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写作》读书笔记(十七)人类需要故事
本书《创意写作》说,人类需要故事。
人类不仅需要故事,而且,人类还擅长讲故事。
一、人类为什么需要故事?
01、故事能够教化和普及道理
《创意写作》说:“中国文学源于故事,一大功能是教化,通过讲故事的方式普及道理。”
我们人类,无论成年或者孩子,通常不喜欢听生硬的、说教式的教化。因为说教式的教化带给我们不舒服的体验。
这种不舒服感的来源,我认为有三点:
一是说教式的教化,会让被教化者产生弱势感受,觉得自己无法处于平等、同等关系。
二是说教式的教化,如果说教内容与被教化者无法达到思想、情感的联结,那么说教内容也仅代表说教者个人经验,并不能适用于当前这个被教化者。
换句话说,如果说教者无法共情到被教化者,说教相当于“无用功”,甚至还会引起反感,教化效果适得其反。
三是人之所以为人,与动物本质性区别之一,在于人具有主观能动性。也就是说,每个人真正需要的是自我教导。
如同电视剧《天道》中,女主芮小丹说:“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只有我自己觉到的、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我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只有我自己觉到的、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这说明他人直接的教导和驯化,并不能取得相应效果。
相反,以故事和小说等温和的表达形式,把想要表达的思想、观点、道理等进行传播及普及,阅读者在阅读后的自我体验,更容易被人接受。
02、故事让人“生活在别处”
一个人居住和生活的环境区域,若是面向大千世界而言,我们人能够活动的范围以及体验的生活,相对是狭窄和有局限的。
所谓生活百态的体味,更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别人”的“别处”生活里。
所以,对于没有机会体验到生活百态和人生的千滋百味,人不能触及的部分,精神世界却能触及。这就是用故事和小说来抵达。
通过阅读故事和小说,了解未知的世界,未知的生活,未知的人心。这也是为什么说阅读具有的重要性。
故事有真实故事和虚构故事。而虚构故事的创作比真实故事更为广阔。
虚构故事完全可以凭借写作者脑洞大开、天马行空,而无所不为。虚构故事就像文学中的一匹野马,在精神世界的旷野中,疯狂驰骋。
有人说,写故事会上瘾。我想“上瘾”的是在虚构故事创作中,写故事的人真实感受到无限的自由,无限的不受拘束,无限地遨游于无边无际的精神世界里的体味。
物性的世界,不管一个人走多远,物性便是有边界。而真正自由,来自于内心精神世界里的自由。
自由是一种生命动能。我们也许看到一些人,可能受困于现实世界的某个困局。但如果他心灵和精神上是自由的,他就有生命动能为他突破困境,逆袭而上。
虚构故事的自由,它可以写超物性的东西,写现实以外的东西,从而反过来丰富了自由的心灵和精神。
二、人类擅长讲故事
只要一个人对故事表达有渴望,任何人都会是讲故事高手。这种讲故事能力,跟一个人的生理年龄、文化水平及文学素养的高低,并不存在实质关联。
如果你说,拥有生活阅历的人,肯定会讲故事。那么,一个没有多少生活经历的孩子,会不会讲故事呢。
举一个心理咨询的例子。
心理咨询技术中,有绘画疗法和沙盘游戏。绘画和沙盘,最后呈现出的是画面,是意象。
画面和意象,对于有防御心理的成年人,以及对于还不懂得如何清晰表达的小孩子而言,咨询师通过孩子描述绘画故事、沙盘故事,可以跳过内心防御,取得情感联结和信任,打开孩子心扉。
任何人都会讲故事,没有不会讲故事的人。
而故事就在我们每个人身边,就在每个人的生活中。
生活不缺乏故事,却缺乏发现故事的眼睛,还有就是愿不愿意讲故事的渴望。
三、故事的主题与意义
读故事、读小说最有趣的地方,我认为是像莎士比亚说“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同的读者,从同一个故事和小说里,读出自己,读出天地,读出众生。那种阅读体验,想想都是美好致极。
故事和小说一定是有主题和意义的。
作家汪曾祺说,曾经有人质疑他写的小说没有主题。
汪曾祺说:“我的小说不是无主题,我没有写过无主题的小说。”
汪曾祺还对小说的主题打过一个比喻。
他说:“主题就好像是风筝的脑线,作品就是风筝。没有脑线,风筝放不上去,脑线剪断,风筝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有人就小说主题,还问了作家高晓声。高晓声先生回答道:“我要能把(小说)主题告诉你,何必写小说,我就把主题写给你就行了。”
关于小说主题,汪曾祺先生还提到名家们作品中的“贯串性的主题”。
比如:
作家契诃夫的小说,贯串性的主题是“反庸俗”。
作家鲁迅作品中,贯串性的主题是“揭示社会的病痛,引起疗救的注意。”
作家沈从文的小说,贯串性的主题是“民族品德的发现和重造。”
回到心理咨询。咨询师通过孩子讲述他所画的图画或者摆出的沙盘,自由让他讲他想讲的故事,咨询师从孩子的故事以及共同对这个故事的探讨,就能打开了解孩子的通道。
为什么?
其实,并不是咨询师有多神奇,而是每一个故事都有主题和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