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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少女的心

2022-02-22  本文已影响0人  王意然

    “我在你清澈的眉眼间看到了一颗世间最干净的心”。常常说自己已经过了做少女的阶段,很多做少女的事情都是很细微的记忆,至今二十多岁的我也仍旧保持着很多少女的习惯,央求自己的心一定要够成熟,果断并雷厉风行一点点,还是如此沉溺在自己充满简单纯真的世界里玩荡。我从未奢望过自己能够改变到处事如鱼得水的层次。

      前段时间接到个老朋友的电话,她说她觉得自己还是在十八岁似的。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她是那种说话尖利动作迅速的女孩子,什么东西都讲究实际,这句还十八岁的话着实让我惊讶了一下,她说,“如果有可能,我想永远活在十八岁,永远在高考那年。”我想她这是不是在外头拼得太累了,想要停一停,歇歇脚罢。转念想她寄过来的明信片上写的话,她真的是变了很多,又或许我从未发现她本是这样,就仅仅想一直拥有一颗少女心。

      恍惚间,我也有时觉得自己总是停留在十八岁。我没她那么多感叹,总是在抱怨自己怎么还像个没有在世间游玩尽的小孩。 安妮前两年的采访中也曾觉得自己还仍然有一颗十八岁少女的心。即使当时她已经写出像《春宴》这样很成熟的作品。

      现在的我仍旧拥有很多少女的习性。日记本一本又本更换着,写日记的习惯从未变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在稿纸上写过东西了,唯一还不变的就是用笔写日记。我有一段时间没写了就浑身不舒畅,即使是在网上不停打字,微博等各种FACEBOOK也代替不了我在日记本上写东西的欢喜。那种一笔一划的流畅倒是比平日在敲键盘写文字的时候更加快速,我喜欢这种一气呵成。

      写信也是仍然爱着的事情。少女时期最常做的便是给自己特别好的朋友写信,也因为这嗜好,记得在最不堪回首的那四年里交上了几个笔友,互相写信的日子很短很短,被我们最年轻的教练发现后就再没敢写出一封了,那时我们才十几岁开头,她看我们很紧,很怕我们早恋。后来和我的闺蜜一直延续着写信的习惯,直到我回我的老家读书后就再无任何书信至交,到现在我都很想给她写信,却始终提不起笔,才感知生活中有很多的遗憾都无法挽回。时光,请你等一等。  我等不及了,成长得很快,也衰老得很快。      “我很喜欢你啊”少女时候最喜欢的一种告白方式,在纸上亲手写下情意赠予他人,信纸或明信片亦可,然后偷偷塞进你的背包和书桌里,我至今都不太喜欢当面说出的浓情蜜意,总觉得是在糊弄一个少女的心。写在纸上就如同印在心里,隐隐的惊喜和浪漫。我还没收到任何正式的情书,只是记得去年收到一封来自鼓浪屿的明信片还真是从未得到过的惊喜,一个男生写着不太好看的字迹,“你很独特”,拿到的时候是我室友把明信片夹在了我借来的书里给我的,我翻开书看到的那一刻还以为是别人的东西,再一低下头,在暗暗的宿舍灯光下仔仔细细逮到了三个字,我名字清清楚楚得印在上面,一瞬间,心里砰然而动起来,快要呼吸不住似的,手里攥着明信片咧着嘴暗自笑了很久。事后还不停地回味着男生写给我的话,在脑海里久久没有散走。 对待爱情我还是这么少女般梦幻的态度。

      一首在少女时期听到的《分开旅行》让我保存了很多年和男朋友一起旅行的梦。有一个老朋友她曾问过我,“在你心中从未见过的风景是什么啊?”我当时说的答案已经模糊不清了,我清楚地记得后来我拟定了的答案就是和自己最爱的男人去海边旅行,海潮,风音,吉他,歌声,亲吻,挽着他的手臂在沙滩上躺一晚,一起看日出日落。听海风里晃出的爱情心声,听他给我弹唱的《流沙》,听自己对这份爱的坚毅和真挚。实际上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没有遇到让我真的会说出这样一个愿望的男人,却仍然在守望着这样一个无边无尽的梦。如果不是在书里看到三毛捡贝壳的场景,我大概也忘了我还埋葬着如此长久的期盼,虽然现在每天还充溢着对未来恋情从开始到结束的全部想象,但大抵还是从睡眼惺忪的状态中记起我曾许过的愿望。随着年岁的增长它越显单薄,在现实的困兽中努力挣脱着,一如我对爱情耗尽真心力气,执著得让旁人心疼不已。

      大概在每个少女的心中,爱情是不可被猥亵的。最干净的位置总是会留给男女之情。她们所向往的就是她们所信仰的。

      而我唯一不再少女的地方却是爱情在我心里不是以前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在一个如此快速分解的时代里,已经难以有人很耐心地品味一个人了,更何况是换成一个女人或者男人。我已然不再奢望能再遇到什么样的情意,我知道是我对爱情感到悲绝了。但那又怎样,我还在继续相信自己想象中的爱恋。继续做着少女的梦,并沉溺其中。

        忘记了少女还有一颗爱小动物的心。

        记起小时养过一只兔子,那只兔子还是个粉色的。粉嘟嘟的,肉团团,我还给她取个了名字,具体什么都太模糊了。每天给她喂东西吃,一下完课回家就把她从笼子里放出来,带她到妈妈店铺的柜台上玩。那时候我看着兔子很是欢喜,可是没过多久,兔子死了,伤心了很久,哭累了,泪都掉到冰冷的饭粒里去了。后来再没养过什么,只是之前养过一小段时间的蚕,再后来外婆家里多了只小狗。我一直很怕狗,外婆住在山里,我每次回外婆家都是提心吊胆,一听到狗叫声,心里就蹦蹦蹦跳着,脚下快速挪移的步子,耳朵紧张得死死关注后边有没有跟过来的细碎声音,眼睛时不时往后喵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松弛的,像是被捆绑着劫持了。看到外婆家突然多出只小狗,我躲还来不及,他很乖巧,每天静静蹲在门口,盯着我放学回来又去上学。时间一久,看他圆圆肉肉的很是可爱至极,我用小手抚过他的身体,黄黄黑黑的毛,颜色不太齐整,那两眼,就像画了浓浓黑眼线的双眼皮,他是只土狗,好听点是正宗的田园犬,对于养宠物的人来说,现在很多人不太看好的类型,可我还挺怀念那只狗的。他当时带给我那么多快乐,我很想念那种不可言喻的幸福,后来到了大学也遇到了只同样的小狗,只是别人养的,偶然带着这只偶遇的狗狗就能够想起小时那些看似不值得一提的快乐。我外婆家的田园犬命运不那么好,就跟注定的一样。我每次去上学走之前都要跟外婆提一声,“你别动他啊!别动他啊!”越往后就开始很激动得跟外婆说不要杀了他,眼神倔强到眸子里搁着把刀,后来我才知道那把刀其实是为自己准备的。当上桌的是一盘狗肉的时候,我坐在桌前把自己的身体往外撇着,我觉得大家的笑容里都藏着一把刀,“狗肉来了,你多吃点啊”,我都没敢望那盘菜,更不敢望向夹在我碗里的那几块肉。 最后我还是果断快速地把肉丢进了外婆碗里。 “我说了不吃就不吃,就不吃,就不吃!”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很多人的眼都瞪过来了。我没管那么多,冲出门去,趁着冬天凛冽的风哭了很久很久。

        我现在还是很想养一只狗或猫。

        他们有一个栖身之处。我也有一个温暖心灵的地方。养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离开不了。并不是满足自己味觉欲望的工具,而终究很多年都无法理解那些心安理得地孽杀小动物来满足自己各种私欲的行径。不管它多有营养多么有价钱。看到他们流浪的时候,心也疼了。这或许也是无法被理解的少女心,在那些人看来有多幼稚可笑。你不吃蛇不吃青蛙不吃兔子不吃狗肉,那又怎样,反正你会总会吃肉。他们会这样嗤嗤笑你,觉得你傻你二逼。

        现在的我开始学着吃素。不是什么都不吃,只是尽量不吃。 我相信每一个少女都有过保护那些小动物的冲动,心头上有一把刀才叫“忍”,大抵她们的心上没有藏匿着一把刀,所以才会在不经世事的空间里过得那么欢愉和畅快。她们忍不下心伤害自己爱过的和自己被爱的人或事物。包括只是一条狗,或者又只是一条蚕虫。她们不懂得厮杀,学不会拼打,不是累了,而是从未想过要上战场,甚至不相信战争的世界,物竞天择反而是她们认为的假象。

        少女总归相信这世间有唯一可走的路。

        可是人世没有绝对的真相,更没有绝对的标准。这个客观世界的一切都近乎是灰色的。模糊不堪。  关乎少女心的东西还有很多。看到很久没吃的棉花糖也忍不住去尝尝,硕大的棉花糖拿在手上就像摘到了一朵柔柔绵绵的云一样。我吃过一回张君雅的甜甜圈后就喜欢得不行,下定决心还要买一次,即使那东西很贵。看肥皂偶像剧和收集CD唱片,以及买很好看的小本子都是少女做得最常见的事情。在每一个寒暑假看完偶像剧之后,少女们聚拢来讨论的剧情现在想来确实是拍给少女看的,童话般轰轰烈烈的爱情。至今还保持做的事情其实也很少做,买很好看的本子和收集CD唱片,去年买了一张王若琳的《The Things We Do For Love》,那都是距离很久出来的唱片,就再无买过什么唱片,在如今快速的时代里已经很少有人买唱片了,讲究这样慢悠的情调。

        关于少女的东西可真是讲不完。流浪的梦,荡秋千的乐趣,穿白裙子的欢喜······          属于少女时代的心思也只有在日记本里寻觅得尽。少女的的心却可以一直拥有,因为我们都觉得自己,还像活在十八岁似的那样美好,仅此而已。  “懂得世故却不世故是最善良的成熟”把这句话赠予每一个仍然拥有少女心的女青年。她们成熟,赤城,真挚,愈发美丽。

        很喜欢《Lost Taipei》这首靡靡之音作为我写作的最后一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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