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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程与结局就那么回事

2018-06-22  本文已影响23人  南瑟锦

正午时分,大家顶着二十八度的高温依次进入景区门口,正式开启游玩之路。此处风景区以竹子闻名,道路两旁长满了高高矮矮的的翠竹。小捷认为,这些粗壮得如水杯大的竹子能用来搭建房子,而细小一些的可用来垂钓。她想起小时候,跟着村里的小伙伴坐在田岸边钓鱼的情景。那时他们用的鱼杆就是从自家竹林里砍的细长细长的竹子,修砍过后,绑上一根结实的线,加上鱼钩与蚯蚓,静静地坐着,就能钓上小鱼。耀眼的阳光从交错的竹叶缝隙中洒下来,落在前面同事的身上,木制台阶上,倒影出花朵,有的像猫耳朵,有的还像一条鱼。但是走到没有遮挡物的地方,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你就变成一只烤红苕啦。

“你才是烤红苕,本小姐貌美如花,丰润多姿,有这么美的烤红苕吗?”红苕听到旁边一位男同事笑话她是烤红苕,自信地反驳道。

“是,是,是,宇宙你最美!希望你的万丈光芒能为我们遮挡这晒死人的阳光。”另一位年轻小伙子加入话题。

小捷把纸巾折叠至另面,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真后悔没有带把伞。”她身上斜挎着一只小包,左手拿着一瓶水,右手高举一张中午从饭店拿来的宣传纸遮挡阳光,还可以当扇子用,扇扇风凉快一下。

一群四十多人渐渐分成几个不同的队伍,各自间拉开了一大段距离。小捷和红苕姑娘落在了队伍的后面,除了红苕姑娘一路拍照耍水外,更有小捷的懒和累。

“我要到掰开那块石头看看下面有没有螃蟹。”红苕天真地指着右手边那条有水流缓缓流下清澈见底的水洼。

“去吧,最好捉两只,送我一只。”小捷靠在木栏上,右手不停地扇着风。她站在一簇树荫下,看着十米远处,泛着阳光波纹的溪水,正迎接着红苕姑娘的探索。

“哈哈,这山溪水好凉快。你要不要也下来试试。”红苕站在齐脚踝的水里,朝她兴奋地招手。

小捷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白板鞋,摇了摇头“不了,你自己好好玩。放心我不会扔下你就走的。”

“嘿嘿,俺知道你最好了。”

“那是,我善良啊……”小捷一转头对上一张帅气的脸庞,她扬起的笑脸立刻收缩回了一半。

“这里有多的一把伞,给你用。”一道磁性的男声出现的同时,一把淡蓝色的太阳伞也被递到小捷的面前。顺着伞移到那只苍劲有力的手指上,再看到修长的手臂,一直到肩膀,再回到那张脸庞上,一整个让她不舒服的特征模样。

俞杨就这样淡淡地笑着等待她的回应,小捷把视线移到红苕那边,客气地回道,“谢谢,我不需要。你留着自己用吧。”

“我自己也有一把,反正是多的,你用吧,多少有些用处。”俞杨扬了扬左手中的另一把同样颜色的伞。小捷仔细端详着他的表情,他长长的捷毛,他凝神的眼珠,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把你的殷勤用在正确的对象上吧,我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小捷彻底地扭转过头,直接走向红苕那边的小池塘边。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小捷的背后响起俞杨略带低沉的质问,“可你还是如一个小孩一样,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小捷笑的自然,优雅地转身,直直地看着俞杨的眼睛,“大家都是成年人,又在同一公司上班,何必把关系弄的这么僵呢,你自己还真是纯情男神吗,可能也只能骗骗新来的小姑娘。”

她看见他的表情有一刻的呆滞,然后又听到他说,“可能有什么误会,我可以解释的。……”后面还有什么话,小捷已听不到了,她也不想听,因为她迅速地弯腰拾起一块大石头扔进小池塘,石头溅起的水声及红苕喊出的怒吼遮掩了后面男子的声音。

   “小捷,你在干什么,你要吓死我啊!”红苕双手牵起被水溅湿的半截裙冲她问罪。

   “唉,不好意思哈,我突然玩性大起,是我太幼稚了。”小捷摊开双手以示诚意,“你站上来吧,我帮你找螃蟹。”

“我现在没有一点兴致,什么都不想要了。”红苕晒红的脸,被气的更红了。

“对不起嘛,我待会儿买好吃的给你赔罪。”小捷边说边从包里抽出纸巾,为红苕把裙子擦干净。她侧身的余光看到一道远远离去的背影,她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坠落。

重新收拾心情出发,一路上听苕的絮絮叨叨,小捷全程带着微笑应对,对于刚才的事,如风而过。

“今天的太阳好大啊,涂了防晒霜也没用。”

“刚才我差点儿就翻到一只螃蟹,都怪你打扰我的好事……”

“你刚才是不是在和谁聊天,没看清正面……”

小捷翻过背包的另一边,拿出小镜子看了看晕妆的眼影,“刚才就一个同事路过,一个不熟悉的人罢了。”

看着镜子中的模样,小捷想起另一个场景。那时,她穿着纯白色的羽绒服坐在第一排的格子间,办公区域的前对面是领导办公室,用一面下磨砂上透明的玻璃墙隔断。那个男子每次从她的工作间经过都会看向玻璃墙,尽管那玻璃后面常常是空置的,漆黑一片,因为那里是业务经理的公办室,他常常出差在外。直到有一天,小捷站在座位旁整理文件,她抬头看向对面那扇玻璃墙,正好看见一双深情的眼睛注视着她。那一刻,视线从玻璃的倒影调到那人的身上,她听见自己心中有花盛开的声音。似乎所有的真相都已大白,又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

后来,在过道上,在办公区域,在公司食堂或者其他经过的地方,她会不自住地追随那道帅气略带成熟的身影,在这些场合,偶尔也会不经意地看见那双迷人的眼睛。她甚至还体会到了一点小小的痛苦,这就是暧昧的样子,这就是暗恋的滋味……

有那么一阵子,她差点儿就上前去找他理论对质出结果,她不想再玩这样费心的游戏,是与不是,好与不好,一句话来个痛快。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她知道了他的电话号码,用自己不常用的一个微信号加了他的微信,他也很爽快地通过,而且还公开他的朋友圈。幸好还能看到他的朋友圈,不然,小捷不知道还要陷入泥潭多久,甚至到自取灭亡。他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一位小巧的妻子,有一处漂亮的家,他参加的公司活动,参加的朋友聚会,携妻带子参加家庭聚会,那里的他是办公室中的他完全是不同的一人。图片里,他是温柔可亲可依靠的丈夫与爸爸,现实的办公室中,他是一位成熟稳重的职场精英。

那晚的小捷很晚很晚才睡着,或者说是,那晚的天亮的很快,也或者说是那晚她的心思结了很长很长的线。她的心思没有对谁诉说,可能也没有人发现,她很庆幸没有把这场愚蠢心思对朋友提起,更侥幸没有找那个恶心人对质。小捷很佩服自己的断念果敢,佩服自己的健忘能力。以后的每一天,对于某人,她都能做到熟视无睹,她能巧妙地避开与那渣男的一切相遇或对视。她庆幸与他在工作中没有多少交集,她甚至希望这个恶心的男人去死,快快消失在她的面前。

当然,他没有去死,也没有消失,他刚才还站在自己面前,炫耀着他自以然是的帅气模样,俞杨,她从头到脚地对他从头到脚产生着深深的厌恶。似乎她现在对男人已失去了一切兴趣,甚至是过年相亲上的史晨。她已不想和某一个男人携手过一生,她宁愿待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过自己的小日子。

随后的旅程,平平淡淡,她已不再关注某个人的背影,她一直和其他同事开心地聊天,说笑话,她早已忘掉了那不愉快的一段。

旅程归来,小捷已不打算给史晨机会,也不给自己机会,她和史晨提了分手,当一般朋友相处,她也有了辞职的打算。未来,她不想受制于某个东西某段故事,她就想做真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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