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千万有趣灵魂简书,记录美好生活

他当我是他的女王,可我只想要他的命

2023-03-29  本文已影响0人  爱写小说的胖达
dc798a33a42a47ec052952833c5d7319.jpeg

  卧底两年。
  我在毒枭的书房发现了自己上警校的照片。
  1
  喧嚣的酒吧里,何问把我面前的酒换成了一杯白水。
  半张脸沉在黑暗之中,像是一只潜伏的野兽。
  何问,缅北通往内陆商场最大的中间商,分量甚至比大毒枭还要可怕。
  奈何这披着人皮的魔鬼,却长了一副极其诱人的面孔。
  金框眼镜,斯文败类。
  恶魔都是善于伪装的不是吗?
  「跟我回去。」
  我慢吞吞的回答了一声「哦。」
  可是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只能够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黏在他身上。
  酒气熏人,一脸傻笑。
  何问无奈的只能将我抱起来。
  我却借酒发挥不安分蹭来蹭去。
  直到回到了车里,我被撞了一下,发出了闷哼的一声。
  双手仍旧是紧紧的缠着他,何问的体温要比正常人冷很多。
  他的腿抵在我的腿间,限制了我的行动,在狭小的空间内声音被无限放大。
  冰冷的触感抵在我的脑袋。
  枪口,消音器,以及身下早已经是铺垫好的防水塑料。
  他微笑开口「听话一点不好吗?我亲爱的Q。」
  我看着他,眼中朦胧的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傻笑着捧着他的脸,意识模糊的蹭过去亲昵了他的唇角。
  「老男人……」
  他渐渐松下了手。
  即使,我是卧底。
  2
  邻居说我是天生的坏种。
  小时候把小孩子从坡上推了下去。
  父亲是不着调的酒鬼,三个月见不到一次面。
  最后一次见面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
  母亲是只剩了一口气的病秧子。
  临死前的最后一句遗言,宛如哀求「永远不要恨你的父亲。」
  母亲死后,我便一直住在舅舅家,和他的女儿高静念同一所高中。
  高考没剩下几天时,高静想考师范就打听好了写下了几个心意的学校,她有些好奇,就偷偷把爪子伸进了我的书包。
  「妈!白晨疯了!」
  舅妈被吓了一跳,看见高静从书包里面掏出来的白纸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
  她立刻给舅舅打了电话,等到我从楼上浴室下来的时候,舅妈坐在我的对面,就像是看着一个有待审讯的犯人。
  「就是把你惯得了,高考志愿都不跟我们商量了。」
  「我本来是要说的。」
  她知道我的心思,直接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准报警校,不准报公大。要么报师范,要不然报医学院!就是不能够报这两个!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到这么大,不是让你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双眼通红,见我没有像是以前一样立刻应答,便知道我绝对不会按照这她说的去做。
  「反正我管不了你了是吧!」
  房门猛地关上,高静探出的头微微皱起又缩了回去。
  没过多久,舅舅回来了。
  花白的鬓角几粒汗珠,却也不知道从何讲起。
  他知道按照我的性子来,无论从何讲起都没有用。
  高一那年,网络上面开始疯狂流传一条视频链接,像是病毒一样。
  只有一个晚上,视频就全部被清除。
  而我却意外的在某个学习聊天室内收到了那条链接,恰巧在视频被净化之前。
  在只有十来秒漆黑的短视频中,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被切断了数根手指。
  一个纹着蜘蛛纹身的男人手里拿着刀低沉发笑,似乎是在和众人展示。
  难以置信,不敢置信,到不得不信。
  因为被束缚着、石头硬生生的塞进眼眶里面的尸体,是我的酒鬼父亲。
  「爸爸下次回来,就不当酒鬼了,当英雄好不好?」
  我仍然记得他醉醺醺的离开家门口的时候,我偷偷跟在他身后,躲在楼梯缝里面。
  他的眼睛清明了许多,驼背的腰也直起来了许多,全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站在他旁边的男人递给了他一支烟「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亲自给你颁一等功。当时候让你女儿看看,他爸爸是一个怎么样子的大英雄。」
  可他是一个骗子,再也没有回来。
  那个在镜头之中一闪而过的面孔,那个被蜘蛛纹男人喊着的老大。
  他的面孔就算是只有那么短短模糊的一秒,却已经是永远的刻印在我的脑海。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日见面。
  很快,很快。
  3
  正如我之前所想的一样,我们很快就见面了,并且成为了邻居。
  只不过是在监狱里面的邻居,是死刑犯的邻居。
  何问就坐在我旁边的房间。
  因为知道已经知道明天就要死了,有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有人跪地忏悔,祈求不死后不要下地狱。
  我笑了,一边吃着最后的晚餐,一边看着这些人间烂蛆。
  而何问没有吃饭,只是要了一根烟。
  靠在墙角,面色平淡无比,另一只手臂受伤绑着绷带。
  抓到他自然是费了不少功夫。
  说来他也是自愿落网的,为了掩护一个缅北的毒枭。
  真是一条护主的好狗。
  我躺在铁床上半合眼,忽然听到一声轻问。
  「怎么进来的。」
  「杀人。」
  「你呢?」
  「贩毒。」
  「那你可真恶心。」
  「貌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揶揄的看着我,就好像我看着他丝毫不掩饰的自己鄙夷的目光。
  我枕着一条胳膊,看着唯一的窗户。
  何问的嘴角噙着笑,眼神中情绪不明。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并不意味着会拉近我们的关系。
  大多时间都是静默着,听着别的犯人的鬼哭狼嚎,甚至还有些惬意。
  犯罪心理学上面,高智商罪犯情感迟钝,尤其是共情心很差,一切都会为自己自身的利益为前提,并且想法难测。
  大二的时候,我从警校被选拔出来自愿参加的卧底的特训。
  而我现在顶替的是已经被警方秘密逮捕击杀的暗网杀手“T”。
  好在并没有人真的见过T究竟是长什么样子,不过她的确是个女人。
  而我已经是花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模仿她的行为习惯,最后才能够成功通过审批潜伏到何问的身边。
  而这个任务的第一目标,就是拿到何问手中的一份重要的渠道名单。
  我要让何问对我感兴趣,就必须从他亲手打造的毒品帝国开始。
  挑起恶魔的兴趣的方式是,成为一个恶魔。
  4
  第二日的押送,何问的人和计划预想的一样劫车。
  我趁乱看着机会就跳进了车里。
  「操,不要和这些条子正面交锋!」
  「谁他妈拽回来了一个娘们!」
  双方交火之后,警车在其后穷追不舍。
  这几个人手法乱的一批,根本就不像是何问的手下。然而再拖下去,迟早都得被警方包围。
  「滚吧,废物!」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一脚踹开了一旁大汉,抢过了他手里的枪瞄准的警车的轮子。
  第二枪穿过了车窗,车子便一动不动了,很是配合。
  越野车冲进了林子里。
  枪声已经越来越淡,但追击从未停止。
  何问丝毫没有动容,这期间甚至还换好了衣服,戴上了眼镜。
  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的,谁能想到这样子的人会是毒贩。
  我嘴角扯出了一个笑,狗东西还真是人模狗样。
  「本想乘一下你的东风,还真没有想到你的小弟这么不堪,你们毒贩都是很有钱的吧,两百万,我送你安全出境。」
  「臭娘们,你他妈的算是什么东西!敢和问哥这样子说话。」
  「闭嘴,垃圾。」
  我手中的枪口抵在那人的脑门的时候,那人瞬间收声,枪快和嘴快还是十分明了。
  何问没有什么反应,眼神没有起伏,正在擦拭手表。
  片刻,他轻笑了一声「两百万,成交。」
  「那真是谢谢了,我亲爱的两百万。」
  我脸上立刻露出花一样的笑容,仿佛纯真无害的一朵白花。
  然而这一路并不好走。
  从来接何问的几个怂包软蛋就看出来,有人故意拍了这些人过来接何问。
  这分明就是想要害死对方。
  果不其然,快到边境的时候,除了国内警方和国际警察,暗杀的人也开始浮出水面。
  那些累赘零零散散的死完之后,为了保护何问,我还不惜为他挡了一枪。
  幸好子弹是擦肩而过,留下了一道血痕。
  我随手摘了两片草药,咀嚼了两下敷在伤口。
  他靠着树休息,闭着双眼「你对这里很熟悉。」
  我微笑「你猜啊。」
  为了模仿T,我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地形。
  何问自然没有心情和我打哑谜。
  因为密林里的潮湿伤口发炎,他已经发起了高烧。
  我当然希望他死,但不是这个时候。
  我与他有不共戴天的私仇,但也有千百生命牺牲的公仇。
  后者更重,只能留他贱命。
  我脱了衣服,为他降温,保暖。
  然而想要顺利的过境的话,就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我在这方面废了些功夫才搭上一艘偷渡渔船,感觉命都要要丢了半条。
  何问期间清醒过一次,眼神狠厉,像是野兽一般。
  我掐着他的下巴,在冰冷的渔船里我手脚发凉。
  无奈,我只能将额头抵在他的额头测量温度,贴着身子给他保温。
  无聊的时候,我用冰冷的枪体拍了拍他的脸,自语喃喃「可别死啊,我亲爱的两百万。」
  毕竟,我可是要亲手杀死你的。
  何问闭着眼没有说话,他喘息已经已经变得微弱。
  我的手仍旧放在他的脸上「长的真是不错,我有点改变主意了,两百万太少了。」
  我凑在他的耳边「我知道你听得见,事成之后,你得陪我睡一觉。」
  5
  何问清醒的时候,我们已经成功出境。
  我找当地居民买了两件便服,一身自己换上,一身给何问穿上。
  脱裤子的时候,他猛然抓住了我的手「出去。」
  「老男人有什么可看的。」
  我隐约能够看见他额头的青筋。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装睡试探我。
  将那些腐肉挖掉的时候,我故意没用麻醉药,他居然一声没吭。
  我耸了耸肩膀,配合的出门。
  刚出去碰见了租我们房子的老人。
  他一脸无辜的带来了一个黑衣青年,约摸而是二十五六的样子,穿着黑色的冲锋衣。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好惹的气势。
  「里面是谁?」
  「我男人。」
  我双手环胸随口胡诌了一句,理直气壮,已经做好了与对方交手的准备。
  心里的底气是来自从何问的身上面搜出来的手枪。
  这青年面容俊气,不好的地方是脸上面有一道长疤。
  却不想此刻背后的门打开。
  「老大,有人背叛你了。」常言抬头看着何问。
  这小子,才是这家伙的手下。
  「我知道。」
  何问打量着我,他领口大敞,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肌肉。
  这人只是看着文弱,底子里还是野兽。
  「都进来说。」
  常言楞了一下,看了一眼我,带着敌意。
  这种警觉很好,说明他被何问养的不错。
  同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自然也下意识的跟着进去。
  和预想的差不多,进门就被常言动手,我反击的踢向了他的腹部,却把后背留给了何问,被一个手刀给击昏。
  醒的时候是被一桶冰块水浇头,刺骨冰凉,一股铁锈味钻进了鼻孔里。
  脖子和手上面挂着锈迹斑斑的铁链,也并非是只是锈迹,还有陈年的血污。
  我嗤笑,故作柔弱「宝贝,真让人伤心,你就是这样子过河拆桥的吗?」
  我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悠闲喝茶的何问。
  对方不急不缓的走过来,蹲下捏着我的下巴「不然呢?等你杀了我?」
  「还是先奸后杀?」
  6
  我笑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然后扫了一眼他身上面的衣服,有些惋惜「你把衣服换了?本来我们很像夫妻的。」
  我侧头轻吻一下手上的铁链,这个吻一半落在他的手腕,和锁链一般冰冷。
  暗示明显。
  对方丝毫没有动容「谁给的钱多,我就是谁的枪。」
  「哦?那两百万是不是还少了点?」
  「不少,我这人收费不全是看钱。」
  「T,要不要让你以往的雇主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他饶有趣味的玩着我的一缕头发,然后狠厉的捏着我的下巴。
  我坦然的看着他「可以啊,就告诉他,我叛变了,他是个孬种,成不了什么气候。两百万,给我点好处,我也给你一个投名状。」
  何森是何问的弟弟,但是同父异母。
  比起何问来,何森的确是有个有勇无谋的蠢货。
  处处被何问压上一头,根本就没有从父亲那里得到什么实权。
  这次看见何问落难自然是欣喜若狂,联系了“T”,迫不及待的宣告何问大势已去。
  殊不知道,T现在已经是成为了警方顶包的身份。
  而在何森第一次联系T的时候,何问就知道了。
  而他的性命是售价2000万美金,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何问的真实分量。
  他笑了一下「为什么?」
  我止不住嘴边的笑,眼神黏糊糊的看着他「可能一见钟情?」
  「也可能臭味相投?一样肮脏。」
  我抓住他的手,亲吻了他的手指「给我一个机会,我能成为你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你的眼神可不像是在看爱人。」
  「我看的是未来,都在烂泥里,我为什么是T,不能成为Q。」
  「T,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微笑「我叫阿九。」
  八月十九,我永远忘不了的日子。
  7
  我换了一身整洁体面的衣服,自己用屋里面的医药箱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白衬衫,牛仔裤,像是一个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而房间里留下了一部手机。
  这几天的逃亡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
  我知道门外有人监视着我。
  我无趣的打开了手机,恶趣味打开浏览器。
  我的一切举动,全部都通报传达到了何问那里。
  「如何睡到老男人。」
  「三句话,靠老男人发家致富。」
  「送什么礼物能够追到老男人。」
  「与老男人睡前注意事项。」
  「……」
  常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脑里面弹出来的信息。
  一旁的何问脸上到时风平浪静。
  他才三十一岁,就成了这家伙口中一口一个的老男人。
  「留这样子的人在身边,一定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常言和阿忠显然十分反感女人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是跟了何问很多年的老人。
  T在圈内一直都很疯,这是大家有有目共睹。
  尽管没有人看到过T的真正模样,至于知道这个家伙是个女人,还是从T当雇佣兵的时候,一个伙伴的口中得知,后来那个人就被T给抹杀了。
  这就是这个刀剑上面起舞的疯子的生存法则,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预料她下一步究竟会做什么。
  「不用。」
  疯子之间的共鸣,冷血似乎也能够变得沸腾。
  就仿佛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另一个灵魂,可以一起下地狱的灵魂。
  投名状。
  我在手机上唯一联系人的消息中打出了一行小字。
  宝贝,你弟弟的脑袋够不够。
  何问是中间商,何森却不同,是一个小有名头的毒枭。
  明面上面继承了父亲的产业,但是大多的实权和产业链全部都落在了何问手上面。
  没有人比他更想让何问死了。
  这次的交易出现差池,其中自然也是有何森的手笔。
  而原因大概是就是从中牵线的何蓉蓉,二人的妹妹。
  也是何问同父同母的妹妹,流淌着和自己血液相同的妹妹,却背叛了自己,走向了外人。
  这大概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据说何问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大师算了一卦,说他是天煞孤星,克全家。
  奈何坏人干多了,求仙问佛,就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
  何问他爸就开始百般不待见这个沉默寡言的儿子,他亲妈也唾弃他。
  何问从小和一群毒贩混在一起,明明和妹妹弟弟只相差一两岁。
  他们在明亮的房间里面上课。
  他在昏暗的赌场里面卖货,用枪亲手处置了条子,冷血的就像是一个变态。
  也是这个儿子最后亲手送走了他们。
  最为可怕的是,这人允许警方从作梗,让条子击毙了自己的毒枭亲爹。
  代号「木鱼」,我的任务和这位同行大有相干,绝不谋面的前提下,相互推波。
  而我要陪何问东山再起,是个天大的好时机。
  8
  湄公河起风的日子,总要跟着起点波澜。
  「别杀我!你···你!你是谁的人!」
  何蓉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上衣衫不整。
  逮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正准备和自己店里新来的小白脸翻云覆雨。
  她早早的准备好,没有想到来的不是什么小白脸,而是冰冷的枪口。
  这女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三兄妹黄赌毒差不多是分了个遍。
  至少在妇女拐卖这一块,何蓉蓉这个老板娘脏的可是要死,连十几岁的女童都不放过。
  当然她也怕死,她更害怕的是她的那位大哥没死,所以想要躲过层层的监控和保护进来。
  光是蹲点,打点,伪装,我都已经是准备了一周,半夜追着听墙角,何蓉蓉是真的会玩。
  按照T的习惯,这个过程之中,既要让人印象深刻,但是又要人记不住她的脸。
  这一点也就是警察一直都没有抓到她的原因。
  后来才得知,只要模仿成对方的身边人,自己便不是自己。
  这一点我自然是学的入木三分。
  我嗤笑了一声,像是邀功「宝贝,我进来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呢。」
  说着打开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了何蓉蓉。
  被束缚住手脚的何蓉蓉看到了手机里面面无表情的男人,瞬间面色苍白。
  整个人跪倒在地上面「大哥,大哥不是我,不是我干的,都是二哥干的,你的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哥你饶了我吧,我们可是亲兄妹啊,」
  何蓉蓉哭的梨花带雨,眉眼的确是和何问有着几分相似「确实长的和你很像,但是少了一点滋味。」
  我将手机靠到了唇边,轻轻的说「她没你辣啊。」
  「啧,也不管住嘴,腰还没有你哥细。」
  何蓉蓉面色苍白,咬住唇,怪异惊悚的看着我,毕竟从来都没有人对她大哥这样子称呼过。
  从小到大,她最清楚不过的一点就是,这位和她流着相同血脉的哥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从未有过人敢和他这样子的亲近。
  眼前的人,像是与他一般的疯子。
  「大哥···都是二哥逼我这样子做的。」
  何蓉蓉浑身颤抖着,泪水和汗水糊了脸,五官更加扭曲,这下半点相似都没有了。
  她虽然没有结婚,但是也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身体有些走形。
  「怎么办,好吵啊。」
  「杀了吧。」
  视频之中沉稳的声音落下。
  我将手机放在了椅子上面。
  一手掐住了何蓉蓉脖子,用枪抵着她的脑门,提着她对准了镜头。
  「不!不,哥,你要是这样子做,对得起妈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我是你的亲生妹妹!」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镜头之中的何问,只见对方淡然的裁剪着手中的绿植,露出了一个不经心的笑「你猜猜妈是怎么死的。」
  何蓉蓉瞬间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都颤抖不已,倒在地上自语喃喃「妈和爸都是你杀死的。」
  「二哥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怪物。」
  「好了,叙旧结束,睡会吧蠢货。」
  我将何蓉蓉打晕了过去,朝着镜头摊开手露出了一笑「宝贝,我还得留着她钓我投名状。」
  从这里带走何蓉蓉藏在了我带来的推车里面,给她带上了一张男人的假皮,换了一身服务生的衣服,绕到了后厨,那厨师看了我一眼,又打开了推车。
  「药用多了,不经玩,蓉姐让我找个远地方。」
  那厨子脸上面出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从后厨的冷库之中藏着一个电梯,往下是地下的停车场。
  挺有用,这女人看来也不完全是傻子。
  将这家伙带回了藏身所之后,与我对接的人是常言。
  常言一直都跟在何问的身边,对我很不待见。
  这次他带来了另外的一个人,长的一般,叫做大奎。
  「妈的,早就知道这臭婊子不怀好心了!常哥,让我杀了他。」
  大奎说着踹了一脚地上躺着的何蓉蓉,抬手间露出了手上的蜘蛛纹身。
  「杀了她,你帮我把何森带出来?」
  我头上戴着鸭舌帽,这个时候大奎才注意到了车上面有个人,居然还是个女人。
  这时,常言开口「阿九,大哥要见你。」
  其实我的有些困,眼底的乌青肉眼可见,疲惫会让人郁闷烦躁,眼神就越发的阴霾。
  我起身跟着常言上车,看到坐在车上的何问的时候,瞬间欢快的扯出了笑。
  「几天没睡?」
  「三天。」
  我接过他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放下水瓶的时候,才发现这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何问轻笑「现在你不是说了吗?」
  呵,我脑子里面晕乎乎的,妈的,这狗东西下药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别墅的床,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看一眼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好看吗?衣服你换的?」
  常言别过了头,丝毫不理会我,厌恶的情绪十分明显。
  我没有起身,躺着继续问「几点了。」
  「你睡了一天一夜。」
  「何问那老男人呢?」
  「……」
  「刑房。」他还不忘补充了一句「就是你最开始躺的那个地方。」
  「哦,需要我过去帮忙吗?这方面我还是很懂的。」
  「老大说,你可以过去看看。」
  别墅里面已经不怎么冷清,几个出入口都有人把守着,看来何问已经开始回收自己的势力。
  就算是没有靠近地下的那扇门,凄惨的声音也传的很响。
  「隔音有点差啊。」我看着器皿里面装着的指甲盖的白色的盘子,血迹斑斑。
  我转过头朝他说笑,周围的小弟头埋得低低的,没有一个敢说话。
  「真脏,要是我的话,弄得可干净多了。」
  何蓉蓉发出了细碎的呜咽,为了防止她咬舌所以做了特殊的防护。
  「给何森打电话,约他今天晚上在菲尔兰游轮见面,说送他一个好玩的。」
  何问一只手撑着脸,静静的看着对方。
  我半蹲下看着她万念俱灰的脸,伸手拍了拍「你可得想好,如果不配合的话,哪怕是一口气也会把你救活,但是要是你配合的话,问哥就给你一个利索的死。而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一点你也很会玩,但是用在你自己身上面的话,可能就不太好玩了。」
  何蓉蓉瞪大了眼流出了泪水,她更想要一些直接的,而不是那些生不如死,零零碎碎的折磨。
  「我说,我说。」
  何蓉蓉阴毒,但没脑子,骨头里是个怕死的。
  我笑嘻嘻的俯下身子凑在何问的耳边,明知故问「你要送他什么好玩的?」
  随后仿佛自问自答一般「哦,原来是我呀。」
  9
  黑色的礼服更衬肤色。
  我对着镜子照了照,气色恢复的算是不错。
  何问就站在我的后面「怎么样?要不要看看我裙子下面。」
  他没吭声,我大大方方的掀起了裙子。
  在短裤下的大腿,皮带腿环上面绑着枪和匕首,我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靠在他耳边说「你想让他怎么死?我可以让子弹穿过他痛不欲生的部位,也可以用刀片把他千刀万剐。」
  何问把我按下,像是摆弄洋娃娃一样帮我编发「你更喜欢用刀?」
  我若有所思的回复「我第一次杀人用的就是刀。」
  他的手拂过了我的锁骨,为我戴上项链「你杀了谁?」
  「一个朝我扔泥巴的人。」
  我并不打算揣摩他的心思,因为那没有用,他没有丝毫破绽。
  没有我想的自负,也没有我想的暴怒,不平不淡,似乎一切都是那样子的从容。
  至少到目前我还没有看出何问的任何想法。
  狗咬狗,我看戏罢了。
  抓住他修长的手,我微微叹息,打油诗一首「他们朝我扔泥巴,我把骨灰扬他家。」
  「宝贝啊,我这人没有什么优点,唯一算得上的就是就是睚眦必报。」
  「我这人也没有什么优点,唯一算得上的你可以猜一猜。」
  他笑了,而我的心里分外怪异。
  我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尽管嘴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是凉的发透,沉的像是无尽的深渊,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杀戮。
  只需要抽出我腿上的任何一个武器,我都能够轻松的杀了现在看起来毫无防备的他。
  我起身咬了一口他的脖子「爱我也是一个优点。」
  我捧着他的脸,他并没有拒绝。
  我动作便更加的放肆,倚靠在他的胸膛,手指按住了他的唇「教教我,让我更爱你。」
  他的眼神低沉,像是无尽的深渊,他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你在让什么人教你爱吗?」
  我扯住他的领带,笑的肆无忌惮「一个···老男人?」
  不。
  应该说。
  我父亲的一等功。
  10
  去游轮的路上。
  常言坐在副座,司机是一个生面孔。
  我和何蓉蓉坐在后面,我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
  感受着她的颤抖的身体「怕什么,这不是去看你亲爱的二哥吗?你看,指甲都给你补上了,还不够诚心吗?别哭,到时候把妆都哭花了,再说了,你是老鸨,我是姑娘的,你怕什么。」
  「要不把炸弹绑我身上,哈哈开玩笑,我还没睡到你大哥呢,我不想死。」
  何蓉蓉的身体一下子就更加紧绷了,怨恨,泣不成声。
  疯子都是疯子。
  「……」
  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司机的手颤了颤。
  常言倒是似乎习惯了我的性格,但仍旧是对我很不耐烦。
  毕竟我的存在,还没有定位,定位之后,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威胁他们的地位。
  至于我,还没有搞清楚何问究竟是怎么想的。
  下车之后,我站在何蓉蓉的一侧「自然一些,不要这样子痛不欲生,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长的很像你哥,我要是爱而不得,就养着当替身了,你怎么玩男人的,我就怎么玩他。」
  何蓉蓉睁大了眼睛,脸上是彻底的绝望「不,不,没有人知道,甚至连我二哥都不知道。」
  「你也不想想我跟了你多久,连你一个晚上玩多少个男人都知道的。」
  何蓉蓉捏紧了手中的包,十指剧痛,咬牙切齿「像是你这样子的人,有这样子的手段,为什么跟着我哥。」
  像你这样子的怪物,明明可以自立门户,明明可以成为一个势力的首脑。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松的看到她衣领下的监听器「蠢话,这个世界上面没人比我更爱他了。」
  爱的想即刻杀死他。
  何蓉蓉只得荒谬无比。
  11
  高跟鞋,不太习惯,还是这种高度,有些失算,显得我不够小鸟依人。
  「小姐。」为首的马仔分外尊敬。
  听那门欢声笑语,灯光暧昧的,大概能猜想是个怎么样的酒池肉林。
  我微微羞涩低头,那穿着人模狗样的黄毛打量了我几眼,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少爷在里面等着呢,他一定很高兴。」
  他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高兴吧,一会还有跟高兴的。
  何蓉蓉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带着我走了进去。
  假面舞会,真有情趣。
  坐在主位上面男人晃着酒杯,伸手朝我们打招呼。
  他目光率先打量的是我,一下似乎是有了兴趣。
  「蓉姐……」我往蓉姐后面缩了缩,像是一只鹌鹑。
  何蓉蓉的脸上面的笑容此刻就更加的僵硬了,甚至快要成了一种皮笑肉不笑。
  「你哪里弄来了这样子的一个好雏,真不错,就是再大一点就好了。」
  「怕什么,过来我看看。」
  何森一下子揽住了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他的腿上。
  何蓉蓉坐在对面,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何森心情很不错,特意开了一瓶好酒「现在何问已经死了,该死的是本那个老东西觉得是何问救了他,躲在山沟沟里面压着名单不肯放给我们。不过我很快就会将这个事实告诉他们,让他们明白,何问已经死了,现在站着赢家只有何森。你想要圈起来的地方,我都给你,你看吧,我们的决定从来都没有错误,现在依附何问的那些人,全部都在依附我们。」
  「是啊,我们的决定没有任何错误。」
  我扭过头看着何蓉蓉露出了笑。
  何蓉蓉的表情已经复杂的像是也一个调色盘一样。
  何森不老实的动手「小宝贝,你身上什么东西,这么硬。」
  何森知道何蓉蓉爱玩花样,有些期待的瞟了一眼何蓉蓉,还不知道她给自己送来了一个什么宝贝。
  我羞涩的趴在他的胸口「是枪哦。」
  何森的身子僵住。
  「比你硬多了吧?」
  下一秒,我手中的枪就抵在了他的下巴「嘘,你也不想你的脑浆从嘴里面流出来吧。」
  「贱人,你他妈玩我。」何森的眼神变得狠厉,死死的盯住对桌的何蓉蓉。
  何蓉蓉看着他,浑身颤抖不止。
  「虽然我从来不违约,但是想了一个好办法,把你杀了,就没有人知道我违约了。」
  「T……你这个叛徒。」
  我伸手准备将他的面具给摘下来,却被一只修长的手被按了回去「别看了,他长的一点都不像我。」
  我愉快的用枪拍了拍何森的脸「哎呀,不好意思,我家宝贝来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但是整个人都被常言从何森的身上面提起来放在了一边。
  何问淡然的坐在的坐在了对面,穿着简单的衬衣,唯一的装饰物就是一块腕表。
  大奎和另一个疤脸站在了何森的两侧。
  「我们兄妹三人很久都没有这样子聚过了吧。」
  船上仍旧热闹,声音喧哗。
  而何森只觉得气氛似乎已经是降到了零度。
  除了何问,他们都笑不出来。
  我站在一侧看戏,还补忘了火上浇油「阿问,要不要我帮你啊。」
  「就是这个人,订单让我杀你。」
  何森的面如青铁,几乎是快要将自己的指骨给捏断「你怎么可能会认识T。」
  何问的一根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何森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中充满了恼怒和不甘。
  我很快就察觉到了这点。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何问认识T?
  资料的关系网之中,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何问。
  可是……没有联系过,不代表不认识。
  这是一个我们都没有想过的误区。
  我心中一沉,静观其变,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后退的时候高跟鞋正好踩在了常言的脚上面。
  我看了他一眼,将脚上的鞋踢到了一边。
  虽然船还停在岸边,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被乱枪打死,沉到海里的几率更大。
  但如果我现在开枪打死何问,日后要是想要得到名单就更加困难。
  我轻佻的露出笑,抬起一只光着的脚踩在他皮鞋上「看什么看,去给你老大的宝贝找双平底鞋过来。」
  常言犹豫了一些看向了何问,何问笑了挥手让他照做。
  看到何问的笑,坐在这两人更加不寒而栗。
  「你知道本为什么到这种地步都没背叛我吗?」
  「因为除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没有人相信我真的会死。」
  此刻宴会上面的人一涌而散,就好像是戏剧结束了一般。
  12
  我穿着不合脚的鞋,心想着反正也不合脚,直接脱了下来。
  但没有想到何问上车坐在我的旁边,我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奈何他整个人是那样子的平静,身上那样子的干净。
  「我发现,你对我的称呼总是很多.」
  我撑着脸靠着车窗,看着他「那你最喜欢哪一个?」
  他并没有回复我,我觉得真是自讨没趣。
  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景色。
  如果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子,我想我大概会死吧。
  他怎么想的。
  我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我后颈,就像是一只野兽咬住了猎物脆弱的脖子。
  「叫我何先生。」
  我将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几分调谑「我叫你宝贝不好吗?」
  他抓住了我的脚裸,凑了过来几乎快要咬到我的耳朵「好啊,但宝贝不是在这个地方叫的。」
  「我的Q。」
  13
  何问的势力重新回归,并且拿下了何森的货源。
  不低调的讲,他已经掌握的整个缅北的命脉。
  而现在的缅北就像是巨大的蛊盆,几方势力互相蚕食。
  后来。
  我用我应以为豪的枪法,帮他杀了缅北最大的毒枭。
  交易的过程之中,我为了名单,替他挡下了子弹。
  那一次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可恶的是我是为了救我的杀父仇人而死。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何问失控。
  他把我拉了回来,又拉回了地狱。
  无时无刻都陪伴着我,可我清楚恶魔怎么可能会有心。
  「会下棋吗?」
  「不会。」
  阿忠拿上来了一套水晶打造的国际象棋。
  「知道这套棋里面什么最厉害吗?」
  我玩弄着一个棋子看着他,他抚摸着我头发「是王后。」
  因为王后是皇帝最好的刀。
  而我这把刀废了,成了一个金丝笼中雀。
  他回来的时候,我会习惯性的帮他脱下大衣,他走的时候,我会帮他系上领带。
  在书房里,我坐在他腿上,为他出谋划策。
  我摸索他的喜好,偶尔做一些小女生才有的讨好。
  他喜欢这样,这方面幼稚的像一个孩子。
  可惜这人似乎性冷淡,就算被我拨撩的有感觉也绝不动我。
  他总是用一种眼神看着我,看的我蠢蠢欲动,几次差点忍不住想杀了他。
  我从中作梗,搅黄了他不少生意,栽赃他人,以背叛的名义弄死了不少老贩,伪装成为了黑吃黑的假象。
  这也反而震慑不少人,让我名传的心狠手辣,地位更加稳当,他的小弟无一不信服我,很多东西都经过我手。
  名单似乎也要浮出眉目。
  T的名声逐渐消失,代替T的是K的Q。
  K便是何问惯用的代号。
  两年的时间里,这次我想挑战他最大的底线。
  是一即将流入国内的新型毒品,而何问就是这两个毒枭的搭线人。
  就算我的脑袋掉了,这批货也绝对不能流入国内。
  这也是我的上司木鱼给我发布的第一条完整的行动指令。
  他传达消息的方式很隐秘,是特意培训过的暗语,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但仍旧很危险。
  这几天的天气并不好,一冷我就容易犯困,趴在桌子上面就有些昏昏欲睡。
  可我一身旧伤,天寒就痛,像是一把刀,开始锈迹斑斑。
  这些货物的运输与我无关,而我大多是直接陪同何问出席会面。
  过于信任,不算是什么好事,这两年的时间里面我时时刻刻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像是漂浮的浮萍,没有任何牵引。
  「大嫂。」
  我睡眼朦胧的抬起头,来的人是大奎。
  他卖命的救过我几次,却不知自己命多大,我几次都没弄死他。
  「你瞎,没看见我在睡觉。」
  「这是账簿。」
  大奎咧着嘴笑「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送货的事情,你想去?」
  大奎立刻点了点头,这可是一个肥差,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他野心不小,但地位在何问这里仍旧是不上不下,心中闷气的很。
  我抬眼看了一眼他,那真可惜,不能被我亲手杀死了。
  「去和何问说去,别搭理我。」
  我重新趴在桌子上面,大奎一下子就急了,掏出了一个盒子,盒子里竟然是放着一块帝王绿的玉坠子,这家伙可真的是有够下血本的。
  可是要吹枕边风,这还真的不可能,毕竟我现在连枕边人都不是。
  「我最多帮你提一下,这颜色,你当我是你妈!拿走滚蛋,别烦我睡觉。」
  大奎喜笑颜开,恭恭敬敬「好嘞嫂子。」
  我趴在桌子上,脑海中朦胧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做过很多次相同的噩梦,是父亲最后死掉的那个场景。
  在焦黄的灯光下,坐在长椅上面的那个轮廓。
  叫什么名字呢,可惜自己连他是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门吱呀的响了一声。
  「我都说了我在睡觉,滚出去。」
  听到对面没有丝毫声响,我抬起头看见是何问,立刻抹掉了嘴边的口水。
  「怎么趴在桌子睡,嗯?」
  我立刻调整了神色,因为是在室内踩着地毯,就没有穿鞋,他过来抱着我坐回了沙发上。
  光着的脚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这一点很快被对方发现。
  「我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居然还能被你的小弟巴结。」
  「这不好吗?」
  「不太好,突然发现没有我单飞的时候好。」
  「可惜你现在没有单飞的机会了,不是吗?」
  何问端起一旁我喝过的红茶,喝了一口。
  我盯着他,觉得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好的有些过分。
  越是这样子,我心中越是不安,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错误。
  就好像蒙住了眼睛,走在大雾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大奎说这次送货他想干,你怎么想。」
  「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何问伸手撩开我垂在脸庞头发,眼神分外柔软。
  「你看我的样子,究竟像什么?」
  何问轻笑「像我的Queen。」
  我眼中露出了笑,热烈赤诚。
  这样子的眼神,他似乎一直很受用。
  Q你妈。
  傻叉。
  我知道在这个人的眼睛里,比起装乖,他更喜欢我发疯。
  14
  阴天。
  研制新型毒品的毒枭是缅北本土的阿克兹。
  我与这个人见过几面,是一个毒辣的角色。
  他和何问非常熟络,甚至可以说十分的仰仗何问。
  能让这样子的一个大毒枭仰仗,何问的身份变得就更加的高深莫测。
  我发现了这其中的最大的问题。
  我眼中的何问似乎和大家眼中的全然不同。
  有些时间,我会猜测木鱼的身份,但是在何问的身边,似乎根本就没有这样子的人存在。也有一些卧底警察被发现,虐杀,拷问,我不知道其中会不会有木鱼,这些人埋在罂粟之下,尸骨冰寒
  消息传了回去。
  木鱼,还活着。
  交易的时间地点,船只武器。
  我坐在书房的窗台往着窗外,雨开始下大了,越来越大。
  我穿上了外套,刚想要出门,就被常言拦住「什么意思。」
  「老大说,你在这里不能出一步。」
  「我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大的意思。」
  他眼神狠厉,似乎下一秒就会举起枪对准我的脑袋。
  我的脑子之中已经开始飞速的思考,但还不至于乱了分寸。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疏漏,最大的问题究竟是出现在哪里。
  回到房间里,我想翻出手枪,却忘了自己是在何问的书房。
  那个本应该上锁的抽屉,此刻竟然拿被我轻松的拉开。
  里面躺着一个文件袋。
  即使知道房间内可能处处都是监控,我还是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
  接下来的内容,让我整个人几乎快要窒息。
  从穿着黑白的高中校服开始,甚至是那一天晚上教训欺负想要高静的混混。
  还有自己的上警校的照片。
  我背后冰冷刺骨。
  因为最后一张,是昏暗的轮廓。
  自己穿着黑色运动背心的背影,地点是在拳馆。
  每一张的右下角都标志着精准的日期,落下精致的字迹。
  My queen。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
  难怪他一直看我都是那种神情。
  而此脚步的声音已经响起。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