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迦牟尼传-出城见苦2
群臣听到净饭王的质问,面面相觑,连忙回奏:我们尊奉王命,不敢有半点懈怠。严命清除诸臭不净和老者、病人,并亲自站在道路两旁反复的查看。可是不知是怎么回事,那个病人就突然出现,实在不是我们的罪过呀。
净饭王又问众多的随从,大家都说这个病人来去无踪,非常神秘,大王深恐太子出家,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有再增加太子宫中的佳丽,希望能用五欲享乐,来拴住太子的心。
当时婆罗门族中有一位聪明的青年优陀夷,善于观察、能言善辩,净饭王就挑选他做悉达多太子的伴读学友。
净饭王对优陀夷说:太子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对于华贵的宫殿、五欲的享受,丝毫不感兴趣。我恐怕他会出家修道,所以请你来做他的伴读朋友,尽量说服他,让他在宫中享受美女、美食、美酒,用享乐的生活拴住他的心,让他放弃出家的念头。
优陀夷听了大王的话后忧心忡忡的说:尊贵的大王啊,太子的聪明智慧无与伦比,文武双全,无人能够匹敌,让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去劝转他,正好比是要用一根藕丝去提起一座须弥山一样难,不过既然大王降旨于我,我就只好听命,我将尽我的能力去做。
从此之后,优陀夷侍奉在太子左右,不敢远离。净饭王亲自挑选。姿容美丽,能歌善舞,又会眉目传情的众多赏心悦目的宫女去诱惑太子,陪伴左右。
优陀夷趁机巧言善语的对太子说:太子啊,您看大王是多么的疼爱你,世间人哪有有您这个福分,他们想方设法去追求金钱美女而不可得,有的甚至为此伤身害命,可是你那生在王宫中财宝衣食装饰,应有尽有,尤其是大王亲自挑选的众多美女真是倾城倾国之色,世上哪有青年男子不爱美色的呢?
西达多太子听了优陀夷的话,总是沉默着不予回答, 他轻轻拍着学友的肩膀叹一口气,好像在说:你真可怜,你哪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过了没多久,太子又启奏父王要出城游玩。净饭王沉思道:本来应该不再听许他出城,可是正当青春的男儿,又怎么能总是闭锁在宫中。再说,现在有了优陀夷和他做朋友,他或许已经改变了过去的念头,喜欢上俗家的游乐了呢。
于是又召集群臣传出旨意:悉达多太子即将出游,孤王不忍违坳他的雅兴,已经降旨听许他出城。但前者太子出东门、南门时,由于尔等不能详察,故使太子看到老病反添忧苦。这次出游可令从西门出,由其良友优陀夷陪伴而行。必须严令外司严治道路和花圃园林,鲜花幡盖要数倍余前,绝不能再出现老人、病者。你们诸位大臣都给我站在道路两旁,再令宫中佳丽各个装饰全新,光彩照人,手拉手站在最前面,有不吉祥的人勿令走近,必须逐于远处,不令太子看见。
净饭王又召见优托夷,嘱咐他说:此次出游,如果路旁出现不愉快的事,你要想办法巧用言语,让太子高兴。
优陀夷磕头领命回宫准备去了。
太子出游这一天天还没亮,文武百官就已经出城烧香跪拜,祈祷吉祥。净居天站在云中,暗自想道:前两次我变现老人、病者,文武百官都见到了。这次布置的这样严密,连诸位皇叔和外宫太子都已出动,我如果再向前番那样现身,若老王动怒,会使很多人被严加惩处。我今天只能让悉达多太子和优陀夷两个人看见,这样其余的人就不会受到责罚。
于是,等太子的马车出城之后,净居天就化为一个死人躺在棺材里,棺木有四个人抬着,眷属们有的嚎啕大哭,有无的呜咽不止,有的扯乱头发,有的抽泣不止,向死人身上散着花瓣。
太子看到这种情景,半天说不出话来。他问优陀夷: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些人是在哭吗?他们为什么这么悲伤?那个大盒子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鲜花装饰?
优陀夷因为有王命在身,只是沉默不答。悉达多太子连问了三次,他仍然低头缄口,不言不语。净居天便以神通力令优陀夷讲话,正在太子焦急不已时,优陀夷说:太子啊,那是死人。
太子问:什么叫做死?
优陀夷说:死,就是一个生命体衰败、瓦解、神识离开肉体而去,四肢和身体一切知觉、感受、思考、动作全部停止,生命宣告终结。棺木中的死人,活着的时候贪图享受,爱财如命,又很吝啬,辛辛苦苦的经营,积蓄了一大笔财富。却不知为众生谋福利,更不具备公益心,他贪色好酒,不知道有一个无常在等着他。一旦舍弃世间撒手而去,除了这个大盒子——棺材和他一同被焚烧之外,一点财宝也带不走。他的父母、亲戚、眷属爱他、恋他,虽然日夜痛哭也无济于事了。死者可怜,生者可悲,真让人痛心啊。
悉达多太子听了优陀夷的话,心中升起大怖畏。又问道:那是只有他一个人会死,还是世间的人都会如此呢?
殿下,优陀夷回答说:谁也逃脱不了死的厄运,无论帝王还是乞丐,最后都有一死。
太子素性恬静,听了这些话不胜感慨,他低声对优陀夷说:世间竟有这样的死苦,为什么人们像木头石头一样,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天天只知道放逸享乐呢?唉,我还哪有心情去游玩,快命令回车吧。
驾车的车匿听了说:尊贵的太子啊,前两次出城都是没有到达花园中就回车,大王因此多次责备我,这次我可不敢听您的命令了。
优陀夷对车匿说:你说的对,前面不远就是园林,那里装饰得漂亮极了,处处香花幡盖,还有像天仙一样美的舞女、歌女,我们还是到那里玩耍一番吧,我想太子会高兴的。
御花园果然不同凡响,高大树木的阴影覆盖在雪白的玉阶上,树上装饰着珍珠、玛瑙、水晶、珊瑚、砗磲等等各种珍宝,幡盖在微风中飘举,宫女们翩翩起舞,并频频向太子暗送秋波。
但悉达多太子看到这一切都觉得毫无意义,丝毫不感兴趣。他慢慢走到一株大树下,端坐在树荫下,静心思虑,很快从初禅进入甚深四禅,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世。亦曾在阎浮树下远离欲界得第四禅定,心中明静清澈,轻松安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