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心城』“翠拂行人首”

『1』

一画，知春在！——春风在，青春在。然而，我的青春哪里去了？

这就是我读丰子恺先生漫画《翠拂行人首》的所思。关键在于一个“拂”字。

春风拂面时，人，往往是要回首自己的过去的。或者，叫人怎能不回忆？

『2』

这幅漫画的“诗题”，是出自北宋文学家宋祁（998-1061）的词作的：

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睹园林、万花如绣。海棠经雨胭脂透。柳展宫眉，翠拂行人首。

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醉醺醺、尚寻芳酒。问牧童、遥指孤村道：“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

我读这首词，是愿意这样作解的：春，是醉人的；人，也是醉于春了！

当下，正是“向郊原踏青”时节，但“踏青之人”能否如是词说呢？我是不能的，也知道不能的根本原因在于何。

『3』

明川先生解读此漫画，就是着墨于“忆春”：“那时，我还年轻，总爱过着雕鞍顾盼、有酒盈樽的疏狂日子，等闲了春的殷勤、柳的依依。”借此，我似乎也看到了1980年代的青春的自己。

“我对拂首的柳说：你别挽留，我有出鞘宝剑，自可不与人群。”谁的青春不是这样的梦想——“不与人群”！

“蓦地，我从梦中醒来，发现了雨雪霏霏，发现了满头华发，发现了四壁空虚。我已经很累了，什么都不愿想，只想念曾拂我首的柳丝。”这该是道出了历经沧桑之后的人的心境，尤其年老后的心绪。我是这样与之符合的。

『4』

春，四季中我的最爱！

特别在“柳翠拂首”之季，我总是蓄力向远行。即便在“春的回忆”中有所可惜过往的丢失，但我想，自己该是拾起的更多。

不容易说清楚的东西，就在行进中做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