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戏精

      今晚不想做饭，捱了半天，八点了，还是出去吃吧！

      下午下了雨，地上水沥沥的，翻着昏黄的灯光，秋风飒飒，还有些萧条的味道！街上人不多，三三两两，人行道上一路遇见了七八十来个戴口罩的行人！他要吃炒鸡，美其名曰给家人改善伙食，看着娃儿殷切的眼神，得，去吧！一人一辆电动车，五分钟不到，前边他突然停了，后边跟着的她差点翻车，娃儿在后面吵吵：总是不说就突然停了，多吓人！

      锁车，进店！数了数，一共五桌，不算太大的店里显得有些拥挤！有一桌都是男的，开怀大饮！一股子酒味在屋内漂浮着，闻着着实不舒服，“炒鸡分大小份吗？”许是老板觉得生意还不错，态度也不是那么热情：“不分！”娃儿耸着鼻子，偷偷滴说：“我不想在这里吃！”她看着他：“娃儿不想在这里吃，换个地方！”

    出门，启动电车，向东，第一个十字路口向南，第一个十字路口再向西……常光顾的小餐馆，往常来的时候，总是得凑合凑合挤下，今儿也许晚了，人不多，三桌，有一桌打包带走的！她走到最里边长桌子前坐下，他和娃儿挑菜去了。麻辣烫，刚拐过十字路口俩人都合计好了，她觉得无所谓，啥都行，于是自己先坐下了！俩人还一人开了瓶饮料，天凉，她不想喝，没要！

      右手边上坐着女服员，这儿服务员都是四五十左右，一脸无神冲着大门，偶尔看着客人吃饭！正对面第二张长桌上是一对小年轻，一边吃一边轻声聊天！再挨着是个四人桌，坐着个男的，带着个孩子在等餐！男的背后也是一张四人桌，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五十开外，头发微白，一双眼睛里满是故事！女的微胖，皮肤白净，画了淡妆，脸上有些光彩忽隐忽现！“咋能不知道？一起来吧，表婶！都多长时间没来了，和表叔一起来坐坐！”打电话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右手边的服务员起身了，拿来了三套餐具！放在面前！进了后厨，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麻辣烫来了！娃儿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脸满足。微辣，娃儿一口蔬菜一口饮料，还挺会搭配！麻辣烫的水汽丝丝缕缕往上升腾，汤底红油随着搅拌流动，看着还挺有食欲！尝了几口，感觉也就这样，咸味有余，香味不足，兴许是开水调就的汤底，顿时没了吃的兴趣！

        小年轻吃完结账走人了，打包的也走了，又来了一个男的，带个七八岁的男孩，也要打包，又坐在了门口那张桌子边！中年夫妇的餐也送来了，两人一人一份面，许是饿了，两人大快朵颐，也不吭声了，自顾自地解决晚餐！右手边的服务员大姐又坐在那里，望着门外……

        “妈妈！妈妈！”“xx，你干啥呢？”一个着绿色长裙的年轻女子一边在自选柜那里选菜，一边问道！自选柜是玻璃的，左右对开，一共四扇门！她在右边选，带来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左边玩玻璃门，打开柜门，两个孩子背对着菜把着门！男孩大约五六岁，手里拿一个可以折叠的小动物样的玩具，女孩大约两三岁！拿着一包饼干！女人嚷了一句，男孩子又跑出去了，小女孩呜呜啦啦地冲小男孩喊了一句，也跟着出去了！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女孩呜呜啦啦地哭着追小男孩，小男孩扬着手里的玩具，在前边跑，绕着第二张长桌子，小女孩扯着嗓子一边哭一边追！大家都瞪着眼看！女孩追了好几圈，男孩也没给她，她一直哭，但一点儿眼泪都没有！“小孩儿可真够倔的！”她想。那个女人终于选好了，结了账，坐在中年夫妇的后边这张桌子上，女孩儿抽抽噎噎站在她身边地哭，男孩坐在对面，继续摆弄手机的玩具！“你要干啥？”女人问。女孩呜呜啦啦说话，“那是哥哥的玩具，你凭啥要？为啥不商量！”哭的声音更大了！“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去外边去！”接着哭，“xx，你吃点东西，玩具给妹妹玩会儿！”男孩递过玩具，妹妹的嚎哭声戛然而止，连惊愕的时间都没！

        门口等餐的男士一脸笑意，接过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边，走了！那边，中年夫妇结束了晚餐，悄声说些什么！她看着自己的娃儿，看着他，又看看右边的一家三口，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短短一会儿，突然就想明白了，人生如戏，演员从来是不分年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