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槐花黄(6)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那个少妇碰了软钉子自讨了个没趣后,就乖乖的坐在一旁低着头玩她的手机,再也不吭声了,车厢里静了下来,车子到了郑和车站整个车厢里的人下了一半还多。车上立马松散多了,说话呼吸都感到舒服极了,关键是还可以躺下舒展一下身子。
“小老乡,你也辛苦了一晚上了,来喝罐红牛提提神。”我递给她一罐饮料笑着说:“你这闺女,也够敬业的。都请了假回家嘞,还这么拼命。在这列车上还加班。不像现在社会上一些人干什么事情都是混。得过且过。说实话大叔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年轻人。”
“谢谢,大叔。姑娘接过饮料说:”不过我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平常我也是很爱玩的,办事总爱毛手毛脚的拖拖拉拉,这也许是我们八零后们的通病吧,不怕你笑话有时候一个新闻稿件我都能写成历史事件。为这事我可没少挨主编的骂。这次可就不一样了,说起来这次我还得感谢我们主编大人法外开恩呢。本来昨天晚上我正在加班写这份稿子,突然接到老家我老妈的电话。要我回家见一个人。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火急,是有关我终生的事耶,老妈说了哪怕是急辞工一分钱不拿呢。其实我知道她老人家是不差钱。正好主编也在场他就很爽快的答应了,理由是这篇文章今天一定上头版。大叔,你说这次我为了主编大人的爽快还能胡戏吗“”
“这么说,你也是临时安排的啊。实话告诉你,我也是临时决定回来的。看样子我们是一样一样的。”
“可是,我们回来的本质就不一样了。你回家是和家人团聚喜乐融融,可是我呢就不是这回事了。”
“你不是也回去和家人团圆吗?”
“哪里啊,保准是我那不存气的老妈,又看着那家孩子结婚办喜事,眼热了呗,催着我回去相亲的。大叔,你是见过世面的文化人,你说说在当今这个社会,相亲这个老古董还有意义吗?”
“相亲是上世纪遗留下来的社会现象,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还的确是起到很大的作用的。通过相亲谈话两个人初步了解,认识。总比老辈子布袋里买猫强多了。可是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网络的普及。先进的沟通平台多的数不胜数,相比之下相亲就不太应时了,就有点你们是你们年轻人说的OUT了。”
“你想想,原本就不认识的俩个人,在特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一旁又有一群人指指点点的出谋划策。你说说这成了什么。这像不像从前小说里牛马交易市场上买牲口那种。嗨!反正我是不适应。不过还好我妈没有那么死命的逼我。她真要那么无理取闹,你看我敢不敢给他来个当年的二七 江汉大罢工。”
“额?你这话咋讲啊?看样子我也跟不上你们的步伐了。”
“就是现在网上盛传的反逼婚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糊弄一时是一时。”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接触的都是新生事物,对一些老古董就是由心的抵触。可是作为父母这一辈都想着早日了了自己的心事。早日抱上下辈人。这也是人们所说的代沟。怎样才能平缓这个代沟呢?我觉得双方都要站在对方的立场看一下问题。那样话什么事情都好办了。看样子你的父母还怪开明呢?你呢千万也别搞什么江汉罢工。那样真的很伤你父母的心啊。”
“不是我妈开明,是她年轻的时候受尽了父母包办,独裁的苦,所以才不管我呢。她跟我们就说过这辈子就恨封建世俗,是这老一套坑死了她。年轻时她想跳可是有个人太懦弱就也只好糊糊涂涂的挤着眼过。现在我们她绝不干涉,只是参考参考而已。”
“是啊!我们那一代的人在这方面真是受尽了苦,那个时候特别是在文化落后的边远山区,从骨子里就流淌着愚昧无知的毒瘤。假如哪家的闺女不吱声找了个婆家,也就是说没经过那几个专业媒婆。就要拉到祠堂里向文革时开批斗会那样家法侍奉,轻一点要用家法棒,重一点要浸猪笼的。听我爷爷他们讲从他记事起,我们龙门坳光浸猪笼的黄花大闺女就有十好几。还有一个更損的绝招就是把男女捆在一起游街。在这一道道枷锁面前,爱情的火花就没有一点生计了。”
“这么说大叔也是受害者啦?”
“像我们那一代山里娃,有那个能自己给自己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心上人呢,别说是自己找媳妇啦,你就是大点声和老人说上一句他们不爱听的话,他们就会说你是忤逆,不孝。轻者会骂你一通,重者那些老古董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把全村人都招来你一嘴他一舌的,涂抹星子就能把你淹死。”
“这么一说,比着你们那一代,我们这代就算是烧高香了。”
我笑了,笑就表示默认,笑着说:“每每看着公园内成双成对谈情说爱的年轻男女,我是由衷的羡慕他们,真的好想再活回去,再给老天讨回我的青春,我也要风风光光的谈上一次光明正大的恋爱。
“大叔想的好浪漫啊,你和你太太保准很幸福吧”姑娘说。
我笑了,但是我没说什么。看我不说话大概姑娘也测出几分我的难言之处,就没再说话低着头玩她的游戏了。我呢又一头扎进了音乐里。
火车还一直在飞奔,因为在京九线上晚点的太厉害了,现在列车一个劲的提速,想把时间赶一赶,闷洞子就像走马灯似的过了一个又一个。
“大叔,车快到站了,一会我妈来接我,你和我一块去我家认认门好吗?说不定你和我妈小时候还是小伙伴呢。 ”
“那可是,在龙门坳知道说和我一垡的,差不了一两岁的。无论男女我都认识。你妈叫什么啊?”
“我妈……”一阵电话铃打断了姑娘的话,她急忙掏出手机。
九都站就要到了,带好自己的行李准备下车了。年轻的列车员站在车厢前头大声的吆喝了一嗓子。他这一嗓子不要紧一刹间整个车厢就像炸锅一样,都动了起来了。我的行李很很简单,就是一个拉杆箱,外带这盆绿君子。用不着和别人挤,再说了这是终点站,时间大把的是,我不慌。
列车徐徐进站了,人们都慌着朝两头挤。我也开始收拾我的东西了,突然那个姑娘叫住了我。
“大叔,快点收拾,我们两个一起下车。我妈她们在出站口等我们的,听说遇见老家人她可高兴。叫我一定留住你。到家喝口水然后找个车送你回去。他今天也来接一个老同学。也是你们龙门坳。还说你们见了面一定不醉不休呢。”
“这样吧,等以后我有空了再来,反正以后时间大把的。九都我还有好多好多同学盆友。再说了刚才我在网上看到了有一个朋友最近两天要来龙门坳考察,她是我前段时间约的,既然人家千里迢迢来了,我就要回去准备准备。这也是我临时改变主意的原因,不好意思了,见了你妈就说梦娃问他好了。”
“梦娃,你就叫梦娃子啊。”姑娘问到。那你一定得随我走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列车渐渐停稳了那个年轻的乘务员娴熟的打开了车门,,车门打开的那一刹间喊得,叫的,掂不动行李卡在车门拉不动急得骂娘的找不着同伴大声呼喊的,慌乱中被人打了秋风破口大骂的,。就像炸群的绵羊,咋哄也哄不成群。我也拉着拉杆缓缓箱跟在人流后面。这人啊,就是一个怪,你说说那么长的几十个小时都能熬了,咋就在乎这一两分钟呢?
下了车一股亲切抚人的气息迎面扑来,家乡的气息,我梦寐以求的赋予。还没过检票口我就看见对面有一个巨大的红条幅,上面的字隐隐约约我还能看的清,条幅上的内容让我雷住了。六个大字真的好醒目。欢迎梦娃回家。
“大叔,你看那里是接你的吗?”走在前面的她回头问我。
“不可能是接我的,九都市虽说有很多我的同学,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今天回来啊。”
“梦娃,梦娃,我们在这里,”那几个举着条幅的人高叫着,走近了一些,我看清了这几个人不都是我的技校同学吗?
“大叔,你看那不是我妈和徐姨她们几个吗,他们都是你的同学?闹半天你和我妈是同学啊。我妈要接的人是你啊?”
“闺女,其实我早就听出来了,你是丽珍的姑娘。走吧。我这丑媳妇也不能光躲着公婆啊,走,见见她们,今天你也借着我的光狠狠地宰宰她们,我都一二十年没这么全他们和她们相聚过了。”
看见了我们,这几个老娘们风一样围了过来,她们就像百灵鸟一样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妈,徐姨,张姨,刘姨你们也不能在这广场上就这样招呼老同学吧,我还等着陪着赵叔狠狠滴宰你们一下呢。”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镇住了在场的人们,是我的电话。
“快接吧,还是咱们的校草有魅力,刚刚下车,那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可就查岗来了,嘘!”年轻时话儿就多的张毅大刀阔斧的说。大家一起都把目光距离在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