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虎头和他的儿子
一道凸凹不平的公路由南至北横着,路西是乡里的敬老院,虎头家就住在对面。
吃饭后那阵子,老人们便在敬老院门口闲聊着。有的带着凳子,有的则坐在大青石上,村里的的媳妇婆娘们时间一长,也加入聊天的行列。无聊的时候,不免散布一些自已见到和听到的快讯。
还是老时间,敬老院门口已堆了不少人,议论着什么事情,立立站站,不同姿态。
星期天,我在公路旁过的时候,邻居张婶向我嚷道:“虎头家的小毛出事了,你和他在一个学校,知道不知道?”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吃吃一笑。
其实我是知道的,小毛的确出事了,并且很不光彩。是半夜钻进女教师的床下,被发现捉进校保卫科。虎头托人情放出来后不久,小毛就不和我一个高中了。
村里人是不知道的。这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星期了,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小毛狡辩了,说是去喝开水,被困在屋内的,他的坏名声还是一下子传了出去。
小毛长得并不像坏人,才十八岁,胖胖的身材,肉嘟嘟的脸膛,身体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但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毛钻进女教师的住室里,并且在床下整整蹲坐了三、四个钟头。
虽然小毛没有发育成熟,但是已经有性的意识了。从他那看女生害羞腼腆的表情和急切渴望的眼神上可以看出。
他是经过长期筹划的。女教师和他班男生住的宿舍仅十米之远,并且那刚参加工作的女教师瘦弱得很,一服病恹恹可怜楚楚的样子。
小毛终于有了时机,这天晚自习下课后,女教师的住室门半掩着,女教师出去了。小毛隔着微开的门缝向屋内望去,接着便猫一般溜了进去,钻进床下。
小毛还是失算了,女教师回来的时候是两个人,加上了刚来看望她的大学女同学。
小毛万分沮丧,一屁股坐在床下的地上。用垂在床边的床单遮护身体,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过程。他原本打算悄悄出去,然而门屋内反锁着。他十分后悔但为时已晚,他只好听天由命了。
当他坐久发困移动身子有了声响,被女教师她们误认是老鼠在活动,拉灯掀开床单往床下看时。小毛憋不住从床底下,猛地钻了出来,惊吓到她们时,已经是半夜两点钟多了。
长达二十秒的尖叫惊醒到一些教师和学生们。他们捉住小毛往保卫科送时,杨旦还憨憨地解释着说:“我……我去喝喝……开水!”
抓的人并不理睬他,他便进了校保卫科。有社会关系的虎头知道消息后,立刻赶来配合处理。
当小毛出来时,虎头甩了儿子一个耳光,小毛反而更倔犟起来。这事并不都怨小毛,虎头责任很大。
虎头家开了一个录像厅,很赚钱,只两年时间,虎头发迹有钱了。虎头发迹后,和县里的领导攀上关系,虎头有点飘了。
不知什么时候,虎头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几本黄片,在录像厅放了起来,入场券翻了一倍。
小毛把这录像带不只看了多少遍。从此,小毛的眼光便与以往不同了,很明显有了性意思。后来,全县扫黄工作开始,黄片被虎头毁掉。
小毛的一生就这样被毁掉了。
以前,虎头经常炫耀小毛怎么怎么用功,怎么怎么学习好,高分考入了全县最好的高中。这事以后,虎头便低下了高昂的头。
虎头感到是自己害了小毛,在吸烟喝酒时总这样想,虎头开始瘦弱下去,不到两个月,原来虎头虎脑的脸由苹果变放了核桃。
后来有人告诉我,虎头年轻时诱奸了小毛他妈,毛旦他妈生下小毛不久就死了。当时小毛他妈恰好十八岁。
我想着这些事情,感到荒唐可笑。
敬老院的老人们开始走动了,有的去屋内睡觉,有的则去看看自己在院内种着的一些蔬菜,媳妇婆娘们也开始离去。
公路还是凸凹不平,路西是乡敬老院。虎头和他的独生子小毛便住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