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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之井

2022-06-24  本文已影响0人  南缪家的姜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当秋月醒来的时候,月亮已挂在半空,银色的月光倾泻在一座破旧的院子中,她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清醒,扫视了一圈,依然是这个院子,依然是趴在这口井旁。她不知道自己被打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伤得如何,不过这些在她看来都无所谓,家常便饭,何足挂齿!秋月冷哼了一下,双手撑着井口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挪了几步就疼得她龇牙咧嘴,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这次没有骨折,养个几天就好了,于是她忍着痛,径直朝着院中间的房间走去,十几步的路挪了很久,踉跄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院中。不久院中恢复了银白,唯有井口内一片漆黑,像只眼睛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王建青看见秋月进门,一句话也没说,只枯坐在炕上,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脸上的怒气并未有丝毫消退。秋月也并未说话,只是努力往炕上走去,她现在只想快点躺下休息,身上太痛了。至于王建青,她实在不想理会,秋月知道王建青不会动手打她,但恨就是恨,一个白眼已说明一切。

终于挪到了炕上,秋月抓起一个枕头垫在背后,上半身靠在炕头,整个人瞬间放松了下来,头在两边转了几下,看到烟就在手边,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支点燃,闭着眼抽了起来。

“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还想着逃?为什么?我哪里对不起了你了?”王建青喊得声嘶力竭,双眼圆瞪,不知是生气还是难过。

秋月始终闭着眼抽烟,似乎旁边不存在任何人,王建青无奈,想再说些什么,却是感到力不从心,只能握着拳,悻悻地离开了房间。

清静了,秋月睁开眼,眼前是缭绕的烟雾,使她看不清,看不清自己的未来,看不清自己的过去:“呵呵,六年了,在这里每一天带给我的痛苦,都快让我忘了我是怎么来这里的了,看来时间啊,真的是很厉害……”

一、

六年前的夏天,16岁的秋月刚结束中考,要不是爸妈逼着,她连中考都不愿去参加。她的初中三年是混日子的三年,逃课逃学家常便饭,整日和几个同校混混厮混于网吧、台球厅、迪吧等“不正当场所”,爸妈指责、打骂,但都无济于事,实在闹得凶,秋月便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几天,爸妈无可奈何,只能摇头叹息。中考成绩出来后,一家人又闹得天翻地覆,秋月一怒之下摔烂了家里能摔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秋月边走边想,这个家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我不用靠你们也不会饿死。当晚就把她那帮朋友约了出来,跟他们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秋月让他们别劝她,她主意已定,不会再回头了。最后,秋月向兄弟们筹了点路费,第二天就坐上到上海的火车,她早就听说上海是个大城市,想着自己年轻,一定能闯出个小天地,于是满怀希望的出发了。

秋月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她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岁数又小,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窝在小饭店里刷刷筷子洗洗碗,懊恼、悔恨占据了当时她那幼小的心灵。有时候,她会抬起头,看着月亮,想着自己的出路在哪里……

一天,秋月走在街上,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路边电线杆上的招聘启事,这时上来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子,看着稚嫩的秋月就开始介绍起来了:这位姑娘是在找工作吧,我是人力资源公司的,我们有工厂在招员工,包食宿,月保底工资5000元,紧接着又介绍了许许多多有利条件,秋月听了两眼放光,心想终于可以赚钱了,便欣然答应。秋叶打包好行李,第二天就跟着一辆面包车出发了。她上车的时候环顾四周,车里只坐了两个中年妇女,于是越过她们坐在了后座,西装男说工厂就在上海一个郊区,很快就到了。正当她想闭目养神时,一个中年妇女回过头,笑着搭讪说:“小姑娘,一个人出来打工啊!不要怕,阿姨也是出来打工的,没准我们能分到一个车间干活呢,以后就是同事了。”秋月一听,戒备瞬间就低了下来,原来也是去打工的。

“来,喝口水,很快就到了,到时候我们住同一个宿舍好不好?”

秋月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下了水,随即拧开喝了几口,过了一会儿,阿姨闲谈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不知不觉自己竟睡着了。

秋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当她想辨认自己在什么地方时,猛然发现她双手被架着拉到了一处空地上,等适应黑暗后,她借着月光才看清架着她的人居然是车上的两个阿姨,不远处西装男正数着钱,他对面是好几个农村大汉和几个老妇。西装男数完钱朝她们走过来,秋月想问什么时,她已经被那几个农村大汉接过往房子那边拖去,正当她要张口大喊时,她的嘴被及时地堵住了。看着远去的面包车,她愤怒地挣扎着,无情的咒骂变成了一声声的呜咽,她也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拐卖了,被卖到了一个不知道哪里的鬼地方,此时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将被拖到哪里。

尽管秋月拼命地挣扎,但仍无济于事。她很快被扔进了一间小屋子,双手双脚被绑得牢牢地,嘴也被一块白布结结实实的塞住了。一个老妇人进来和几个大汉说了几句就出去了,房门被反锁,没有电灯,秋月在黑暗中无助地哭着,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感觉自己跌入了深渊,全身不住地下坠,失重却深不见底,绝望、恐惧像野兽般从四面八方袭来。

天亮了,极度恐惧中的秋月一夜未睡,她要逃,她只想逃。这时,门开了,老妇手里拿着两个馒头进来,蹲在她面前,把馒头粗暴地往她嘴里塞,秋月哀求她能不能松绑了让自己吃,自己绝不逃跑。老妇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一会儿,最终解开了她手上的绳,没想到秋月立马使劲把老妇往旁边一推,老妇突然受袭,没站稳,随即倒在了旁边空地上,翻滚了几圈,许久没能爬起来。秋月趁着这段时间挣脱开脚上的绑绳,疯也似的往门外冲,她不知道外面的地形如何,只知道有路就疯跑,跌倒了滚几圈爬起来继续跑,滚到坡下也不知疼痛,站起来继续跑。饶是如此,她才没跑出多远,就被昨晚那几个大汉抓了回来,扔在院中的水井旁,秋月瘫软在地,无力地趴在井沿。怒火中烧的老妇走上前,狠狠地踹了她几脚,拉起她的脸,又给了她几巴掌,然后回头朝着一个年轻男子说道:“建青,现在就办了她,我就不信了。”

被喊建青的男子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紧张得手指一直绕着衣角。

“愣着干什么,快把她扛进去啊我的傻儿子,老娘真是为你操碎了心。”老妇说完就来拉起建青往井边走。

建青扛起秋月进了房间,把她放在炕上,然后就站在炕边,木讷地看着她。秋月当然知道老妇要他干什么,她虽然只有16岁,但已经交了很多男朋友,性经历丰富,她不怕被眼前的男人强暴,只怕被老妇咒骂殴打,所以,她抬起头,看着王建青,目无表情地说:“你来吧。”说完,忍着痛把身上的衣物褪尽,躺在了炕上。王建青被眼前的雪白惊呆了,一时之间眼神不知该落在哪里,经过了一瞬间激烈的思想斗争,王建青脱光衣服,爬上炕,疯狂地在秋月的身上“啃噬”。这是王建青的第一次,他完全没有经验,忍不住体内的火热,伴随着粗重的呼吸开始疯狂的运动,秋月始终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未曾作出任何回应,只是在眼角流下了一串眼泪。

在几下激烈的抖动后,王建青完成了他的第一次,时间很短,却让他意犹未尽。他趴在秋月的身上久久不愿下来,使劲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这味道令人意乱神迷。他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想看到她受伤,不想看到他挨打,只想紧紧地抱着她,和她过着安稳的日子。16岁的秋月很漂亮,青春洋溢,自然能很快俘获王建青的心,这也是她现在手中唯一的筹码了。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把秋月从回忆中拉出。回忆就像深渊,秋月感觉在这记忆中越陷越深,“呵呵,果然还是很痛苦啊!”她使劲甩了下头,逼着自己走出这可怕的回忆。还是这间屋子,还是这个炕,六年了,她依然没能逃出去。不想逃吗?当然想逃。开始的几年,她绞尽脑汁想办法逃出去,但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处在深山,四面环山,交通落后,就算正常去趟镇里也要走上一天,秋月根本逃无可逃,每次只跑出去一小段就被抓回,扔在井边就是一顿毒打,王建青看着心疼却又不敢上前阻止,只能默默地撇开头去。还有几次,秋月跑着跑着误入深山,差点饿死在山里,只得原路返回,被打一顿总比饿死强。反复如此,恶婆婆也打累了,叉着腰恶狠狠地朝她说:“你要是再敢逃一次,我直接把你丢井里淹死,就算我的钱白花了,你听到了没有。”

这一次,秋月终于想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跑了,就这样像狗一样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

人一旦绝望后,就无欲无求了。当秋月放下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彻底死了,此后所有的日子,于她来说,都会过得如行尸走肉般。她不用干活,王建青把家里家外的活都包了,恶婆婆为此整天对她谩骂侮辱,可她充耳不闻,依旧我行我素,在院里、房间来回的走着。累了,搬张椅子坐在院中的井边,抬头看着天上的白云发呆,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爸妈有没有过一瞬间想着要找我?面对这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疑问,秋月吓了一跳,随后轻蔑的一笑,怎么会想到他们呢?真是可笑呢!

日子过得很平静,没有出逃,没有殴打,王建青每天干完活回来总会给她带点小玩意,野花、野果、小动物,秋月不曾感动过,但也木然接受,只是脸上依然没有笑容。几年了,王建青对秋月的迷恋有增无减,最近似乎更喜欢赖着她,晚上也会要好几次,哪怕秋月依然没有任何回应。王建青偏执的认为,自己心甘情愿、毫无保留的付出,总有一天会得到秋月的认可,而自己有耐心等到那一天的到来。

秋月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整天守着院中的井看着天,看着地,看着四周迎面而来的山,她厌倦,厌倦这里的一切,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等待着在这里慢慢消亡。

秋月查出怀孕的时候是盛夏。

那年的夏天特别闷热,院中树上的知了拼了命地叫着,一声一声让秋月直觉烦躁,慢慢又越来越恶心,不住地干呕着,秋月只当自己肠胃不好,并未放在心上。倒是王建青看着她干呕这么严重,心里着急,二话不说就带她去了镇上的医院。

当医生恭喜他们怀孕的时候,秋月是懵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会当妈妈,而且她还想到了如果真的把孩子生下来,自己有可能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山村了,想到这里,秋月便一脸惊慌。王建青则是完全相反,听完医生的恭喜后他开心的手舞足蹈,捧着秋月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老婆,我们有孩子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秋月则心不在焉地说了句:“嗯……”

王建青看到秋月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只道是她太激动,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是他感觉更定心了,秋月有了孩子,从此便有了牵绊,肯定不会再想着逃跑了,这样,他们一家三口就能幸福、长久地过下去。

他深爱这个冷漠的女人,他怕她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他怕自己会失去她,即使她对自己没有任何热情和回应,他依然爱她,为她沉沦,无法自拔。

王建青很快把秋月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妈妈,婆婆表现的比他们还要激动、兴奋,一个劲的双手合十,谢天谢地,更是对秋月露出了罕见的笑容。秋月对此,惊讶之余有点恶心,难以接受恶婆婆那副嘴脸,她知道婆婆只是在意她的孙子。秋月不想再看她,转身径直回了房间。

坐到炕上,秋月略感烦闷,随手抽出根烟点上,王建青进门看到她在抽烟,忍着怒气拿下了烟:“以后不要抽了,对孩子不好。”秋月转头看向窗户,背对着王建青说:“我现在不想要这个孩子,我们晚几年再要吧。”

“你这个烂货,你有什么不满的?这么多年,我处处照顾你,让着你,尽量不让你受委屈,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你对我不冷不热,我无所谓,但你现在不想要孩子,你TM是想让我们家绝后吗?你敢动他试试,我非得打死你个烂货。”像是积攒了多年的怨气在今天全部发泄出来,王建青青筋暴出,声嘶力竭地向秋月怒吼着。

秋月没有见过王建青这般发怒过,当下有点害怕,便不敢再说什么。

后来的几个月,秋月慢慢打消了拿掉孩子的念头:算了,生就生吧,也算是给王建青的一点补偿。

怀孕的那段日子,恶婆婆对秋月格外照顾,包掉了她的一切衣食住行,每天也换着花样地做吃的,家里养的鸡呀、鸭呀的也在逐渐变少。王建青一有空就会待在家里陪着秋月,陪她说话,和她散步,时不时的托人在镇上买秋月喜欢的水果和食物,他害怕失去秋月和孩子,所以他做的这一切,也只是想留住秋月和自己的孩子。

秋月依旧对一切显示的波澜不惊,该吃吃,该喝喝,躺累了就去院子的井边坐一会,看看天,看看地,听听鸟语,闻闻花香。有时一呆就是半天,扶着井沿,什么也不做,双眼无神地直视着前方,毫无生机,井内也依然一片漆黑,似是诉说着无边的孤寂。

秋月的儿子是在初夏出生的,婆婆得知是孙子后高兴的在院中里拍着大腿大声叫好。王建青抱着儿子,一脸宠溺的看着,久久不舍得放下。随后把孩子抱到秋月眼前,激动地说:“秋月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长得多可爱啊!”刚生产完的秋月正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没办法作出更多的反应,只能勉强的微张嘴,吃力的笑了一下。秋月明白,自从看到这个小家伙后,她的心已经完全化了,这个小生命将是她以后永远的牵挂。

月子中,秋月过得很舒心:婆婆把照顾孙子的事全包在了自己身上,除了喂奶的时候抱过来,其余时间都是她在带,秋月也乐得轻松。王建青则是把照顾重点放在秋月身上,每天都会问秋月想吃什么,然后自己尽力去准备,让她尽量能在月子中把身体养好。秋月依然不爱建青,但现在至少对他不那么冷漠了,意识到这一点后,秋月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了,为什么会……

日子过得飞快,有了儿子小暑后,秋月把所有的心思与精力都放在了小暑身上,再也没有想着逃跑的事了,她知道儿子是她的软肋,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抛下小暑独自出逃,为了小暑,她要好好的活下去。小暑的成长秋月一步一步的都记在心中,小暑三个多月时的第一次翻身,十个多月时的咿呀学语,当小暑第一次用生涩的语调喊着“妈妈”的时候,秋月捂着嘴哭了很久很久,这是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觉到爱与被爱,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的温暖。“小暑,妈妈会永远爱你、保护你,豁出命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秋月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小暑两周岁了,已经很会说话了。他和妈妈最亲,每天都要缠着秋月给他讲故事,不停地问着秋月为什么,为什么。小暑也有令人暖心的时候,看到妈妈哭,他会说:“妈妈,你不要难过,小暑给你拍拍。”说着笨拙地抹去秋月的眼泪,咯咯地朝她笑;看到妈妈坐在井边对着天空发呆,他会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妈妈,你在想什么,能和小暑一起想吗?”说完就装模作样地坐到井边空地,学着秋月的样子仰头看着天空。看着懂事的小暑,秋月总会叹息:命运,真的好残忍。

当秋月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的时候,命运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转折。

这天,秋月被院中的吵闹声惊醒,外面人声鼎沸,婆婆的叫骂声不时穿过人群钻到她耳朵里,“这老太婆又在作什么妖?”秋月不情愿地起身往院中走去,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到了事发中心。眼前一男一女被几个大汉扭住双手困在地上,婆婆正在努力输出,“好了,不要再骂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得像个老泼妇一样吗?”秋月不耐烦地说着,想要制止住婆婆那张恶毒的嘴。

“秋月,秋月,真的是秋月啊!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孩子。”被困地上的两人听到秋月的声音后挣脱他们努力抬起头,是的,是秋月啊!是我们日思夜想的秋月啊!

秋月惊恐地转过头,看着泪眼婆娑的两张脸,“爸,妈!”撕心裂肺的叫喊令人群震动,她飞快地奔过去,拥着两人,哭到无声。

“把他们拉开,快。”

很快,一家三口被那几个大汉拉开,秋月被拖着拉开很远很远,她浑身使不出力,只有眼睛坚定地看着爸妈,“爸,妈,你们一直都在找我吗?你们头发都白了,也老了很多,我想这一路,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还埋怨你们怎么都不来找我,原来,你们一直都不曾放弃啊!我不该,不该啊……”懊悔、绝望,不断地涌上秋月的心头。

一群人都在拼命挣扎着,场面悲伤又混乱。这时,小暑循声从房间走出来,停在了井边,看着眼前的情景,吓得哭了出来,边哭边喊着妈妈。人群中,双方还在激烈的扭打中,秋月似乎听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眼神快速越过人群,看到了井边张大嘴巴哭泣的小暑,顿时心里惊了一下。正当她想挣开束缚向小暑奔去的时候,拥挤的人群正在不断涌动,不知被谁推挤了一下,小暑站立不稳,一下就翻进了井里。

“不要啊……”秋月挣脱开来,奔到了井边。

这口井真的很黑很深,深到院中这么多人都没办法把一个孩子救出来,婆婆;两眼一黑,昏死在了院中。

才一会儿的工夫,井中已完全没有了动静。秋月像是累了,突然停下了哭喊,转过头看了一眼头发花白的父母,抹干眼泪,点点头朝他们笑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入井中。

这井,真的好深好冷,这么久了我才跌入水里。小暑呢,你在哪,我怎么抓不到你。啊,抓到了,你在这儿啊,让妈妈抱紧你,我说过妈妈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爸妈,原来你们也是像我爱小暑一样爱着我啊,可惜这辈子我太不懂事了,下辈子吧,下辈子我做牛做马好好伺候你们。小暑,妈妈永远陪着你。

秋月心满意足地笑了。

个人简介:中文系毕业,无奈脱离文字太久了。如今重新拾笔,只希望用文字载我追梦。

故事构思:故事分为简单的开端、经过和结果,全文以井为线索贯穿全文,描写了被拐女孩秋月悲惨短暂的一生,寄文字希望天下无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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