得上你!”
曾宏听了,脸一下子掉进了煤堆,他吃力地睁着小眼说:“你们忘了父亲说的话了?”说完,他的眼神直逼大哥。农村有句古话,“长兄如父。”大哥就是他全部的希望。可大哥眼神闪躲,心虚地说:“你看我搞么事,又不是跟我一个人说的。”
曾宏总算是弄明白了,哥哥们这是想耍赖,他心里的火车转起了弯,小眼睛又红又亮,但还是耐着性子说:“要不这样,我的工资钱都被父亲医病了,父亲也有你们的一份,你们把份子钱还给我。
老二听了呵呵一笑;“反正你是把我打不出钱来的。”
老大和老三有了借口,理直气壮地说:“老二不出,我们也不出。”
曾宏的鼻子气歪了,小眼睛像要蹦出来似的,目光如箭,他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再看看三哥,像是要把他们看穿、看出血来,最好看得一命呜呼。哥哥们心里直发毛,都起身轻手轻脚走开了。
曾宏的小眼睛眨得像翻书,心里的火车彻底翻了,他腾地起身、抬手把桌子掀了个底朝天,扯开嗓子嚷道:“老子不结婚了,老子当和尚去!”
母亲早已哭成了泪人,“咚”地一声跪地,把硬硬的土地拍得啪啪响,就像要拍出钱来一样,破口大骂道:“砍脑壳的们,一个个狼心狗肺,你们都沾你父亲的光上了岸,就不管小兄弟了……”骂完又开始使劲拍地。
是夜,曾宏收拾好衣物,趁着夜色出门了,他身影歪斜,脚底有声,风儿追他,树儿摆手,他均视而不见。他不知道,只要自己回头,就能看见母亲站在门前黑黑的身影,可他愣是一下也没回头。
三年后,武当山,有人看见一个小眼睛和尚,欣喜地跟在他身后喊“曾宏,曾宏”。
和尚并不回头,只是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本人法号念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