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当年事,泪眼笑荒唐
也许是一种初恋的感觉,莫明打动了她细腻的神经。一阵酥麻,涌遍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像往常一样戴上耳机,听着一那首《暧昧》,就这样单曲循环着……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
夏日炎炎的午后,蝉鸣声声不绝于耳。木子找不到其他打发时间的琐事,她只好躺在宿舍床上,任由思绪像无头苍蝇般涌到脑海中。
不一会儿,一张男孩的脸跳到她的记忆中来,拨开了层层迷雾般的混沌,让思绪开始变得愈发清晰起来,引诱着她浮想联翩……
可能是那张脸不经意间的一撇,让她恍若在哪里见过,亦或是听到过。不对,那声音和脸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和最近常的听一位歌手如此相似!这不禁让她心头一阵意乱情麻。忽然又觉得好笑,笑自己想一个男生竟然想得这般痴心。脸上不觉晕染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也许,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微微的悸动,故作的矜持。
那是木子刚大学毕业后,正式找的第一份工作。虽然辛苦,但想着毕竟和专业对口,也就没想这么多。先找个能养活自己的事情干着,同时也算是积累一些工作经验。
这一批实习生总共有七个人,女生有四个,男生有三个。刚开始她们都被分到一个大的基地去学习。在正式上岗前,进行了为期一周左右的培训。公司福利还不错,在培训期间,提供了免费的住宿和伙食。
这恍若让木子觉得像是回到了大学宿舍一样,既熟悉又陌生。
好在木子和其他三个女生相处得还不错,因为她总是文文静静的,跟着大部队走。她喜欢倾听别人说话,从不去打断。对别人发表的什么见解都表示欣然接受和认可,也尽量很少去参与讨论。所以总是一幅人畜无害的模样。
兴许是刚开始,大家还没有完全打成一片。尤其是木子,总会表现得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直到后面那个男生的出现,让木子慢慢开始变得主动了起来……
男生喜欢打篮球、阳光、帅气,喜欢自嘲似的幽默,喜欢坏坏的痞笑。或许是木子太想让自己变得阳光开朗些,骨子里的自卑让她对眼前这个与自己性格反差极大的男孩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甚至是有点崇拜。
木子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第几次和那个男孩的眼神交流中确认了这种莫名的情愫。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暧昧。她从此对于男孩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十分的在乎。眼睛也开始不由自主的紧随着随着男孩的一举一动。
一次,木子大胆的提议几个人一起出去玩。当然,她的目的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小鹿乱撞,而想马上见到朝思暮想的男孩。从小到大,这是木子第一次表现得这么主动!以前的木子,碰到男孩都总是矜持得可以,更别说是主动上前搭话了。
就这样,男孩也很快爽约了。她们几个人一起并排走在马路边,一路有说有笑,好不惬意。这时候木子发现,男孩不知何时,很自然的站在自己的右手边,而且靠得那样的近,近得连他的呼吸声都依稀可辨。仿佛一对情侣般的暧昧姿势,顿时让她的心里不觉像开满了无数的玫瑰花一样,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走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宅院旁,好奇心驱使着几个年轻人进入一探究竟。不一会儿,他们看见了一处戏台。虽然如今的台上空空如也,但是从天台下密布着的观众席还是能一窥当初唱戏时的热闹。
木子这时觉得走得有点累了,便提议休息一下。她便在一张石桌旁坐了下来。此时,男孩也应声坐在了木子的对面。虽然两人隔着有半米远的距离,但女生的直觉让木子觉得此时,男生正借着傍晚朦胧的夜色,在温柔地看着自己……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臆想,她忽然害羞的一抬头,便如期撞见了那一眼的款款深情……
此时的木子,真的愿时间就此停留。周围的空气仿佛在一刹那间凝固了,一切的人和物也突然消失不见。空空如也的戏台下,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换着那呼之欲出的心动。
心,也在那一刻狂跳不止……
这初恋的悸动,让木子的神经彻底晕眩。她也不知道后面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女生宿舍。
这种朦朦胧胧的恋爱的感觉,让过于兴奋的木子的神经,到了深夜也无法自主的冷静下来。她想,兜兜转转二十多年,自己苦苦寻觅的的那个真命天子就这样出现了?
木子还来不及想怎么向男孩袒露自己的心事?在她每个夜晚的辗转反侧中,很快,在基地的实习也已接近了尾声。
没过多久,他们这一批实习生被分别分到了各个小的站点上去了。而男孩被分到了离木子很远的站点,这一来,木子的心就感觉空落落的。
可是,忽然有一天,男孩提前忙完了工作上的事,开着玩笑说要过来看看木子。木子高兴极了,便打趣道“好久都没看电影了。”没想到,男孩立刻接话“那就今晚上吧!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木子呆了似的连连说道“好啊,好啊!”
木子和男孩当时选了一部喜剧片子,两个人选了并排的座位,坐下后,木子一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已如小鹿乱撞跳个不停……
突然,男孩凑到木子的耳边,因为距离太近,以至于木子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声,是那样的暧昧。而后他轻轻地说了一句什么话,木子并没有听清楚。但她一半的身体早已经酥麻没有知觉了……
出了影院门口,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细细蒙蒙,带去了白天腾腾的暑气,境有一丝丝凉意袭来。
木子这时才想起自己在来时带的雨伞,就匆匆打开了伞。她想给男孩一起撑伞,但觉得似乎过于暧昧,还在犹豫时,男孩开口说“没关系,你自己撑把,我没事。”木子,只好略微尴尬地笑了笑。
男孩很用心的把木子送回到了楼下,回到住的地方,木子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悸动。那影院中,男孩在自己脖子边、耳边那暧昧的气息,依然是那么的清晰。同时又想到他那健硕宽厚的肩膀、那古铜色蜿蜒着青色血脉的手臂,以及散发着独特男性荷尔蒙的俊朗的笑脸,这一切都足以让木子彻夜无眠……
可,就在某一天,男孩身边一个玩得很好的哥们无意中透露的一句话,彻底地让木子从恋爱的天堂,拉回到了冷酷的现实。
“喂,峰,你小子好久没联系你女朋友了?你不想她吗?”
什么?他有女朋友了?……
那一刻,木子宁愿自己听到的只是一句玩笑话。她多么希望男生能回一句“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
可是等来的却是男孩苦笑一般的默认。
不知道,男孩看出了此刻木子的绝望没有?
后来,木子故意和那个叫峰的男孩保持着距离,她想着自己当初有多么快乐,现在就有多么的狼狈。哪怕,在脸上她强装着镇定,心却早已结了一层一层的薄冰,幽幽的冒着冷气。虽然是盛夏时节,但心却如秋雨飘零……
木子,本来刚开始是有点气愤的。她觉得男孩故意和自己暧昧,明明有女朋友,却这样肆意妄为的撩拨自己,让自己一点点的沦陷在男孩温柔的陷阱里。
但,木子后面经过短暂的调整过后,却又异常理智地离开了男孩。她竟没有把那一丝丝的愤怒表现在他的面前。
因为,她分明看出了男孩的心思:从最开始的玩笑,到慢慢的彼此试探,到最后从那双温柔得能掐出水来的眼波中,木子看到这个男孩是开始认真了。可是她不想做那个第三者,于是,很快理智便战胜了感性。
木子只好匆匆逃离,逃离了男孩的世界……
一个月之后,木子回到了家乡,她再一次像往常一样,戴上了耳机,单曲循环着那首《暧昧》。
只是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提起当年事,泪眼笑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