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需折 我的九零乡村童年

一

小学时，大伯在自家池塘种了一塘荷花，收获莲藕。荷花是不能摘的，否则下面的莲藕会死掉。总有小朋友淘气摘婷婷的荷花，翠绿的荷叶。于是大伯家的小堂弟，四叔家的大堂弟和我就组成了看护荷塘的小组。在荷塘的北边有一块绿油油的草地，几棵柳树，我们搭了个小小的窝棚，一边打牌聊天，一边看护荷塘。别有一番乐趣。

二

荷塘的西面是耕地，南面，东面和东北面都是长满芦苇和蒲草的池塘。池塘水位低的时候，会露出一条条窄小的土路。我们闲来会去拔了芦苇，砍成小段，削去一面只留薄膜做成芦笛，吹奏不成调的曲子；也会拔了蒲草中间的棒槌，回家在太阳下晒干，以获取可以止血的药粉。

三

那时的小河，池塘都是干净的，里面有各种小鱼和水草。每到夏天，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会去捕鱼。有人用面粉做成的鱼食钓鱼，有人用竹竿和窗纱制成的工具捕鱼，还有人用粘鱼的大网粘鱼。记得有一年河里有一条特别大的鱼，方言称作黑花，好多大人想捕都没有捕到，结果村里一个小孩捕到了，好多人跑到他家里去看，最后那条黑花被人高价买走了。人人都称赞这个小孩的好运。

四

大哥酷爱捕鱼，他不喜欢钓鱼只喜欢下大网粘鱼。家里常常飘着鱼的香味，炸小鱼，蒸鱼，鱼汤，经过妈妈神奇的厨艺，让我和二哥口水直流。大哥不知为何，吃鱼尤其吃炸小鱼总会流鼻血。美味都便宜了我和二哥。

后来某年小河断流，爸爸每天早上要去河里挖泥，每天都能挖出好多泥鳅，每天妈妈都会做炸泥鳅。偶尔还能挖出的鳝鱼，也都进了我和二哥的肚子。

五 

当年还珠格格火遍全国，除了卖给小朋友的贴画，明信片（寄不出去，只能收藏的），香卡（带有香味的剧照卡片），卖给中学生的海报，吃的用的上面都是主演的剧照。班上的女孩子们课间最喜欢做的就是炫耀自己的收藏。一但班上哪个男生买了明信片和香卡，几乎全班的女生都会跟在他身后讨要。几乎每个女生的歌词本上都有还珠格格电视剧的插曲，电视上每次出现新插曲，女生们的歌词本也会立即更新。

我小时候比较喜欢做手工，记不清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橘色的大花，我自己仿做了一顶电视剧里的帽子，它一直是我和小伙伴玩耍的重要道具。

六

还做过两个娃娃，一个布娃娃，一个泥娃娃。做布娃娃时因为用掉了妈妈准备给我做新鞋用的布，被凶了一顿。布娃娃是一个小女孩，泥娃娃是一个清朝阿哥头的少年。两个娃娃都玩了很久。布娃娃我打算拆了之后重新做一个，最后只是拆了。泥娃娃时间太长变得太干碎掉了。

自己绣了几个小香囊，其实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在绣什么，形状像香囊。只记得上面的字绣得歪歪扭扭的。

用毛线织小钱包，缝了无数个沙包和毽子。每次家里杀鸡，爸爸都会把最好的鸡毛给我留着做毽子用。

大一点之后，还用我的幼时专座掉下来的木板和风筝线做了一把琴。一次，大哥和爸爸吵架，我在里屋乱弹，居然让大哥静下心，不生气了。

年深日久，那些以为永不会忘却的少年时光渐渐沉淀下来，渐渐褪色，也许那天会从脑海中消失，也许化成文字是更好的方法。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