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書（二十五）：花香如故（散文）
花香如故（散文）
【一】滿園槐花笑
經過一天的高溫，晚飯後大街小巷上出來納涼的人明顯的多了；站在房前的草坪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白天的炙烤和事務的繁雜在這一刻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傍晚的清涼終於可以讓喧囂雜鬧的世界漸漸安靜了下來；我站在那享受著一陣陣的清涼，隨著帶有涼意的晚風輕輕吹來時，鼻間突然聞到了一股清香---真香！這是什麽花香---腦袋裏盤算著卻想不到是什麽花香？心裏正琢磨著，一抬頭環顧四周卻發現身前身後各有一顆大槐樹，依稀可見掩映在槐葉中的槐花；恍然大悟！原來槐花開了，那一股股清香不就是從那飄出來的嗎！“風飄香，雨餘滿院槐花黃”。槐花香，淡淡的，幽幽的，飄滿了小城的大街小巷……
我不由自主的走進槐樹，鬱鬱蔥蔥的高大的槐樹在一抹金光中隨風搖曳，抬頭望去在濃密的槐樹葉間看見了一簇簇的小百花，活生生的像一串串小鈴鐺，裝點在濃綠中；串串槐花嬉鬧枝頭，星星點點、叢叢簇簇。含苞待放的，狀如米粒，羞羞答答的，又像在眯著眼睛聽路人講故事。綻放的小花花瓣嫩白嫩白的，微微泛黃。像一張張咧開的“小嘴”吐露著芬芳。一串串的小花吊在茂密的枝頭，那薄薄的花瓣早已融在了一起，有如嫦娥的羽衣，層層疊疊。而那纖細花蕊，則調皮地鑽入了主人的衣裙中，隱隱約約地露出了它那嬌嫩細長的身子。她的香氣也是那種朦朦朧朧，十分夢幻的感覺，就好像在牽引著你，讓你忍不住湊上前去再睹她的芳容。
槐花很不起眼但花香很濃鬱，每年的四月底都會如約綻放；花小卻帶給我們一縷清香，一絲溫馨和一種淡然；而我卻忘記了她的存在，如果不是那花香我根本想不起來槐花已經開了；每天的工作繁忙使我已經無暇顧及它們的存在了；每天的奔波都是名利，權利所驅卻忘掉了豁達坦然，把自己禁錮在名利的圈子裏，少有一種平靜淡定的心情；先人老範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已經成一句空話了；?
我還是看花吧，享受著難得的時刻；那一朵朵小鈴鐺在晚風的撥弄下，輕輕地在葉間搖曳；也把更多的花香釋放和散發給人們的心脾；微風輕撫，槐葉飄動，花香嫋嫋；真好！滿園槐花笑——這就是春天。
【二】茉莉花香
茉莉花又開了，一朵朵潔白的小花開心的綻放著；聞香而來的同事爭先恐後的把鼻子湊到花前去感覺那沁人心脾的花香。
我的辦公桌上的茉莉花是幾年前一個病人送的，由於疏於管理茉莉花幾經磨難差點死掉；當她在我這開第一次開花時我發現花是那麽的漂亮，所以我決定用一個絕無僅有，聞所未聞的方法來養她---用我的中藥來養她！現在想來這個想法有點膽大和誇張！但事實證明這個辦法是絕對可行的而且還是非常好的---我的茉莉花長的又粗又壯！有時我還幻想能不能把這個方法推廣開來但轉念一想現在的中藥可貴了，可能行不通；暫且罷了吧。
言歸正傳，其實我很少養花；想來想去就這盆茉莉養的時間最長，也花費了不少中藥！這幾天每天一上班一走進辦公室就能馬上聞到花香，那種清新爽快的感覺讓這一天都倍感輕鬆！看著那盆玲瓏秀麗的茉莉花，隻見青翠欲滴的綠葉間，繁星點點的潔白似從天山上飄來的冰雪，綴滿了挺拔俊俏的枝頭，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子，清婉美麗、潔白素雅。
記得小的時候經常能聽見一首民歌《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那時候小不知道什麽？就知道有種花叫茉莉花而且好看美麗；所以當我擁有這盆茉莉時馬上就想到了這首歌：“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美麗滿枝椏，又香又白人人誇……”。當如今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我已聽見潔白花瓣綻開的聲音；此時的心境已經被花香所陶醉，絲絲縷縷、清淡怡香是那般的溫潤，那般的悠遠！這個時候你不會想到諸如風情萬種這樣豔麗的詞匯，幽香不會醉人，隻是讓你在烈日的炙烤下懨懨的情緒為之一爽，收獲一腔沁人心脾的清涼。
“雖無豔態驚群目，幸有清香壓九秋”。這是宋代詩人江奎曾讚美茉莉花的詩句。茉莉花瑰很平淡沒有牡丹，玫之華麗雍容；也沒有竹，菊之清高；但在平淡之中，默默花開的時候把清新淡雅的陣陣幽香溢滿世間；無怪乎雖無任何豔麗之姿，但便是那僅有的綠葉白花，也令無數的人們為之陶醉，為之愛憐。“嗬，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我仿佛記得我第一次雙手捧著這些茉莉花，這些白的茉莉花的時候。”---泰戈爾《第一次的茉莉》。偉大的詩人已經完全被她的清美淡香所折服。
看著茉莉花，她的那種從容淡雅感染了我；青翠的花葉，平靜著我的焦躁心情；潔白的花瓣，蕩滌著我的無聊雜念；清雅的花香，祛除著我的利欲銅臭；
這盆茉莉在我的桌上一隅默默地綻放，默默地吐露著芬芳；平淡之中沒有一點花哨；看著她，盛夏頓生一絲涼意。這就是我的茉莉，潔白的茉莉花！
【三】沙棗花開
前不久回了一趟父母家。快到家時從車窗外就飄進一陣陣的清香。這種味道太熟悉了，一聞就知道——沙棗花開了。待到五月底六月間楊花兒、柳絮兒、桃花兒、杏花兒、野花野草蒲公英都覽盡了春光，出盡風頭後，它才不緊不慢地在人們的視野之外自得其樂的綻放出屬於它獨有的那份孤獨的美麗。我回來的真是時候，無意間知道了它的開放，聞到了那無盡的芬芳。
幾近中午，到家了。沙棗花的香味越來越濃，空氣中彌漫著沙棗花的香氣。甜甜的清香撲麵而來，讓人身不由己地陶醉。這種香味甜蜜，純淨，令人沉醉。
沙棗樹可能是新疆特有的植物了，生命力頑強；耐幹旱，耐鹽堿，易成活，隻要能活下來一長一大片。可以隨意折一枝插在田埂上就能活。
初夏時，沙棗花開了；淡綠色，茂密的沙棗樹上那一簇簇，一叢叢的黃色小花掛在小小的葉片之中；一陣輕風拂過，空氣中立馬充滿了花香；在新疆這種幹燥的環境中這種花香是多麽的清新，雅致。黃色的小花伴著在微風中起舞的枝葉，好似一位婀娜的伊人在初夏時分漫步。你要是站在沙棗樹多的地方，花香會更加濃鬱。沒有親眼見過沙棗樹或聞到它的花香的人，是不會知道在這茫茫戈壁大漠中居然會有如此芳香，如此美麗的情景。
看那田地旁邊，林帶邊上，排堿渠兩旁都是鬱鬱蔥蔥的沙棗樹，都盛開著黃色的小花，都散發出誘人的芬芳。微風吹著，淡綠色的樹不時的顯現出一團團的黃色，真香！
雖然它沒有桃花的豔麗，梨花的韻味，更沒有古往今來的千古佳句，而它卻毅然的把自己的半個身軀，奉獻給了寂靜的沙漠和荒涼的戈壁。默默地開著清香的小黃花，一排排的挺立在那裏。
記得小的時候，也是初夏，單位晚上有電影要看了，我就會去折一些沙棗花的花枝拿在手裏，一是可以當蒲扇驅趕蚊子，二是可以聞到花香，可謂是：視覺，嗅覺兩不誤。那個時候隻要沙棗樹開花了就知道到時有沙棗吃了，秋天裏去采沙棗又是一番情趣。
沙棗花雖然很香，但是沙棗樹卻是個難啃的“骨頭”，記憶中還從來沒爬上去過；不是爬樹的技術不好而是樹上長滿了硬刺！如同我們常見的仙人掌一樣；沙棗樹上的刺象征著堅毅的性格，抵擋著肆虐的狂風和漫天的沙塵暴。小時候就被沙棗樹的刺紮了不知多少次。說到沙棗樹的“刺”，我想起來上小學的時候的“惡作劇”，那時年少無知，和同學鬧別扭了就去沙棗樹上拔上幾根刺，然後放在他的座位上。可想而知有多慘！其結果就是聽見一聲“慘叫”，接著就是捂著屁股亂蹦一通；現在一想，那時“太壞了”！
以前在家即使沙棗花開了也不覺得有什麽，現在離家遠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剛巧又碰上沙棗花開，心裏別有番滋味。如今很難有時間回家了，很難再看見那一朵朵小黃花，很難再聞到沙棗花的清新香味了。
今天回家了，沙棗花開了；芬芳的香氣，已經飄過了田地，飄進了戈壁，飄蕩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
注：沙棗（別名桂香柳、香柳）在中國主要分布在西北各省區和內蒙古西部；少量的也分布到華北北部、東北西部。大致在北緯34度以北地區。沙棗為灌木或喬木，高3～15米。樹皮栗褐色至紅褐色，有光澤，樹幹常彎曲，枝條稠密，具枝刺。沙棗為落葉喬木它的生命力很強，具有抗旱，抗風沙，耐鹽堿，耐貧瘠等特點。天然沙棗隻分布在降水量低於150毫米的荒漠和半荒漠地區。適應力強，山地、平原、沙灘、荒漠均能生長。天然沙棗林集中在新疆塔裏木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