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阴差阳错被奉神，死性不改捉弄人
天山山脉附近居住着许多不同种族的人，大部分是为了躲避战乱而来，这里气候恶劣、地理奇特，在当时没有多少战略价值，因战乱无家可归的人们纷纷来此定居。
天山四周被巨大沙漠夹持着，东边是星星峡戈壁，西边是吐火罗国的沙漠，南北则是名为死亡之海的流动沙漠及古尔班通古特沙漠环绕。
三人继续往山上走，山势较为平缓，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登至高处。低头看去，绵绵连山间有片片乌云正在下雨，而他们周围空云雾缭绕，仿佛到了天上仙境。远处无数山峰挡住视野，再往上看，竟然还是只能看到一片云雾，不见山顶。
古诗云：一山横亘界南北，万古奇雄塞大荒。
又来到一处简易的集市，人声鼎沸十分热闹，盛天说道：“紫前辈跟玲珑姑娘可以先在这里歇歇脚，我回师门禀告师尊，然后再接二位去门中面见师尊。师尊向来好客，一定会喜欢两位的。”
“真是麻烦，去吧。”紫言说道。
“等等……”玲珑叫住盛天，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赌局输定的事。
“玲珑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我……”
“她是想跟你说，你的赌局输定了。”紫言说道。
“你闭嘴！”
“你婆婆妈妈又说不出口，我就帮你说了。”
“啊？紫前辈为什么这么说？”盛天问道。
“你跟他解释吧，我要去逛逛。”紫言对玲珑说完，把马车的缰绳塞到她手里便走了。
“这里不是中原，你低调一点，别惹祸。”玲珑对紫言说道。
玲珑耐心地跟盛天解释着，灵狐现在还不能算是宠物，主人和宠物的关系应该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盛天和灵狐的关系却反过来了。
“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我们这里的人可不是这么想的，对喜欢的人或者动物都应该给予一定的自由和空间，不能因为喜欢，就把他关在笼子里束缚起来。”
“宠物是宠物，人是人，不能混为一谈。不过，照你这么说就不用担心你会输了。”
盛天的几句话让玲珑无法认同，不过终究还是为他能赢得赌局而开心。告别盛天，玲珑一转身紫言已经连影子都找不到了，只能一边叹息紫言真不让人省心，一边去找他。
紫言逛着逛着看中了一把小弯刀，想买下来，商贩不会说中原话，两个人比划了大半天也没弄明白彼此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位中原的客人，他说这把刀500铜钱。”一个当地的小姑娘过来说道。
“好便宜，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他找的开吗？”紫言问她。
“恐怕找不开，集市里也不收银票，只收银子、铜钱、金币、银币。”小姑娘热情地笑着说道。
“那应该有银票兑换成其他货币的地方吧？”
“客人真聪明，确实有，只是要收手续费。”
“没关系，你知道在哪里吗？”
“知道。”
“那麻烦你带我去吧。”
“恐怕不行，我要看着自家的摊位。不过要是有一位好心的客人把商品全买下，我就有空带你去了。”小姑娘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说道。
“哈，你卖的是什么？”
“自家烤的牛肉干哦，在中原是绝对吃不到的哟，客人请这边来。”小姑娘领着紫言来到一个小摊位，上面一块白布摆满了牛肉干。
“全买下来要多少钱？”
“只要200铜钱。”
“好的，我全要了。”
“多谢多谢。”
“钱要等兑换完才能给你。”
“好的，我这就带你去。待会你最好用银票兑换成银子，这样他们收的手续费就比较少。”
小姑娘把摊位上的牛肉干包好，然后递给紫言，又跟隔壁商贩说了几句当地话，似乎是让他帮忙看着摊位不让别人抢走。
她领着紫言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毡房前，门前站着两个壮年人腰间挎着长刀，背后挂着一张弓和一袋箭。
她叽里呱啦地用本地话跟门口的两人说了几句，就领着紫言便进去了。
毡房里面坐着一个干瘦干瘦的老头，双眼凹陷，脸上满是皱纹，留了一个山羊胡，穿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条纹袍子，和一顶奇怪圆环帽子。他仔细端详着紫言的脸，用中原话说道：“哦，是位中原的客人，请问要兑换什么货币？”
“把银票兑换成银子，一千两。”紫言说道。
“好的，按贯例过手费五抽一。”
“可以。”
紫言拎着沉甸甸的一袋银子，才发觉自己兑换的太多了。给了小姑娘牛肉干钱后问她：“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翻译？一天我给你结算十两银。”
小姑娘快速的口算着：“一两银子一贯铜钱，一贯是1000铜钱，十两银子就是一万铜钱。好的，就听您的。客人真是太大方了！”
“反正又不是我的钱。”
“哈哈，客人您真会说笑。”
“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阿依娅就行了，您怎么称呼？”
“紫言。”
“您要不要先到我家里去坐坐？”
“有什么好吃的吗？”
“有有，烤馕、烤肉、烤羊腿、烤包子、烤南瓜、熏马肉、洋葱黄萝卜肉抓饭、奶茶，随您吃个够。”
“我明白了，你家是开饭馆的。”
“哈哈，倒也不是。您要是想吃，我阿塔阿帕是能做出来的。”
“烤馕是什么？”
“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胡饼。”
“哦。”
等紫言走后，毡房里的老头拿出一个铜管，扭开盖子从里面拿一卷纸，是一个人的画像，画上面的人正是紫言。他盯着画看了又看，叫来了随从，对其耳语几句，随从领命出去。
阿依娅领着紫言逛着集市，聊着天。
“您来得早了些，要是等到诺劳孜节来，那就热闹多了。”
诺劳孜节是当地一个盛大节日，相当于中原的春节。
“其实我不太喜欢热闹的节日，人又多又挤。”
“诺劳孜节与其他的节日可不一样，它是一年一度、辞旧迎新的大节日，每当白羊星第一次在天空正南方升起时，山区、高原冰雪开始初融，意味着新的一年到了。”
“白羊星？”
“对，白羊星是造福生灵的神明，它能使大地解冻、万物复苏、草木发芽、羊群产羔。”
“哦。”
两人正走着，有几个挡在前面，为首一人用生硬的中原话对紫言说道：“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紫言沉默片刻对阿依娅说道：“我可以抽他吗？毫不留情的那种。”
“最好不要，我猜长老的意思是：’一眼就看出你不是凡人’。”
“长老？”
“对呀，他是拜火教的长老，您看他手腕上那串珠子。”
根据文献记载，拜火教是人类史上最早的宗教之一，至今国外还有不少拜火教的信徒。
智慧之主阿胡拉·马兹达是最高主神，是全知全能的宇宙创造者，它具有光明、生命、创造等德行，也是天则、秩序和真理的化身。阿胡拉·马兹达创造了物质世界，还创造了火赐予世人，带给世人“无限的光明”。
“问问他找我干什么？”
阿依娅用本地话问完后，回答道：“他们的大长老要见您，让他们过来请您过去。”
“请我啊，那就去会会他们大长老吧。”
听了阿依娅的翻译，拜火教长老引紫言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离集市已经有一段络路，又是一处房子，不过不是毡房，而是外表看起来像是沙子做成的房子。
长老表示，只能紫言一个人进去。紫言弯腰低声问阿依娅：“拜火教的人是什么危险分子吗？”
他知道有些信仰宗教的西域人十分危险且疯狂，这些人明摆着冲自己来的，让阿依娅单独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等于是自己害了她。
“并不是，我阿塔也是拜火教教徒，拜火教差不多相当于你们中原的佛教，信奉的人很多，也不怎么打打杀杀。”
“原来如此，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客人放心地去吧。”
房子里面空间很大，绕来绕去的差点让紫言迷路，到处都有一人高柱子顶着盆状的火炬，来到了最大的房间，长老冲着房间里的一个老人行了个礼出去了。
老人看到紫言老泪纵横，仿佛是看到失踪多年的骨肉一般，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赞美智慧之主阿胡拉·马兹达，在圣火的见证下，他终于将你带回来了，先知先行者。”
“你需要别人帮你换个脑子吗？”
老人的中原话很标准，每一个字紫言都能听懂，可组成的话让他听得似懂非懂，什么智慧之主阿胡拉，什么圣火，什么先知先行者，他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脑子绝对有点大病。
“我并不是无耻的骗子，请看。”
看得出紫言的疑惑，老人指着一墙上的画，画里面的人正是紫言。
“这是我的画像？”
“对，我每天睡觉前都会仔细看一遍。”
“吔？？！！(゜ロ゜) ”
听到老人这句看似正常又充满了哲学气息的话，紫言整个人都斯巴达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他心里暗道：“如果我做错了什么，请用天谴来惩罚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随便招呼，别给我找个老**天天对着我的画像意淫啊啊啊啊！！”
“你接下来的话决定了你能不能活着离开，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给小爷解释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紫言生气地说道，他发誓等下得不到合理的解释，一定要宰了眼前的人。
“是这样的……”
老人的中原话发音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说出的话经常不是他想表达的意思，解释了大半天才让紫言明白怎么回事。
十数年前，紫言来过这里，看到有些人把火当神来拜，他一时手贱捉弄了一下那些人，把手放入火中取了一团火，以内力为原料让它在掌中燃烧，被他们惊呼为神仙。
世人多愚昧而不自知，紫言也不做解释便离开了，身上的逆生仙诀真经却不小心掉落，被人捡到放在山上供奉，没有设庙宇露天放在山顶上，为的就是让它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然后这本书就越来越破了。
后来又被拜火教长老寻到，有一位懂些汉文的长老发现这是一本仙人写的绝世神功，只是经过风吹、日晒、雨淋、雪埋真经已经残缺不全，没有办法修练学习。
长老们觉得真经的主人紫言是智慧之主阿胡拉·马兹达创造出来先知先行者，目的是指引所有信徒对抗黑暗与寒冷。于是多方打听获得紫言的长像，叫人绘图四处寻找，历经十数载终于找到。
老人是拜火教一个分支的主长老，他拿出逆生仙诀真经的残篇，毕恭毕敬地请紫言看。
“哈，你是想练这法仙？”紫言问道。
“是的，圣火不熄，恳请指点。”主长老说道。
“好好好，我教你。”紫言嘴边露出邪恶的一抹笑容。
对于疯狂作死的人，紫言从来都不介意伸出援手帮一把，让他们死的更快更彻底点。
他重新写下逆生仙诀真经第一章的第一节，并且逐字逐句解释给主长老听。
“练会这些才有资格往下练，先练着吧！”紫言说完大笑着转身离开，似乎他真的是从天而降给凡人指点迷津，完事又飘然离去的仙人。
然后他就装逼失败了，房子太大忘记出去的路怎么走了，转了半天没走出去，只好灰溜溜地回来让主长老带路。
出来后紫言心情好的不得了，让阿依娅带着他回到集市疯狂购物，不管需不需要、贵不贵重，只要看着顺眼就买。最后还雇佣了几个人帮他拿东西。
他看见远处有人在卖奴隶，远远看见一堆金发碧眼、前凸后翘的乌兹国女**，正准备去问问价钱。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转身一看是玲珑，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让你低调点了吗？”
“诶，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紫言奇怪地问道。
集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语言不通想要找一个人是不容易的。
“废话！！我没找多久，就听人说有一个中原傻冒在这里疯狂大撒*。你还真的是知道怎么’低调’呀！”
“淡定，开心嘛，总要分享出来和大家一起开心。”
“等等，你哪儿来的钱？”
“你的钱。”
“你偷我的钱？”
“说什么呢？你给我的。（‵□′） ”
“我什么时候给你的？⊙_⊙”
“跟杜资赌的时候，你给了我五千两银票。”
“呃呃嗯。”
玲珑想起来了，当时要回了灵狐，一时开心忘记把钱给要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