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浮沉 第十三章
小二：“你请吧！等下！我这个糊涂蛋。还忘了问你们的高姓大名呢？”
忠武：“这怪我们两个，忘了介绍。我叫李忠武，她是我弟妹，叫李花花，都是本地人，只是常年在村里，县城里很少来。我们想在这城里开饭馆，只是不熟悉目前的行情，烦你给说说。”
小二抿了一口茶，说：“那您可问对人了。我在三个饭馆当过伙计，就在目前的老板手下干的时间最长。见过了很多的真实案例，有赚得盆满钵满的，也有亏得血本无归的。这其中的道理太多了，绝不是大家口口声声说的只要味道好就万事大吉了。”
小二：“我的第一个老板本来生意做得好好的，可是无意之中得罪了县长大人的其中一个小舅子。然后就有穿制服的人天天来光顾，撑了三个月就倒闭了。第二个老板是有一个蛮狠的人吃了霸王餐，那人也情愿挨打，可是老板不仅打了人家，还问候了一遍人家的祖宗十八代。谁知道这个小子去落了草，几年之内还混了一个小首领，手下也领着几十号兄弟。那种人肯定有仇必报，跑来找老板的麻烦。老板早已忘了当初的事情，还将其大骂了一顿。谁知道一夜之间，老板家就人去楼空了。过了一段时间，老板给我来了一份信，让我把店盘出去。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老板。那个店我盘出去以后，还把钱给老板足数汇了过去。不过老板还是给了一点辛苦费。”
忠武：“小二哥真是高风亮节，侠客心肠。”
小二又喝了一口茶：“然后才到这个老板手下谋生，这个老板非常灵活，八面玲珑。对待官面的上的人心甘情愿吃亏，忍让有加。遇到落魄的人也是尽量给口吃的。可是对于吃霸王餐的人他非常深恶痛绝，因此定下了用餐人先付钱后吃饭的规矩。”
忠武：“原来是这回事！”
忠武给小二哥填了茶，小二又喝了一大口,擦了擦鼻子上的汗珠，说道：“其实我们现在的老板也遇到麻烦了。因为县长大人换了，之前的关系也不灵了。又天天在公共场合说要扫清附近的土匪，因此经常请县城里面有头有脸的人去家里吃饭，可那饭哪有白吃的！每次去就得放一次血，刚开始大家也觉得是好事，肃清了附近的土匪对大家都有好处，因此大家大力支持，也心甘情愿掏钱。谁知道土匪越扫越嚣张，有时候明目张胆就进了城大吃大喝，逛窑子。大家也渐渐知道怎么回事了？有的胆大就开始托病不去赴宴，可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好几级呢？不去的几个人没几天人就卷铺盖离开县城了，还有一个破口大骂的全家被抓进了监狱。我们老板幸好每次都去了，也都慷慨解囊了。可是他回来有时候也发牢骚，说是干不下去了，这样一天不仅不挣钱，反而得赔自己的老本。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有缘人，我愿意把菜谱全部奉送，自己回乡下养老去。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的，他的店名希望不要改。”
花花听了说道：“小二哥，那你能否给我们引见一下你们的老板，我看你们的饭店的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店铺大小，还是菜品口味，都非常地理想。我们说不定可以盘下来，一来替你们老板分忧，二来让你继续干，工资给你涨一倍。”
小二其他的没听清楚，可听到工资涨一倍，赶紧说道：“没问题，你们在哪里住？我今天下午就回去和老板说明情况，看他如何应答？”
忠武说：“那就辛苦小二哥了，我们在县城的平安旅店住宿，有什么消息及时通气。”
小二：“不辛苦，为朋友跑腿义不容辞。”
说罢忠武结了茶钱，各自散了。
小二回到饭店，看到在柜台上正在打算盘的老板，一个人喝着闷酒，在唉声叹气。老板看到小二哥回来喊道：“葫芦啊，你有事没有，没事过来陪大哥喝两盅。”
小二：“老板，我没有事。那我去厨房弄几个下酒菜去？”
老板：“你去吧，多整几个硬菜。我把我的好酒拿出来我们一醉方休，活着真是太麻烦了。”
小二在厨房忙活了一阵，凑了几个菜，端了出来。
看到老板拿出来一坛尘封的女儿红。
老板说：“这坛酒是我五年前去绍兴进货买的，一直舍不得喝，可是如今这生意是很难做下去了。说不定明天就关门了，不喝也浪费了。我一个人喝也没有任何意思，你小子今天沾了光了！”
小二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谢谢老板。放眼望去，这个县城里，多少倒闭的，多少生意萧瑟的，我就觉得跟着老板你最有前途，看今天就应验了。”
老板说道：“你不要尽拣好听的说，我没有老糊涂，什么情况我最清楚。现今这生意恐怕真的难以维持了，明天晚上县长又请着去吃酒，说是给十二太太过寿。这十二太太刚娶进门，才十四岁，过得什么寿啊？我现在红包都没有着落呢！”
小二：“老板，你也不要愁了，保重身体要紧，车到山前必有路。”
老板：“有什么路啊。我看是绝路。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当官的，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小二：“难道就不能联合大家一起去省城告他吗？”
老板：“告人家，你难道不知道道理的“理”字左边是王字吗？自古以来，民告官，有赢得吗？他们都官官相护，我现在可以随时回家。可是我辛辛苦苦创立的这店名我真的不忍心，就是迟迟等不来有缘人。”
小二：“不知道有句冒犯的话我当讲不当讲？”
老板：“你说吧，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我早把你当自家人看了。”
小二：“谢谢老板。我最近认识了几个朋友，说是想要开饭店，正在找地方。从他们言谈举止看，他们的财力不小。如果你有意向的话，我去找他们过来和你谈谈。”
老板：“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们住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们就过去，你去再凑几个菜，我们带着酒菜过去看看。”
小二：“好的，老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