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最近读简媜《我为你洒下月光》,开篇即提到花与叶永不相见的红花石蒜,说“绽放时宛如一条猩红小径”。这是一种开在秋分的花,夏目漱石有俳句:“秋风门前过,石蒜花开一点红。”红花石蒜自然有着红彤彤的颜色,卷曲形状甚美,据记载,性温,有毒,可入药。它还有有趣的别名,比如蟑螂花、平地一声雷等,多是因为形状特别而来。传入日本后,则被赋予了神秘色彩,又名“彼岸花”,花语讲的就是简媜所说的意思,是生命的“离”之花。所谓伤春悲秋,也符合我们通常所体认的秋的意象。
秋分到,秋风起,秋雨落,早晚也就要添衣裳了。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中从地理的角度这样说秋:秋是能量总动员,能量驱动着风云流散、草木变色,驱动着田地间硕果累累,同样驱动着动物们疯吃猛长,候鸟们振翅高飞,如同一场巨变席卷大地。
这个角度看银杏叶,好像蝴蝶变化总是从零星起步。栾树红色的蒴果早早地来,陪着人们等待黄的银杏红的枫金色的白桦……树叶穿上深深浅浅的缤纷的邻近色,既炫目,也静美。明明知道那是树叶中天然色素变化的结果,可一枚树叶被寄予了人间多少情思,暖色调的叶片铺在秋天的大地上,堆积起来的是逐渐的衰败,昭示的是背后隐含的希望。
在秋天,人们仰望瓦蓝的天层叠的云,一睹最清澈的水;在秋天,人们赏层林尽染,听踩着落叶的沙沙声,感受风吹稻浪;在秋天,人们捡拾棉花,收割晚稻,收获一个个灿若星辰的果子……秋是多面的,在秋天,人们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透过微凉的风和柔和的光感知秋天的味道。
四季更迭,斗转星移,知秋,但不必过多地悲秋,是储备好能量静待“凛冬”的时候了。
秋天
赤裸的树立在我的房子周围
让无边的天空和大气进来,
赤裸的树齐步走向岸边
在水中映照它们自己。
一个孩子仍在秋天灰色的烟雾里玩耍
一个小姑娘手中拿着鲜花散步
在天边
银白的鸟儿起飞。
——北欧现代诗选,[芬兰]伊迪特﹒索德格朗著,北岛译,河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