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影像
如果可以,我还想多爆一些光;如果可以,我还会花上十分钟时间,写几片落叶 如何停留在仙人掌的尖刺之上 抵御了风雨,日渐枯萎成 它们想要的样子。
可是我最终还是假装着没有时间,躲闪着一朵花,几片落叶,一簇坚硬的 刺。
断续影像午夜零点三十七分,芝溪街边,一名黑色的小种狗在垃圾堆旁觅食;梅园车站路边,一枚黑猫显现,一双诡异的金黄色眼瞳,空气清鲜,路灯明亮,刷新着淡淡的水气,而早些时辰,凌晨五点错落着的 轻薄雾气,要比午夜的浓重许多,它们居无定所,轻描淡写的不留痕迹,对了,清晨五点,几只黑色的鸟和麻雀一起大胆地在支何线的柏油路上吃早餐,这时节,路面上有被车辆撞击致死的飞虫,还有被辗死的刚长成形的蟾蜍,它们数量巨大,充斥着江南的每一咫土地。
觅食的还有成群的白鹭,静候在麦地中央,小麦早已收割,残茬和干松的土地被机器打碎,灌上水,准备着种植下一季的水稻,一众昆虫还没明了麦地咋变成了汪洋,彼此问询,一不经意间,就成了飞鸟的零食。
二十多个小时滴酒没沾,此时终于得闲,煮咸鸭蛋,蒸鸡腿,还用毛豆籽红烧了一条沉默的野生鲫鱼,父亲还年轻着,用一成不变的微笑看着我。
是的,刚刚过去的两个小节日,扰乱我,我不得不停下脚步,全力以赴地抵抗,刻意着保持几天的沉默,如果节日连着节日,那么,我也可以沉默着沉默。
我自安好着,在午夜温一杯酒,鱼头鱼尾鱼脊,留下了些许鱼肚,一盒杨梅在餐桌上有些日子了,我在想,它会不会因此腐化成一杯标新立异的酒。
麦茬被粉碎,一大群鸟在地面上等待着,失去巢穴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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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影像6.22.雨,听说会下很久,很大,是江南惯有的湿润。
时光是把杀猪刀,见到昔日同事,记忆中他应该还是老样子,其实当时他就五十多了,二十多年后,他老态龙钟,我基本认不出他来,也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也是如此模样。
204国道旁,一个小花园的僻静处,一朵小花,卑微到尘土里,在鹅卵石的缝隙间静静开,它的一世也就一季,作为人类,可以看到它们数十个轮回,可以从容一次又一次细究它们从萌芽到颓败。
我们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细究自己的轮回。
亚叔走,照例又一番热闹,据母亲说,他生前特指定一桌好友,在他丧事是坐堂屋,晚饭结束,我看到他们满面通红,喝得甚到位,故人辞,也算件喜事吧?而亚叔看到他们模样,想来也欢喜的紧。
若是在身后,也能安排这样的欢喜,那这样离去,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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