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只为你(1)
大玉和渐渐是同村不同队的,年龄相仿,所以在村小学同一个班上学。有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感觉。
渐渐他妈是语文老师,也是班主任,所以渐渐在班上很是调皮捣蛋。大玉呢,家中兄妹四个,排行老三,是她爸的宝贝疙瘩,所以也是任性的主。好在她爱说爱笑爱学习,班上数一数二的成绩,在班上人缘很好。渐渐也许从那个时候就朦朦胧胧喜欢上大玉了吧。
70年代上小学比现在上幼儿园还简单许多。上上课,做做操,家庭作业都是很快就能做完的那种,所以小伙伴们经常在一起玩玩闹闹。当然有时候也会帮家里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渐渐的家离大玉家不远,渐渐有时候会找大玉问一些数学题,大玉总是爽快地给予解答。在一起玩的时候并不多,毕竟男孩子和女孩子玩的都不一样。
大玉喜欢跳绳,捡子。渐渐喜欢滚铁环,捞鱼。跳房,过河,捉迷藏这些游戏男女生都喜欢玩,而且玩得是相当的嗨!仿佛童年就是在笑声中度过的。转眼五年小学结束了,大玉和渐渐都考上了初中,同一所中学,因为一个乡就一个中学。
每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群孩子就提着中午的饭菜,结伴渡河去乡中学上学了。他们的心中没有苦。尽管穿着土布衣服,背着手工缝制的书包,提着粗菜淡饭,但他们以为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大家一起上学,一路上就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鸟欢叫着。
渐渐和大玉总是会走到一起。渐渐有时会带兰花豆给大玉,大玉总是吃得大大咧咧。大玉和渐渐并不在一个班,不过两个班就隔了一堵墙,下课经常会撞见。
大玉的成绩在班上仍是数一数二的,甚至在全校都小有名气。渐渐就太平常啦,成绩一般般。渐渐也常常到大玉家去问数学题,做完作业就跟大玉的弟弟玩。大玉喜欢学习,做完作业没事就看小说。那些旧旧的小说书都是从同学那里借的。
一转眼初中过完了,大玉如愿地考上高中,而渐渐回家卖报纸了。两个孩子各有各的生活轨迹,联系也少了许多,难得见上一面。那时的他们可没有扣扣,微信,不是想说说话就能说说话的。两个青春少年的生活像两条延伸的直线,各自平静着。
转眼大玉就上高二了。有一天渐渐骑着自行车去卖报纸,看见正准备去学校的大玉,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渐渐让大玉坐在后面,蹬自行车送了大玉好长一段路,要把她送到车站。
也许是到了对男女情愫有了懵懵懂懂感知的年龄,两人不像小时候那样无拘无束天马行空地说话了。所以两人都话不多,但还是断断续续交谈着,有时又沉默不语。
突然渐渐说他耍朋友了,是别人介绍的邻村的女孩。大玉“哦”了一声,没说什么。但内心还是说不清道不明地有些许的失落。
这时渐渐又说了:“大玉,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从小学时就喜欢。我常常在灶台烧火时用火钳在地上画你的名字,我妈也知道。我妈说你以后是要考大学的,我配不上你,让我不要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可是大玉,我真的喜欢你,我们耍朋友行吗?”渐渐一口气说完,长长舒了口气。
“不可能。”大玉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这么干脆利落拒绝,不留一丝情面,蹦蹦蹦就冒出这三个字来。
刚才自己不还酸哒哒的失落吗?“唉,别多想了。”大玉在心里叹口气。还有几百米就到车站了,大玉在渐渐身后说:“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我要去赶车了。”
渐渐很听话地刹了车,看着大玉头也不回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渐渐才蹬起自行车往来的路上去了,心里漫过无边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