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少年风华正茂
一
那停留不住的是成长中天真烂漫的少女,那被记住的是青春中闪闪发光的少年!
初秋,遍地的梧桐叶,又是一届开学季。放眼望去,校园里一个个朝气蓬勃的身影。为了躲清闲,我溜到林荫路旁。一阵嘈杂,一群少年骑着单车呼啸而过。现在想来,躁动的夏日,讨人的蝉鸣,铺满香樟树的街道,和蓝白相间的校服,一切都刚刚好。
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正当我神游天外时,随着一声“小心”一只球的冲我飞来,我的脑子卡壳忘记了闪躲,直到被突兀大力推开,才知道是骑单车的少年路过顺道救了我。“同学,你可真勇敢啊,以身试球”面对你戏谑的眼神,明晃晃的笑容。我一句谢谢如刺梗喉,尴尬的不会反驳。第一次遇见,面对干净落拓的少年,我心里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是谁说过所有的相见都是久别重逢?后来再遇到,是半年后的校运会上。我被指派为后台支援人员,说白了就是给参赛选手送水。当我抱着五瓶矿泉水气喘吁吁的赶到篮球场,正好看目睹了最精彩的一幕。停跳,投连续变向,过人篮,放篮背,勾手远投,三分三步上篮。球场上一个身形纤瘦的少年表现的夺人眼目,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原来是你,我的目光追随着再也移不开。在你的助攻下,比赛毫无悬念的赢了。
退场后,一群少年怀抱篮球嬉笑走来,我一眼就望到了你,在人群簇拥中开怀的笑着。细碎的光晕打在你的脸上,眉眼间,调皮的刘海微微上翘,光影交叠烘托出你好看的侧颜。我按耐住内心的悸动,守在门口发水。你走过来抽走水并抱拳回以“谢谢小学妹”,却没认出我来。那个笑容还是一样的有感染力,我一时晃了神。
贰
有风吹过,是帆动,还是心动
一向不爱八卦的我四处打听这个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在小s的助攻下,我得知你的姓名,班级,学号。原来你竟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的——顾清扬。不仅球打的好,书读的也好,成绩稳坐年级前五。
我借着报恩名义并如愿地结实了你。大抵招架不住我的热情,你没有回绝,反而帮我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和流言蜚语。从此我打着各种旗号频繁找你,渐渐跟你混熟了。偶尔你也会当着朋友面跟我开玩笑,夸我真可爱,并扬言要让我当妹妹。我一口应下,你没有排斥我,就很满足了。
再一次数学成绩拉胯,好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躲在楼道里哭的泣不成声。恍惚间,听到一声微弱的叹息,藏匿于门后的少年走出来 , “我教你吧。”打破了沉寂。我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从此,又多了条头疼的事情,学数学。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从未想过以前挂在天边的人,此刻安安静静呆在我身边解数学题。那些晦涩难懂的题在少年的光环下尽也变得和蔼可亲。若要给幸福评等级,如同兔子的天空下起了胡萝卜雨,我陷入名 为顾清扬的快乐中。
之后,我厚脸皮的借着辅导功课的理由,不厌其烦的利用课间往返于高年级组与低年级组间。而你默契的搬来板凳,美曰其名“为学校培养下一代花朵,”打发了那些探究暧昧的眼神。但是,像你这样明目张胆给我开小灶,毫无悬念背上了早恋诱拐小学妹等标签。而你听闻只是笑笑,任其发酵。
叁
那天的风太温柔了,连同云,以至于到现在我还记得,沉溺于其中不愿醒来…
至此以后,明显感觉我们的关系近了,更近了。那个打起球来神采奕奕的少年竟然也有这样温温柔柔的一面,你会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我桌兜里塞满零食,然后整个下午我都在偷乐。过马路时,你会不动声色地把我护在内侧,路边有车疾驰而过,我听见自己心跳声开始紊乱。下雨天时,你会用一中的校服高高撑在头顶上,衣服偏心的移到我这边。一抬头,就对上你湿漉漉的眼眸。 你会为了一句我肚子饿,而去很远的地方给我买正宗的小丸子。你会……太多了。此后,无数个寂静的夜里,辗转反侧,我数着头顶细碎的尘埃,在月光中翩翩起舞,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心心念念的少年。
我无数次为这些频繁琐碎的小事悸动着,幸福着。把你的出现当作生命中的小确幸。
我们好像真正的情侣那样,你坚定的牵着我走过热闹的大街,穿过纷扰的人群。八月,整个城市被刻下了顾清扬的烙印,连我也是。当你跟我谈论远大的理想时,禁不住的神采飞扬。我担忧的说“你会离开我么”,你不语,只是俯身摸摸我的头,望向我时说不出的温柔。当天晚上你送我回家,昏暗的灯光下,你的影子拉的好长,月光把少年染上一身寂寥。
我见证过你的辉煌,也明白你求而不得的落寞,眼中仿佛有星星在陨落。
四
你真正像一个披着铠甲的英勇骑士,而我没能成为公主,所以我们没有了像童话故事里瑰丽的未来。
当我以为日子一直会这样开心下去,我们还有大把时间挥霍,却终逃不过分离,逃不过那些老土的青春狗血剧情梗。9月你就要去英国留学了,而我这个绯闻女友竟是最后得知的。当我心急如焚地奔向你家,却迟迟不敢按下门铃。门兀自开了,面前是你疲倦而憔悴的脸“安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我害怕……”,我顿时失去了质问的勇气,丢下一句我讨厌你,不管不顾的逃了。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离开。
原来不是所有的花都能等得到花期。那些年少的承诺轻的像天边的云,未能等到兑现。
那些昏暗的日子,我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买醉,拒绝接受一切外界信息。我用不停删掉聊天记录的方式忘掉与你的回忆,我会走出来,我会再遇见光明。你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擅长遗忘恰恰成了我的优势。
由于身体和心里的折磨,我开始高烧不退。你登机的那天,我还是撑着病弱的身体去了,直到飞机从一点变成空白,我还巴巴的望着天空,望到眼眶干涩。“杨,我祝你前程似锦,但愿你不后悔”有冰凉的液体滑落至手臂,才意识到我哭了。
五 尾声
有的人还在原地等,捧着炙热的眼泪不肯转身。
多年以来,梦境中一直存在着那个清瘦的剪影;落日余晖中少年纤瘦的身影隐匿在路灯下,或明或暗…
在少女那段幽暗漫长的岁月中你好像光一样出现,于深渊中向我伸出双手,带给我无比心安。之后,却头都不回的离去,徒留你指间温存。
如果再去回想,我会想念年少那场淋淋漓漓的雨。我置身于雨中,想要清洗掉满身的泥泞与悲伤。傻乎乎的以为好像这样就能离你更近一些。望着记忆里在雨中不停奔跑的身影,想着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你又是何等的心情呢?
大雨冲刷着一切,无所谓悲伤无所谓快乐。密密麻麻的雨丝缠绕着那颗跳动滚烫的心脏。倔强的少女心里只想跑的快点,再快点,想要追上那些不对等的时光,跟上少年无畏的脚步。尽管知道少年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他终将会成为别人的太阳。
后记:这是一场双向暗恋,其实男主早就知道他要离开,所以不敢给女主任何承诺,也不敢追求女主。但是贪图这一时温存,想要在离别的日子守护她!
男主的喜欢是克制隐忍的,女主的喜欢的是张扬热烈的。没有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