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随笔
自从“数九”之后,气温下降到零下十几度,今日的天空如彩色的琉璃般闪亮着迷人的蓝,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洒在一盆君子兰上,雪白的墙壁投下它懒懒散散的影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经不住阳光的诱惑,我漫步来到湟水河边,河畔冷风阵阵,河面漂浮着化开后的冰。河对岸树木裸露着的枝干,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金色的光,河面投下树骨感的线条。阳光总是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即便在萧瑟的冬季也会让单调沉闷的土褐色变唤出奇异色彩,让你看到生命温情流动的画面。
或许是早已习惯于用手机记录生活点滴小事的缘故,每当对某一事物给予长时间的关注,便会与之产生共鸣。正是如此,河水中嬉戏玩耍的几只水鸟吸引了我的目光,它们应该是一家子吧!那只时而潜入水中,时而欢快的跃出水面,在混浊的水中扑捉小鱼,看似教小鸟生存技能的无疑就是鸟爸爸;而不时驱赶贪玩离群小鸟,像个守护神的必然是鸟妈妈了。在如此寒冷的冬季,它们以一种严苛的方式,充满慈爱的呵护着孩子们。突然间,我的心像是被一种情愫扯住,我不是也有一只“小鸟”吗?他是什么时候挣脱束缚,越飞越远、越飞越高的呢?大约是从蹒跚学步时就开始了,稍不留神他就会逃离我的视线。那时,我们住的屋前,有一条一米多高的水泥混凝土浇筑的排水渠,因为担心他不小心掉下去摔伤,每次经过时我们都会抱着他,可他总是踢打着想要挣脱出来自己走。终于有一天,他找到合适的机会,成功的将自己掉进了水渠里,并在右眉心处留下一道永久的疤痕,可他表现的异常坚强,伤口的线还未拆除,他便又跑去尝试着走那道坎儿,结果,他骄傲地摆脱了牵着他的手。每个孩子都有他独特应对困难的方式,而那年他还不到三岁。
他对成人世界充满好奇,对没有确定答案的生活迫切想要探寻,想要经历,想要感受,而不是从父母那里得到答案。他哪里知道,面对遥远且不确定的事物,我们做父母的表现比他还要恐慌。总是渴望他过着和自己一样的循规蹈矩的生活,在压抑、理智和常识中生存下去,过他认为一眼望得到头的,早已习惯的平稳日子。他又哪里知道,在我们眼中,他永远都是孩子,怎么爱都爱不够,却又不敢太用力、太用心,怕折断他飞翔的翅膀。
家,就像老树枝杆上悬挂着的鸟巢,自他远飞便空寂无声,但我的“小鸟”飞的再高再远也会有飞回来的时候,相聚的每一天都是最幸福的,而这种幸福,在等待中就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