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家的娃也是娃啊……”

父亲杀儿子，儿子精神病，住院治疗期间的一天晚上，儿子忽然爆发，冲出病房开始攻击护士，父亲不断阻拦。

儿子踹护士办公室的门，父亲在背后抱着腰阻止，两人一起倒，父亲爬起来用旁边墙上的灭火器砸死了儿子。

案子是以故意杀人罪报上来的，讯问的时候，父亲一五一十说了犯罪的过程，也说了儿子患病之后治疗的艰辛。

我（审判员）有点不落忍，就“诱供”：“你不是故意要打死你儿子的吧？就是失手了对不对？”

父亲说：“不是，我就是想打死他。”

书记员忍不住问：“那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不疼？”这句话我没来得及阻止。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然后嚎啕大哭。

过了好一阵，老人平静下来了，才告诉我们：“当时护士办公室的门已经踹坏了，再踹一两下就开了，而他当时已经体力不支了，万一儿子冲进入，护士们会有危险，没想到儿子的病反反复复治不好，以后说不定就害了谁，于是就杀了儿子。”大致意思如此，但原话中有一句我还记得，让我唏嘘不已：“我的娃是娃，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可人家的娃也是娃，都是爹妈的心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