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拉萨行记（18）
拉萨行记（18）沈凡的菜
【旅行】拉萨行记（18）
和沈凡走过拉萨的大街小巷，却没有和他一起去过菜市。不语和小欧当时买了很多米和调料，加上他们离开后就没有再做过饭了，所以我们只要买菜就好了。沈凡是北方人，做的菜自然是家乡菜。
“丫头，哥给你做我们的家乡菜怎样？吃过正宗的东北菜吗？”
“你不是说做白切鸡吗？大叔也让你做湘菜呀。”
“艾玛，你还当真了。今儿我是主厨由我说了算，给他们做已经不错，还敢挑三拣四。走跟哥一起去买菜去。”
这是我第三次来拉萨菜市，之前都是在路边的一些指定点买的。菜市门口有一个肉铺，沈凡正想要拉着我往店里走，我避开了。我们虽然说过一些知心话，但并不代表可以有肢体上的接触。不管在任何时候，人与人之间切莫浅交言深。只不过处于当时的情景，溢满心头的伤痛让我不得不去倾诉。
“死丫头，你以为我想拉你呀？我是怕前面的狗伤着你，整天只顾低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拉萨的狗，大街小巷随处都是，只要你不去招惹它，它基本也不会理你。后来去了西藏的其他地方我才知道，这些野狗在西藏已经泛滥了。藏族人信仰佛教，爱惜生灵不事杀戮的品德，所以这些狗就成自生繁殖，越来越多了。每年到拉萨旅行的人很多，经常有一些旅客在游玩过程中被野狗伤害。所以出门在外，需要小心谨慎。
原来是我误解了他的意思，确实来拉萨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比较恍惚，忽视了身边的人、事和风景。其实拉萨的天很蓝很蓝，那白云如飘荡的棉花糖，特别的美。拉萨的阳光特别灿烂明亮，却又不刺眼，下午8点钟的夕阳特别美，只是有一段时间我却用来睡觉，我忽然间就想起了不语。对于他，我觉得任何语言也无法表达我对他的感谢。多情总被无情恼。缘分与际遇，注定我们只能短暂的相伴。
这时候的旅人并不多，那些藏民们也很友好。只要是路过不管认不认识的，他们都会招呼你停下来喝一杯甜茶。我喜欢这样的氛围，陌生却不生疏。这一路走来，沈凡都在跟他们打招呼。有些人在一个城市生活久了，那个城市就是他的家，里面的人都是他的亲人朋友。而沈凡就是这样的人，我在那拉萨那两个月，只要不在店里我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的，可直到我们分开我依然不知道沈凡在拉萨究竟有多少朋友。
“凡哥来了，真不巧今天老板不在店里。你想买什么肉？我马上给你切去，都是新鲜的。”一个藏族打扮的年轻小伙向沈凡打招呼，其他在忙碌的人你转过身来向沈凡打招呼。看来沈凡是这里的熟客，就他那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巴，三教九流都是他的朋友也不为过。
“我带我妹妹来看看，她刚从广东过来没多久对拉萨还不熟悉。我这不带她过来到处逛逛，认识一下大伙。我们等会还要到菜市里面买点菜，等我出来再过来。有段时间没来了，好想大家伙。”说完沈凡示意我向大家打招呼，我微笑着跟大家问声好。其实我有点意外，想不到沈凡会特意介绍我。我一直想不明白，长相普通个性沉闷的我，为什么在拉萨大家都对我这么好。大叔对我好，尹也很关心我，沈凡更不用说了。我以为我在这个城市会形单影只，可是来到这里我却未曾觉得孤单。
我们从肉铺出来直接去了市场，当然以沈凡的人缘又是一阵唠嗑。拉萨属于高原城市，蔬菜基本上是从内地运过来，所以价格相对高一些。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分工合作，他负责买肉菜我是负责买蔬菜。端午节在拉萨并没有多热闹，所以买菜的人也不多。这个菜市有三层，每一个区域都分得很清楚。这里的环境并不怎么样，所以我也没有多大的心情去逛。由于沈凡没有做过白切鸡，所以他一直拿不定主意，到底是买活鸡还是已经宰好的鸡。
“丫头，你说我要买哪种鸡好？叔叔在家是怎么做的？”
“买活鸡你会杀吗？现在时间不早了，白切鸡还是不做了吧。”其实我是怕他不会做做的不好吃，而且只有土鸡做的白切鸡味道才正宗。
“不行，我说过要给你做白切鸡就一定要做。这样吧，我们买活鸡让老板帮杀好，我怕杀好的鸡不新鲜。”
“都可以。”反正不是我做菜，怎么样都可以。
该买的东西我们都买齐了，猪肉、排骨我们出了菜市在刚才的那个肉铺。因为比较晚了我们没有再走路回去，叫了一辆三轮车。拉萨的人力三轮车很有意思，每次出去我们不想走路的时候都会叫一辆三轮车。师傅在前面，我们在后面。通常沈凡都会和师傅唠嗑，我在边上打岔。现在想想，那段时间也挺开心的。也许就在那一段说说笑笑的过程中，我悲伤的情绪慢慢得到了缓解。
我们直接回到了客栈，沈凡负责指挥我负责配合。客栈的厨房很大，东西很少，没有厨柜，也没有储物柜，更没有饭桌，只有一个电磁炉和一堆锅碗瓢盆，显得空荡荡的。这明显是一个客房，只不过被胖大叔当作厨房来使用。该做的该洗的我已经弄好，就呆在厨房里随时候命。沈凡做菜确实有一套，跟饭店的厨师一样，菜头菜尾不要，还记得很精细。更要命的是，我发现他的刀功很好。他切的土豆丝比刨子刨出来的还要均匀好看，忽然发现自己以前自己切的那不叫土豆丝，叫土豆条、土豆片。刚看他切菜那种专注专业的样子，我就知道他当时为什么这么狂妄、吃过他做的菜的人为什么如此高的评价。这个家伙，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我不得不折服。
“哥，看来你做菜还挺有模有样的，不错呀！”
“开玩笑！退伍这么多年，我那帮战友每次打电话第一句就是想念我做的菜。丫头你等着，哥今天给你好好露一手。要不是这里只有电磁炉，我做的才更有水准呢。”
这家伙油腔滑调的，做事情来还挺认真，起码做饭时是这样。沈凡在厨房倒腾了两个小时，做出了一大桌子菜。东北乱炖、猪肉炖粉条、红烧排骨、酸辣土豆丝、农家小炒、西红柿炒蛋、手撕包菜、 白切鸡，看着这么多菜我只是嘟囔了一句“怎么没有汤呢？”他马上又做了一个紫菜蛋花汤。他做的每一道菜色香味俱全，而且允许我上桌之前可以偷吃，但是上了桌不能再动了。因为拉萨天气还是有点凉，所以每道菜都必须用保鲜膜封好防止凉了不好吃。
其实在菜做好的之前我已经吃了个半饱，每做好一个菜沈凡都会让我尝一下“来丫头，尝一下这个味道怎么样？”或者“妹妹你过来尝一下，看还要不要加点盐，不知道你喜欢吃咸一点还是淡一点？”每一次我刚回到客厅坐下，他的那一声吼不得不屁颠屁颠跑到厨房。虽然我是个不挑食的人，但是沈凡的菜确实很好吃。
但是沈凡的白切鸡确实是失败了，他不会做调料，做的方法也不对，可依然比我做的西红柿炒蛋好吃。这一顿饭我们都吃的很开心、很满足。这也是我来拉萨吃的最安心的一顿饭，来拉萨之前我得了轻微的厌食症，不到半个月从115斤跌至90斤。沈凡看到我那一次，是我体重最轻的时候。是拉萨的风景治愈了我的悲伤，是拉萨的人温暖了我的心，是沈凡的乐观感染了我。在这个日光倾城的雪域高原，融入到其中。
除了沈凡之外，对我们而言这是一个快乐又开心的端午。我们来自五湖四海相聚在拉萨，有缘相识坐在一起吃个饭，这也是路上最美的风景，更是离开后最温暖的回忆。即使离开许久，我依然记得那一年的端午。觥筹交错之间，满满的都是温暖。
时常还会想起那个叫沈凡的人，大声叫道“丫头过来尝一下这个菜……”那声音仿佛就像刚刚听到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