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说 | 黎明开始的地方
“龙江二号”拍出了，
月球阴暗面和地球的合影。
媒体说，这可能是迄今为止，
他俩最好的合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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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时间
想到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
Pink Floyd的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这张诞生于1973年3月的伟大专辑。
对，你没看错，距今46年。
今天听来，历久弥新，震撼不减。
对人类存在的思考，
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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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情】
不论光明面，还是阴暗面，
都是地球人的视角，
人为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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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也说不清楚，
到底什么是宇宙，
我们从哪里来，
又为什么会存在。
关于世界，
我们有太多未知，
比如，哪里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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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
会想很多无解的问题。
我为什么是我，
而不是别人呢？
太阳为什么一定要
从东边出来呢？
冲着天空招手，
外星人会看到我吗？
或许，我就是个
潜伏在地球的外星人。
……
长大了，
这些问题都没有了。
不是真的没有了，
是被“有用”和“没用”界定了。
“有用”有时挺可怕。
很多事情，因此
被砸到深坑里去了，
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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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不停在旋转，
朝着早晨的方向，
每天都有新的日出，
即使夜晚黑暗又漫长。
看到这段的时候，
心里咯噔一下。
新的日出，
就像电脑的重启按钮。
但和电脑一样，
重启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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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哪里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这本在儿童图书馆
低幼阅览室的书，
不知道孩子们能不能看得懂。
至少他们拿到了一把钥匙，
通往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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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山顶上，
地球之上最高的地方。
在它还没触碰到远方脚下的
河流、湖泊、森林和草原之前，
你就能看见阳光。
在这里，第一支晨烛驱散了黑暗的恐慌。
这或许就是，
人们喜欢看日出的原因吧。
看着世界一点点被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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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山顶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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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树梢上。
在那里，鸟儿觉察到第一缕柔光，
并用自己的方式将心中的旋律歌唱。
歌声把身边沉睡的世界拉出了梦乡，
当第一丝轻风将最小的树叶摇晃。
在记忆的某个角落里，
有些叶片在闪亮，
伸出手掌，一整片的光，
被分割开来，从指缝间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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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树梢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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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沼泽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在那里，昏昏欲睡的鸳鸯
摇动头颅，抖松羽毛，
并为一天中的第一次飞行测试着翅膀。
当麝鼠从香蒲中静静滑过，
它们正用温柔的低喃聊着
彼此熟悉的过往。
但沼泽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我的沼泽中，
有鳄鱼，
还有深陷其中的绝望。
如何能如此美好，
如文中的模样？
所有的所有，不论好坏，
都是自我暗示与自我限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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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湖泊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鱼儿上浮探出头，
使平滑如镜的水面不时涟漪荡漾。
湖面起起伏伏，犹如呼吸的胸膛，
浪花在水洼中轻笑，
笑声洒在满是石子的堤岸上。
一天里的第一个浮标在
船坞里轻轻地震荡。
小时候，
蝌蚪和青蛙是我的朋友。
所以，我不吃牛蛙。
怎么能吃朋友呢？
尽管，他们说，是不同的蛙。
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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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湖泊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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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浩瀚无边、
奔腾不息的大海上。
海水能将最高的山峰埋葬，
海洋簇拥环绕着地球，
给生命本身的出现注入了无穷力量。
从那里，船只经过漫长的日夜，
向着未知的领域远航。
古老的谚语流传至今：“还是别出海吧，
如果你看到朝霞挂在天上。”
但大海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纸飞机和纸帆船，
这两个远行的工具，
数量知多少？
那是，最初航行的方向，
向着光，向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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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非洲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在那里，第一次出现生命的迹象，
之后他们用双腿行走，
并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
亿万年前地球的主宰，
已经成为化石静候着太阳。
它们等待着被人们发现，
为他们讲述远古时经历的沧桑。
《人类的故事》没有读完，
《人类简史》也是。
山顶洞人或许和我有关。
想象力与情感，
让人工智能也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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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非洲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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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远东，
那个“太阳初升的地方”。
那里的人们长久地问候这一天，
用祈祷、沉思和铜锣的鸣响。
那里的天空随第一线曙光开放，
盆景树纤弱的枝头上升起金色的太阳。
那天，关师说，
呼吸，是无形的自我边界。
这件事，不由我们喜好，
自然发生。
我们吸进外界给予的，
吐出自己付出的。
这就是太阳初升的地方吧，
自然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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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远东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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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中东，
那片被称为圣地的土壤。
许多伟大的宗教
在那里第一次放射光芒；
亚伯拉罕、摩西、耶稣和
穆罕默德从那里走过，
听到一个平静而细微的声响。
那是来自良知的呼唤，
是人们至今仍在争论的对象。
但中东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先知，智慧的觉者，
我们为他们的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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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黎明开始于我们的故乡，
第一束光线照在熟悉而热爱的景色上。
人们说着互通的语言，
以相同的方式表达思想，
世界的其他部分都被看作陌生的远方。
很多时候，只有离开，
才会有“谁不说俺家乡好”的感慨。
很多时候，只有离开，
才会知道很多拥有，
都该被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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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故乡并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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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哪里才是黎明开始的地方？
因为世界不停在旋转，
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每时每刻都把黎明
带给每个人、每个地方。
不管是哪儿，
只要有一颗热爱光明的心，
那片土地就会充满希望。
那颗心为每一个崭新的日子感恩，
在那颗心里，
太阳时刻挂在天上，
并把世界的每个角落照亮。
要问黎明开始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同一个问题，
不同年纪，有不同的答案。
没有对错，没有好坏。
所以，
当初的“我爱你”是真的，
现在的“我不爱你”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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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是——在你的心上。
看开头，
就猜到了结尾。
就像生下来，
早晚会乘风归去。
重要的是，过程。
过程中，你遇见了谁，
经历了什么，感悟了什么，
改变了什么，留下了什么。
即使，只是一点光，
那也是下一个黎明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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