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上血·剑上花
男子伏在马背上,对着前面的青年呼喊道,见没人回应,他直接挣扎着从马上摔了下去,在地上翻个滚之后,站起来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见到男子摔了下去,青年赶紧停住马,跳了下来,他长的很是俊美,只不过一道血淋淋的伤疤从眉头划到嘴角。
他连跑几步把男子踹在地上道:“还想着爱妃,你狗命都快丢了,想死我成全你”。
言罢,青年拽起男子从怀里掏出把短刀,举刀欲刺,男子见状大声呼救。
这时,少女骑着马赶来,她把短刀从青年手里夺走道:“阿七,我知道你疼的难受,可他是天子,不能杀”。
阿七瞪了眼男子,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他边哭边说道:“语柔,这狗东西还想他的妃子,咱们死了那么多人才护他出来”。
青年一哭脸上的伤疤也开始大量渗出鲜血,少女见状吓了一跳,她赶紧拿出脸帕,给他止血道:“乖,咱们不哭啊,还得赶紧赶路和温良他们会和呢”。
阿七听到这话,擦擦眼泪,站起身来狠踹了男子几脚道:“你要是敢把我哭的事说出去,本大爷就一刀剁了你,还有往后自己骑马”。
玉门关外,众人围在篝火旁静静的等待着,明明是兵分两路,二人为什么还没有回来,难道真是出事了,那家伙不应该啊。
想到此处,温良的内心越发焦虑起来,以至于那杆木枪被他攥的吱吱作响,这时不知道谁说道:“温大哥,要不咱们去找他们”。
“在等等,他们应该也快来了”温良平静的说道,木枪的吱吱声变的又大了些。
又过了两个时辰,他们还是没有赶来,温良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来准备去寻两人,这时哒哒的马蹄声传来。
阿七带着少女终于赶来,后面跟着男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看到温良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喘着粗气道:“非人哉,朕要砍了他”。
温良没有理会男子,而是锤了阿七一拳道:“干的好,可急死我们了,还以为出事了呢,你脸上的泪痕赶紧擦擦”。
“没事,就是迷路了一会,咱们赶紧进关吧”阿七摸了把脸,嘿嘿一笑道。
随即大家准备进关,突然问良把枪朝旁边用力掷去。
众人吃了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一个双臂过膝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男子道:“陛下,西域权老实等候您好多天了,您该上路了”。
阿七看到此人,立即挡在众人面前,大喊道:“语柔,承影”少女闻言从后背解下把长剑,抛了过来。
阿七接住承影,这是把四尺长剑,黑色而纤细的剑身散发着阵阵优雅气息。
权老实望着那持剑而立的青年,暼了暼嘴道:“嘿嘿,最年轻的天下第一,早就想会会你了”。
荒原的风依旧的吹着,带起些许血腥气息,这里是西域与黑食的交界,如果是在平时,或许还有人来到这里欣赏美景。
现在这里寂静的可怕,曾经的原野上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尸体,食腐动物围在这里享受饕餮大餐。
显得是那样血腥惨烈,这里多天前发生过场大战,战死者多为中年人,也有小部分年青人,甚至还有全身金黄色的异兽。
此时从远处传来一阵歌声,这歌声显得及其悲凉,似乎是为战死在荒原上的士兵所唱,歌声由远而近,一个身影出现在原野上。
“看来还不晚,还能收集点东西,死的人可真多啊”。
说话的是个青年穿着件花袍,相貌清秀,乌黑的头发的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的如同丝绸,在看到这些尸体后,他兴奋的手舞足蹈起来。
而后,青年从腰间拿出个黑色的葫芦,抛向半空中,继续站在原野上手舞足蹈。
葫芦在半空中逐渐变大,荒原上的尸体快速吸入其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荒原恢复如初,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青年把葫芦别在腰间,哼着歌慢慢远去。
阿七盯着地面沉默不语,男子倒在旁边,头颅被整个劈开,温良与众人昏睡不醒,权老实坐在地上哈哈大笑,他的双臂皆被削去,就连耳朵和鼻子也未能幸免。
在笑了片刻后,他开口道:“你的确厉害,不过天子死了,你们的人头也就不保,实话跟你说吧,朝廷命令天子必须死在关外,中原武林也有知会,你和他们不能都回去”。
阿七闻言看了眼权老实道:“明白了,那我就死在关外,快走吧,趁我没杀你的时候”。
他愣了片刻,开口道:“真不行来西域找我,我们这至少比那些中原正道好的多”。
阿七待到权老实走后,坐在地上仔细端详了会承影,而后他狠狠的扎在自己腿上。
切肤之痛令他浑身颤抖道:“师父,仇徒儿给你报了,我这就回观里”。
他慢慢走到沈语柔身边凝视着那张清秀脸庞笑了笑,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温良从昏睡中惊醒,他看着承影叫醒众人道:“阿七死在关外了,大家进关吧”。
沈语柔坐在地上呆呆的抱着那柄承影,温良走过来对着她道:“他不死我们就得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况且他作恶多端,回去也没有好下场”。
沈语柔站起身来,对着他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作恶多端他还不配,你真让人恶心”。
随即,她不管众人径直走入关内,只留温良站在原地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他们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