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宠物那些年
其实很多事情之间都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提起这头,那头也便起来了。

这个话题还得从我的一个女同事那说起,那天约好了我们几个同事一起吃饭,这女同事知道自己出门比较慢,索性就邀请了我们大家伙儿一起到她家新买的房子参观一下,这样可以多等她一会儿然后一起过去。
我出门儿是快,简单抹了把脸就跟大家伙儿一起去了她家了。你可别说,新装修的房子就是气派,特别是梳妆台,漂亮的简直没得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差点喜欢上了。
煞风景的是,我这头发吧,略微有些乱。其实这段时间工作确实挺忙的,基本连轴转,我这人一向也不修边幅。看着别人都打理的整整齐齐的,我略有些尴尬。于是只好借这位女同事的梳子梳了梳头发。
这一梳不打紧,坏事儿了。头发没事儿,梳子梳断了。那叫一尴尬……
“哇,你看他头发好粗哎,我的头发三根还没他一根粗。”
有眼尖的女同事发现了这个秘密,忍不住惊叫了起来。
其实我的头发不只是粗,而且更密。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也不为过,有多密吧,大概论根数的话是一般人的两到三倍。
也难怪大家都那么惊讶,当今社会年纪轻轻就‘聪明绝顶’的人多了去了。于是纷纷都过来问我有什么秘诀。
我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秃顶了。”
写到这,你是不是以为我戴了假发?
非也,难道我是卖广告的?更不是!这跟我养宠物又有啥关系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刚说起我小时候曾经秃顶的事儿,那是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回忆啊。我沉思片刻后,给她们讲出了我的故事。
我出生在农村,6岁那年,父亲开起了果园,种些桃树杏树之类的果树。那年我还没读书,忙碌的父母根本没空管我,只是把我扔在果园里关上大门让我自己在里面玩,后来大概是母亲怕我太孤单。就买了两只小羊羔交给我来羊。
两只小羊羔雪白雪白的,个头一点点跑起来贼快,我伸出小手抓住小羊长长的白胡子。小羊眨着两只大眼睛,歪着脑袋在我手上蹭来蹭去。还不断发出咩咩咩的叫声,别提多好玩儿了。
从此两只小羊就和我形影不离了,一般我走到哪,它们就吃到哪。我还经常偷偷爬上树,摘桃子喂它们。它们大概只是觉得好玩,啃两口便又置之不理。害的好几次我都被父亲一顿臭骂。
在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和我的两个小伙伴又迷上了一个新的游戏。
这个游戏便是‘抵头’ ,是的,就是和羊抵头。刚开始是两只小羊每天互相抵,后来我发现特别有趣,于是小小的我也加入了游戏。
初开始是势均力敌,后面过了一年多,小羊慢慢长大了,却还是赢不了我。小时候我以为我头很硬,不过现在想起来,我那时后头硬是不假,不过大部分原因还是那两只小羊不忍心伤害我,一直相让的缘故。
接着,我的头发就一根一根莫名其妙的脱落。再往后是一块一块的掉,而且头皮上生了癣。
那时候别的小朋友视我如虎,只要我往哪里一去。别的小朋友不管大的小的,都呼啦一下跑光,就是忌讳我头上的癣。
我开始变得不愿见人,不知从哪里搞了个帽子盖住头,即使在最炎热的天气也不愿意摘下来,一整天一整天的坐在果园里不知在想什么。学校要开始办入学了,我也不愿意去了。
眼看着整个人都一天天的消瘦下去,饭都吃不下了。买的瓶瓶罐罐的西药吃到吐,头顶上却仍然是日渐稀少。
母亲终于忍不住了,跑去几十几外的姥爷家,让姥爷给想想办法。
还别说,姥爷倒是个有办法的人,至少我是没见过有什么能够难倒他的。他是个脾气很大的老人,是打过很多仗的退伍老兵。
没过多久,姥爷就从他一位老战友手里搞来了一种药膏。神奇的是,两个月过去后,我不仅头上的癣完全好了,不再传染,而且满头的黑发厚密也远超常人,只不过那药膏是何配方,叫什么名字,却是无人知道了。
自此以后,我便开始踏上了上学的路。刚接触学校的孩子,对一切都感到新鲜,很快便把我的两只羊抛诸脑后。

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跑到果园里去看我的羊,那往常老远见到我便撒着欢儿迎接我的羊儿,却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两只羊换作了我的学费,我上学学的第一个字,做的第一道算术题,字字句句里面都有它们的血泪。包括我今天写的每一个字,都有它们的一份功劳。
我不敢想象它们被拉扯进入屠宰场的样子,万物有灵啊。是它们温暖和陪伴我度过了我那孤单的童年,我只希望,它们的魂灵能够得到平静和安息。
而今,每次听到有人夸奖我的头发非常浓茂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想起我的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