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入园记。

文/书行影

开学入园的第一天。一切如常进行。并没有什么不同。

早上小朋友六点多起床，井然有序地进行刷牙，换衣服，梳理头发，吃早餐。我稍作提醒，没有催促，她很积极主动配合执行。没有一丝的抗拒。自己刷好牙，还张开嘴巴来让我看她的牙齿，说自己刷得很干净了。我夸她，做得很好。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早早地把彩笔放进书包里，那是老师要求带去的。在我忙碌的时候，她自己背着书包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告诉她，今天是开学的日子，她提醒我要记得把被子席子带过去。她说，因为她中午要在学校里面睡觉。叫我不要忘记了。像个小大人一般，逡巡嘱咐着我。

一切准备就绪。不慌不忙。她自己穿鞋子。然后噔噔噔地下楼去，走在我前面。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一路，我们畅所欲言。手拉着手。像往日习以为常的我们一起去步行一般，欣赏大自然的点滴美好。观察着周边的花花草草，令她欣喜的物什。她指着告诉我，与我探讨，争辩，讨论。停歇，继续前行。

与往日没有任何不同。我只是在这些不经意的片段里毫无痕迹地渗透进去一些信息。灌输给她。我告诉她，今天是开学的日子。从今天开始，她要开始过一种全新的生活。跟小朋友和老师一起生活，玩耍，吃饭，睡觉。走向独立。小朋友和老师都是她的好朋友。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叫老师帮忙。老师就像妈妈一样，是她的好朋友，都会帮她。只要她表达出来。

她告诉我，她还是小朋友。我回答她说，是的。是小朋友，所以要读幼儿园。要是大朋友，就要读小学初中了。我指着我们路过的一个中学告诉她，那是中学，是大朋友读书的地方。后来经过一处小学，她告诉我，妈妈，那是小学，也是大朋友读书的地方。然后她指着她自己学校的方向，告诉我说，那是她读书的地方。因为她是小朋友。我说非常对。夸她理解地足够清晰透彻。

她并没有抗拒。包括情绪上的。平静如常。

通往学校的那条小径放眼望去满是人头攒动。大人牵着小朋友，水泄不通，慢腾到像是毛毛虫在蠕动。我告诉她，那些小朋友跟她一样，跟爸爸妈妈或是爷爷奶奶手拉手去上学。等放学的时候，爸爸妈妈或是爷爷奶奶会过来接小朋友回家。她说，她放学的时候，爸爸妈妈也会过来接她回家的。我说，是的。她一副志在必得，信心满满的样子。

我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结，那根联结的弦，是我们的信任。

隔着爬满绿植的围栏，远远看见学校入口处，挤满了人，水泄不通。

女儿告诉我说，妈妈你看，学校还没开门。我说我们先过去看看。

到达学校门口。几列长长的队伍呈现在眼前。我拉着女儿汇入队伍之中。我不明就理，问一旁的保安，要排队?他冲我点头。我还是不明白。各自走向自己的班级，为什么要排队?我转头问一位中班的家长。她告诉我说，里面有检查什么的。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走廊过道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边坐着一位穿白大褂的男子，三十几岁的年纪。桌子上有盒子，盒子里面放有绿色的长条形卡片和红条形卡片。男子依次快速检查下他面前冗长队伍中的小孩的手和嘴，然后放行。大概是检查手足口病?

只是我的猜测。

轮到我们时，那位穿白大褂的男子快速粗略地审视一下我女儿的双手，我怀疑他都没有看清楚我女儿的小手，就径直递给我女儿一块绿色的卡片。

女儿接过一条绿色的塑料卡片，我们脱离冗长的队伍的尾巴，自由前行。我领着女儿直接去往女儿的教室。在教室门口处跟女儿的老师打招呼。我于女儿的口气跟老师打招呼，并且告诉老师女儿的名字。老师做了回应。动作利落娴熟地往女儿脖子上套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女儿的名字。丝绒的红色带子中间挂着一个粉色心形的卡片。那个颜色极其衬托女儿的皮肤，显得女儿整个脸盘更为白净，亮丽了。

原本女儿就是很白净的肤色。显得更为白净了。犹如锦上添花般突出。

老师领着她走到门口，让她自己辨认自己的照片，教她把手里那个绿色的卡片放进悬挂在教室门口处自己照片的后面。女儿由老师接临着。我管自己去帮女儿铺被子。铺好被子，出来的时候，居然一下子认不出女儿在哪里，满座都是小孩，各自独立玩耍。也有哭闹不止的小朋友，老师围绕着她，对她各种安抚哄骗。我一处一处地挨着去寻找，终于在一处发现了女儿。她正襟危坐，深情专注，已经完全沉浸在游戏里面了。我站立在她旁边，她都毫无知觉。

我凑近她，悄声告诉她，妈妈回家了。等她放学了，再去接她。她说，好的。没有一丝情绪。平静到就如我们每日要吃饭一般。

我就这样离去。没有任何不放心或是牵挂的。坦然自若地管自己去单位上班了。

我相信她可以很快去融入。不知道为什么，我有那样的自信。我相信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