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姜花绽放(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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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天鹏瞠目结舌地看着林安翠,不知道该为那个女人的死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想了半天,邵天鹏还是摇摇头:“安翠,说实话,我都觉得那个女人该死,真的,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能坏到那种程度,她,已经不配称之为人了。
你弟弟该庆幸那个女人死了,不然,你们家里所有人都会被她害死的,她就是个吸血鬼,是水蛭,人不死,她不休的那种!”
林安翠挤出一点笑容:“我知道,我想雨泽也知道,但是,她……哎!”那句她毕竟是妈,到底没能说出口。可是邵天鹏还是听懂了。
心疼这个女人啊,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心里对妈妈这个词儿该是多么的渴望呢,可是老天爷却跟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亲妈不配做亲妈,林妈妈对她好却没能陪着她继续走下去,林小姨是个好人,但同时也是别人的妈妈,纵然想自己做个母亲,也是不能够……老天,你还敢再残忍一点吗!你怎么忍心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女人身上,加之于这么沉重的枷锁!
“2006年,我26岁,我终于拿下了自考,抱着这份真实的毕业证,我在临时租赁的小屋里哭了个痛快。我想这次我真的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由于这些年我在公司的努力,公司上层领导对我也有了很好的印象。当公司又一次人员调整的时候,我和另一个四十来岁的部门精英程年艺被提名,我们俩中的一个,会成为部门经理,进入到公司的中层行列。
那段时间我很兴奋,我觉得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给我的补偿,所谓双喜临门也许就是这种情况吧,我拿下了毕业证书,现在又了提名,只要再一步,我就能成为公司骨干,切切实实地成为领导阶层了。
当时我满脑子就想着一定会是我成为部门经理,因为我比起那个四十多岁的程年艺大叔更年轻,更有闯劲儿,更有能力。如果公司不选择我,那才是一大损失,事实上,公司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现实却给我上了最生动,残忍的一课,程年艺用惨痛的结果告诉我,我还是太年轻了,社会阅历太浅,还需要更多的磨炼。”
林安翠说到这里,突然眯了眯双眼,原本灵巧的丹凤眼倏地染上一丝杀意,看得邵天鹏背后一凉,倒抽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安……安翠……”邵天鹏干巴巴地叫了声,叫完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又眨巴眨巴眼睛,老老实实地闭上嘴。
林安翠眼睛闪了闪,那抹杀意转瞬就从眼中消失不见,快到邵天鹏都以为自己看错了,林安翠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过。
可是邵天鹏知道,这并不是错觉,刚才,林安翠的的确确是起了杀人的心思的。
从公司开始传我们两个被提名开始,到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一共有三个月的时间,其实这也是给我们两个人的考验期。
那三个月,我下了血本。
我没日没夜地查客源,拼死拼活地跑业务,殚精竭虑地留客户,我交出来的成绩单一月比一月优秀,反观和我做对手的程年艺,他的成绩单一直都那么平平淡淡的,不,可以说是有所下滑的。
每一个月过去,就会有更多的公司同仁觉得,这个中层领导的位置非我莫属,而我自己,也是这么坚定不移地认为的。
可就在第三个月即将结束,结果马上就要出来的当口,公司突然召开了一个紧急股东会议——我和程年艺都被要求参加。
这突如其来的会议给了我很不好的预感,尤其是在我见到早我一步先到会场的程年艺后。
程年艺两鬓黑白夹杂的头发刻意留长,向中间梳着,支援中间微秃的地带,浓眉,小眼,带着个大黑框的眼镜,塌鼻梁,厚嘴唇,有着再普通不过的的样貌,是个很常见的四十岁中年大叔。
穿着也很简单,春夏秋冬都是正装,领带,皮鞋,只有长短袖的区别,连颜色都很少换,但是正装、鞋子和领带,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看起来他应该有一个好妻子,每天为他打理一切家务。不过也能看出他这个人古板、固执、不愿意改变。
对于程年艺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对业务很精通,虽然长着憨厚的脸,但是谈判很有一手,而且平时不喜言笑,总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家里有个女儿,听说很争气,长得也不错,再其他的,就一点儿都不了解了。
此刻站在会议室门口的程年艺一反往日严肃的表情,从眼睛里透着笑,那笑轻微微的,似乎是想笑,但却硬是憋住,准备装成严肃得模样,可又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感觉。
见我到了,他则裂开嘴,啧啧了两声,大黑框眼镜后的小绿豆眼,上下地打量着我,那眼神中透着令我恶心的欲望和一些嘲讽。就好像他知道了我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一样。
我被他看得全身冰冷,胃里一阵翻腾,我想吐,想吐到他脸上,想一巴掌打掉他那种眼神和那种笑。不过我没有机会了,会议室的大门打开,里面的人全都看向门外,看着我们俩——哦,不,准确的说,是只看向我!他不过是顺带罢了。
我和程年艺一齐进了会议室,董事长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几张纸,一边打量着我和程年艺。几个股东有的低头不语,有的盯着眼前的纸看,有的毫不掩饰地厌恶着我,还有的事不关己,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一个人的眼神有问题,我就已经心慌了气短了,一群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就真的是出大问题了。我脑子里一片慌乱,拼命地在思考,我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几位股东手里的纸,看不太清写了什么,但应该都是同样的文件,因为其中有几行特意加粗的字体,位置都是一样的——是什么?跟我有关!
呼吸不由自主地变粗了起来,似乎有一双手,在我心脏上一压一按,让心脏时而“嘭咚”一下跳得老高,时而死般沉寂,久久不愿再动一下。
我觉得脸有些涨,皮肤下面的肉瞬间增肥了一样,撑得皮绷紧,紧到要炸裂。还有些痒,像蚂蚁在来来回回地爬——我知道,这应该是脑充血的原因。
我的不知所措和程年艺的老神自在都落在了股东们的眼里,董事长皱着眉,放下手中把玩的几张纸,深深地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沉寂的局面:
“嗯!今天开个临时的股东会议,因为事出突然,我们也没有料到。说说吧,林安翠,你到底是什么学历?在到公司之前,你都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我们该叫你‘李-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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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