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拉尿

矢量动物

        幽黄的灯光之下，只见那孩子眉清目秀，容貌很是英俊。

　　杨无邪仔细瞧去，才看出是个小男孩，约莫八九岁的年纪。

　　杨无邪很少遇见同龄的男孩子，不敢同他说话，害羞地低下头，眼泪流得更急了。

　　小男孩望了她好一会儿，扮个鬼脸，“这轿子里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玩儿的？你快跟我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说着，便握住她的小手，将她轻轻牵出了轿子。

　　杨无邪心中迟疑，本想抗拒，然，她的力气并没有小男孩大，只好跟着他去了。

　　男孩带她走进了院旁的一间空屋里，将油灯放在屋中间的桌上。

　　杨无邪抬头望去，见堂上供着一尊五尺来高，骑着马擎着刀的神像，长须垂胸，白眉赤眼，古怪极了！

　　神像旁边，还供了狐狸、黄鼬、刺猬、蛇和老鼠等诸多种类的动物。

　　她不知那神像便是青楼女子奉为祖师爷的“白眉神”，这些动物则是青楼女子奉为“五仙”五种动物，只看得她又是惊异，又是害怕。

　　男孩儿指着一张椅子道：“你坐。”

　　杨无邪便乖乖坐下了。

　　她心中恐惧，生怕仇璧等人发现她已溜走，就来追捕自己，又感到更加的内急，却说不出口，羞红着脸，只顾不断掉眼泪。

　　那男孩轻声问了：“喂，你哭什么？这里可比轿子舒服多了，你不高兴我请你来这儿坐么？”

　　杨无邪摇了摇头。

　　男孩又道：“你干嘛不说话？”

　　杨无邪仍旧低头不语，只顾抽泣。

    男孩见她始终没有答话，不耐烦起来，道：“嘿！你是哑巴么？”

　　杨无邪又摇了摇头。

　　男孩哼了一声，又问：“你哭什么？”

　　杨无邪开始用衣袖擦拭泪渍，却仍旧不肯说半句话。

　　男孩别过脸去，生气了，“哼！我没空跟你闲扯，你爱说就说，不说拉倒。”

　　见她不吃自己这一套，还是将那两瓣樱唇抿紧成一条线，便又问了句：“喂！你饿了么？”

　　杨无邪摇摇头。

　　男孩继续问道：“病了么？”

　　杨无邪又摇摇头。

　　男孩耐住性子，连续问了一大串问题，杨无邪都只顾摇头，默不作声。

　　最后，男孩才试探性地猜道：“难道，你想拉尿？”

　　杨无邪这才不摇头了，脑袋微微动了动，有种要点头的意图，可又有点不好意思。

　　男孩见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原来小娘子想拉尿，哈哈！这还不容易？走，我带你去茅房拉。”

　　说着，他便领着杨无邪走出房门，左拐右拐地在回廊上走了好一阵，才来到一间新建的茅房外。

　　杨无邪闻到茅房散发出的阵阵臭味，自己急需撒尿，却又讨厌这股气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捏着鼻子，终于进了茅房小解。

　　她出来时，见男孩等在门外，一只手在鼻子前不停地来回扇动，仿佛是在讥她臭。

　　杨无邪又羞又恼，赶紧转过头去，懒得再瞧他。

　　男孩嘻嘻一笑，领她走向原先的那间空屋，一边走，一边好奇地问：“喂！我瞧你不是咱们清风阁里新招的女孩儿，跑来这儿做什么？你莫不是别家新买来的，逃出来躲在我们阁里？我娘一向不收留外人家的女孩儿，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省得待会挨一顿好打。”

　　他说完，回头去看杨无邪，才发现她并没有跟上自己脚步，便停了下来，“嘿，你怎么不走了？尿没撒干净，还想去茅厕么？”

　　杨无邪站在原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