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眼第五季 暴力犯罪 37-惊人转机
文/西风獨酔
第37章 惊人转机
——①——
晚上九点半，从庙村清扫完现场的丰越一行又去了山上的小庙。
圆庙，其实一点也不圆，只是当时的住持说它叫圆庙，那就叫圆庙，为了帮助众生圆梦吧？谁知道呢，反正现在的圆庙，是庙村人的噩梦，又有几位老人被儿女接去城里居住，庙村更冷清，圆庙更荒凉。
庙里庙外扫荡一圈，确实没有新的发现，午夜时分才匆匆往回赶。坑坑洼洼的省道，令开车的人发狂。这次是袁木开车，他没有边开边骂娘，他是一直在骂娘。
一车人集体瞪眼看着前面，边听他骂娘边看前照灯一会儿扫向左，一会儿扫向右，脑子里还不由自主想到了驾考科目四里面的题目，问夜间行车灯光照射路面，高矮远近的原因？想到这里，丰越忽然提问，大家莫名被戳中笑点，嘻嘻哈哈笑了半天。
“我的天啊！终于拐弯了。”袁木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总算到我的地盘，大家坐好，我要带你们起飞了！”
“去去！飞你脑袋瓜子！”郭敬的话没说完，发动机发出轰隆隆的声音，车轮与地面发出一阵疯狂的摩擦音后，整个车身似乎往前顿了一下，紧接着就飞了出去。
“哎呀我去，这个疯子。”
“妈的，回去再收拾你！”
袁木处于极度兴奋中，根本听不见后面人骂他什么，就算听见了也不能改变他想要飙车的念头，刚才压抑太久，现在急需速度也激情，才能释放心中的压力。不到十分钟，袁木就把大家带到主干道上，他得意地扫了一眼观后镜：“嘿嘿，这速度可以吧？同志们，还有五分钟就到，稍安勿躁！”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很快一辆警车叽里呱啦出现在车后，一个男高音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通过扩音器喊道：“前面的车靠边停下！前面的车靠边停下！”
丰越忽然意识到刚才过路口的时候遇到移动测速了，要不是遇上两个红灯，后面警车铁定是追不上的，只好苦笑着拍拍驾驶座：“兄弟！这下真刺激了，交警来了。”
“袁木，停车。”郭敬咋呼地吼了一身。
警车一看前面的车放慢速度，立刻加速绕去车头，斜插在车头停了下来，两个交警从上车气呼呼地跳了下来。
“下车！”刚才那个普通话不标准的男高音拍拍驾驶室的门，“驾驶证，行车证出示一下。”
“嘿嘿！”袁木傻笑着打开门跳下车解释去了。
另一个交警拉开车门往里面看，一看一车男的，简单敬个礼就一脸不爽地挥手：“都下车。”
丰越在脑子里找了一会儿，发现这俩人他都不认识，只好老实地跟大家一起下了车。郭敬是从特警那边挖过来的，许多部门的小领导都是经他手培训出来的，所以他下车只用了几句就问出了这两个交警的部门领导是谁。
“ 你认识我们支队长也不好使，他那人最讨厌走后门，更别说你们刚才属于的速度在市区行驶，属于严重的危险驾驶……”
人家话没说完，大半夜的郭敬已经拨通了人家支队长的电话：“喂！大江？起来尿尿了，我是你敬哥。”
这边交警听得傻眼了，楞楞地看着郭敬打电话，又看着郭敬把电话塞在自己手里说：“接，你们支队长。”
正在核实袁木提供的行车证和驾驶证信息的交警，听见这边笑声很大，歪过脑袋问：“吵啥？全部把身份证拿出来。”
“算了算了，支队长刚才来电话了，说让他们走。”接完电话的交警忙对同事说，“支队长命令，速度离开，否则他说亲自来。”
普通话不标准显然有些不信，翻着白眼问：“真假的？你不是这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们收买了吧？你认识？”
“认识个鬼啊？快走，支队长说了，惹不起！”
两人推推搡搡上了车，嗖的一下就消失在车头，袁木吹了口哨问：“这俩家伙刚才超速了没有？”
“滚！”郭敬气呼呼地跳上驾驶室，“我开车，你丫的给我跑步回去。”
说完猛地把门关上，冲车下的人大喊：“上车！”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袁木的身影显得十分孤单。”回头看了一眼，贺平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后一秒就开始后悔刚才的想法，开骂道，“妈的，这小子就欠揍。”
大家回头一看，顿时笑喷了，不知道何时他狂奔几步已经扒到车身，就在回头看的那一瞬，就看见他的双脚在后车窗上蹬了几下，消失了。不用想，这混小子特定已经爬到了车顶上。
“老狗！停车。”丰越心疼袁木，伸脚踢踢驾驶座，“外面那么冷，让他在车顶上趴几分钟手就要冻没了。”
——②——
越野车终于平安降落在实验室的院子里，两个小保安听见响声忙跑出来查看，一看是领导回来，忙歪歪扭扭地敬个礼，丰越跟喻言说：“你俩把刚才找到的东西交给刘冬青后就去睡觉，他已经睡了几小时，能起床干活了。”
“领导你不上去？”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去市局一趟，这次不用多久，很快回来。”丰越回头看看郭敬，郭敬忙说：“别看我，我肯定要把你送去再送回，袁木贺平你们两个蛋赶紧滚回去睡觉。”
凌晨三点半，丰越出现在海京市公安局。刑警队今晚值班的警察丰越没见过，丰越没有理会他俩哀怨的小眼神，出示证件后直接去了羁押室。
“丰越大神？”俩警察顿时不困了，连忙笑着说，“领导吩咐过，您今晚会来提审毛升，没想到那么晚。”
“路上出了事。”丰越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郭敬，脑子闪过刚才他和交警聊天时候的嚣张样子，不知道为何，一直想笑，憋一路了。
羁押室，四仰八叉睡得迷迷糊糊的毛升，被提到了羁押室旁边的临时审讯室。
“你认识我们么？”丰越一看见毛升直接问道。
毛升揉揉眼睛，看了一眼强光后面坐着的俩人，龇牙一笑，贱兮兮地问：“你们谁啊？”
丰越看看郭敬，他会意地挪开台灯，丰越的脸清晰地映入毛升的眼帘，他惊了一下，瞬间又恢复无赖的样子，继续讨好地笑道：“哎哎，看来都是大领导。”
“何以见得？”丰越懒洋洋地问。
“只有大领导才不穿警服，还半夜审问，小警察没有这觉悟。”毛升一副很老道的样子。
“毛升！坐直了！”丰越忽然发火，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台灯差点被他震翻，桌子原本放着的记录本也挣扎几下后随着那支可怜的笔，一起滑倒地上。郭敬俯身捡起笔和本子。
毛升浑身一颤，奴性爆发顺从地坐直身体，不敢抬头，只抬着眼皮偷偷往丰越这边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年轻的警察身上有些逼人的气场，压得人呼吸不畅。他深呼吸想要调匀气息，没奈何刚有些平稳，丰越又捶打一次桌子，这次直接有个东西对着他飞了过来。
“哎呀！”毛升本能地闪躲一下，却发现并没有被什么东西击中，他抬眼一看，不知何时丰越已经起身挡在自己前面，手中拿着一支笔，郭敬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毛升！刚才是领导帮你挡了一下，你再不老实，飞过去的可能就是这个。”郭敬抬起腿，拉了一下裤管，毛升在那儿发现了一枚银光闪闪的警用匕首。
毛升本能地缩缩脖子，郭敬继续说：“这位领导他管不了我，我审讯犯人有特权，专门对付那些无恶不作的人。”
丰越象征性地点点头：“毛升，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定你的罪，袭警和有预谋的杀害警察，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受到的刑罚也不一样，你要想清楚，如果你不说我就走了，这位特级警官会和你商讨一下在狱中的年限和美好的生活方式。”
说完，丰越就把手中的笔放下，准备离开。刚一转身，毛升就脆生生地叫住丰越：“领导！我说。”
凌晨四点半，郭敬把丰越安全送回实验室，开着那辆脏兮兮的越野车消失在街灯中。
“男神？”丰越往负二层走，用耳麦联系刘冬青。
“喻言给你的卡和平板，里面的资料如何？”
“优盘里面的资料全是代码，而且不完整，应该是曾经使用的时候文件受损导致，我正在想办法恢复，小平板倒是随便解开了，里面有正常安装的软件，QQ、微信、空间、淘宝、支付宝都有，所有账号密码都一样，刚被破解开，所有账号绑定的电话号码都一样，我正在看微信联系人和QQ联系人。”
“那个号码持有人是谁？”丰越停在负二层的门禁处，脑子里期待那个号码的持有人和自己猜的一样。
“等一下，你知道现在我黑进外网系统都要授权，哎！不方便啊。”刘冬青乘机诉苦，自从分离出来后，却发现权限范围变小了。
“你行的。”丰越没给他继续撒娇的机会，三个字刚说完，刘冬青斩钉截铁地声音传入耳廓：“我男神最棒！嘿嘿，那个号码的持有人就是你一直然我找的人。”
“尤克天？”丰越忍着喜悦，冷冰冰地吐出三个字。
“对！银行卡的持有人也是他，里面有十万块。”
“挂了。”丰越在腕表上点了一下，断了和刘冬青的联系，刷开门禁。
——③——
刚进门，就听见一阵哀怨悲凉的音乐，在偌大的负二层四处流淌。丰越的心没来由地被撞了一下，那根平时被隐藏很深的神经，探出小脑袋，顶的胸口隐隐作痛。停下调整好呼吸，他往二号解剖室走去。
二号解剖室，是钱程最喜欢的工作地点。因为这里的空间大于其它两个解剖室，因为大，所以里面的设施更为齐全，还有一个单独隔开的小茶水间，不用特地走出解剖室就能喝到自己煮的茶和咖啡。虽说经常被负一层的人吐槽他变态，他一直乐在其中，法医工作者都差不多吧？干久了，在里面吃饭也无所谓。
紧紧闭合的门随着丰越的靠近，迅速向两边散去。听见动静钱程抬起头，看见丰越顶着一张臭脸走进来，调侃道：“领导，丢钱了？”
“丢钱我会是现在的样子么？”
丰越走到钱程对面站着，看着他正在缝合的尸体，有些奇怪的味道在解剖室里来回溜达，他轻轻吸了一下鼻翼，问钱程：“这是杏仁味？”
“对！氢化物中毒。”钱程把解剖后取出的内脏端来给丰越看，“难怪医院说抢救无效，这玩意神仙也救不了。这年头，挂盐水都能杀人，何况在医院那么混乱的地方？”
“所以你怀疑心脏病是真的，抢救过程中被人注射了氢化物？”丰越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有些诧异。
“对，我在他脖子这儿找到了一个针孔。”钱程放大颈动脉处的一个针孔，丰越放大瞳孔，有些失神地问：“有人抢在我之前找到他，然后杀了他么？”
“我发现这个针孔就抽血化验，结果已经出来，证实我的推测是对的，不过这心脏病发，有时候也可以是人为。”钱程有些神秘。
“嗯，你查到什么了？”丰越在钱程这儿一分钟圈子都不想兜，他太累太困，捏住下巴瞬间又心疼自己一秒钟，好可怜！瘦得皮包骨头。
“我猜想他是在抢救过程中被人注射了氢化物，那么诱导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心脏病发也有很多方法，在医院的话用一些超量浓度的氯化钠就能办到。所以，我想到这个就让谢红去找刘冬青，帮忙查看这个人出现在医院里的所有视频，在你进来前几分钟谢红才跟我通过电话。”
“也就是说，他先是被人注射了高浓度的盐水？”丰越看了一下解剖床的李千钰，钱程了解他的想法，抓起李千钰的左手说：“你看，这家伙的左手右手都有打点滴的针眼，医院的监控也还原了我的猜测，这家伙在医院门诊开了两次开了四天点滴，昨天是第三天，挂完就出事了，解剖结束后也完全证实了我的推测。”
“哎！”丰越想到黑子的话，不相信所有人，看来这家伙已经有所察觉。
“报告打出来直接传会议室，我走了。”丰越软绵绵地走出解剖室，听着负二层四处流淌的音乐，他按下对讲铃：“老钱，这音乐我下次再听见就扣你工资。”
走出电梯，丰越撞见了刘冬青正往会议室里跑，四目相望，刘冬青抢着发问：“男神，你没在值班室？”
“你去哪？”丰越避开刘冬青的关心。
“去会议室，准备好资料，早上开会用。”刘冬青侧身撞开会议室的门，二道门三道门随着很快识别到自己人来了，缩出通道后，丰越直接看见会议室里还坐着一个人。
“红姐？”刘冬青和丰越一起叫出声来。
“嗯？嗨！你俩那么早？丰越，你眼圈乌青，被人揍了？”谢红开着玩笑，心却疼得缩成一团，起身给他倒来一杯热水，“喝点水，你都干的开裂了。”
苦瓜脸丰越，秒被逗乐，想起刚认识谢红的时候，笑话人家皮肤不够水嫩，像个爷们儿，没想到过去那么久，在着等着报复自己。
“冬青，文件恢复好了？”丰越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小妮儿的案子，他拿出手机把凯瑟琳发给自己的邮件导出到会议室的大屏，李宏建年轻时候的头像咣一下出现在大屏上。
“我去，这不是李宏建么？那时候还蛮帅。”刘冬青把大屏分割成碎屏，看了看丰越说，“文件还在自动恢复中，但是QQ空间里的加密日记本，我给解开了，内容有些残忍，传一部分你们看看。”
——④——
丰越暗淡的眸子里忽然多了些寒光，他在分割的屏上看见了自己最不想看见的日记。费力地闭上因缺觉而干涩的眼睛，然后才认真地一行行看了下去。
“我喜欢用笔写字，可是笔记本很容易被人发现，第二本日记本被老师拿走后，我就决定用电脑写日记，虽然不方便，但是总算有个可以让我诉苦地方。”
“七月了，很多女生都穿了裙子，我也有了裙子，不过我不敢穿，我看见自己穿着裙子站在镜子里的样子，镜子里的我是那么可爱，却又那么可悲，我看着自己发育不健全的身体，皮包骨头的样子，我觉得裙子就是对我的讽刺。我想剪了裙子，但是这是那个人送给我，我必须留着，因为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
“好累啊，昨天醒来，听妈妈说，我又迷糊了，这一次持续了五天，我很庆幸自己还能打字，他给我买了小平板，他长的不好看，但他说，我很好看，我遗传了他和妈妈全部的优点，虽然我恨妈妈偷情生了我，但我更恨的是我一直喜爱的老师，我恨他烧毁了我的日记，他摇旗呐喊，说是关心我，随后就在医务室强行跟我做了……”
“有些事，习惯了，就好了，是不是？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个恶魔居然追到了庙村，我更没想到的是，那个恶魔居然和妈妈串通一气，我的心已经碎成无数片，每一片都像尖刀，它们一点点地割开我的心脏，吞噬我的灵魂，我想我快要死了。”
“小花儿，我喜欢叫她小花儿，她住在我对面的铺上，我是休学了么？是的吧。昨天她来看我，告诉我，她怀孕了，医务室给她开了药，她吃了药，她说肚子疼，我很心疼。她说她快要死了，我居然看见我们一起死去的快乐画面……”
“昨天，那个人说，给我钱，让我去买点好吃的，密码是我生日，我居然哭了，我好久没哭过了。鬼使神差我去了庙里，那个女人现在越看越丑，但是她毕竟给了我生命……”
看不下去了，丰越把头埋在双臂中，刘冬青按了暂停键，谢红哭成了泪人。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