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聊着聊着就不见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有些人聊着聊着就不见了，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文 / 无所谓先生
1
商场四楼，苏子木看了看手表，眼色随着电梯的升降仅成一线，过了几十分钟，他想去找个地方坐坐。但是今天是周末，饭店门口都堆满了人群，老大爷老大妈们一边嗑着瓜籽儿一边唠着自己的嗑。
这是苏子木第一次来这个商场，临时找个餐厅于是下车就到了这里，等苏子木走进去一家餐厅。这家餐厅人不是很多，苏子木也不着急点菜，他拿起刚刚服务员刚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但是，接下来手机震动的同时，苏子木的眉头就稍微的舒展开来。
直到过了一会儿一个人走了进来。一个女人。披肩发带裹挟着烈焰红唇，妆容不是很精致，锥子脸，尖下巴。黑色的皮衣加上黑色的休闲裤，走起路来稍显驼背，笑的时候似乎人畜无害。那天的印象似乎就这么多。看着这幅画面，苏子木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
2
那是在一家酒吧。
苏子木在自己的位置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看着舞台上因为刺鼻的酒精扭动在一起的人群，人们似乎觉着穿着似乎越少越好，还有那些随意放在腰间臀上的手，头摇的似乎拨浪鼓。还有那酒味烟味荷尔蒙的味道全部都混合在一起。喝完酒的苏子木，脸色随着灯光一起变换，这个场合是属于夜晚的。但是似乎并不属于他。
就像是所有人脱光白天的遮蔽物，在酒吧里边卸下面具，赤裸裸的释放着自己的欲望。按理说苏子木来到这种地方一般是不会压抑自己的情感，更别说在灯光昏暗的地方，所有人的平均颜值都提高了几分。
只是突然间胃里一股翻江倒海，苏子木就要去厕所呕吐可能那些看不见的看见的恶心。
走到厕所门前，一个女人就直接扑上来，苏子木没有躲闪，扶了一下然后头也没回的自顾自的吐去了。
苏子木也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到座位跟前，朋友的朋友找苏子木要了微信。苏子木和朋友的朋友喝的开心，但是酒杯碰撞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苏子木站起身，身边可爱的小妹妹的卷起的刘海似乎激起了他的一些反应。但是他抑制住了自己，就在这个时候，苏子木的腰就被一双细腻的手扶了扶，苏子木敏感的转过头去。一个女的，只是回头抱歉笑了笑。这一笑，差点抽空了苏子木的所有荷尔蒙。
苏子木着了魔，身体的血液似乎都流的不通畅了，一股男人女人之间最原始的魔力把他推到了她面前。不对，也许是这个场合赤裸裸的目的引领他去。
“微信给我”，他说。
她默默的拿起了手机打开了二维码。
苏子木笑了笑，请多指教。
他回到座位，他知道夜场认识的人不过就像是，在酒精的刺激下再用手指打出的字却以为是美妙的音符。
“少喝，早些回去。”
“好。”她说道。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路灯忽明忽暗，那天晚上风很大，似乎要刮走从酒吧里边带出来的一切。包括一些温润过的情感，也许包括一些最久远的温存，有一种东西却还在生根，就像是当年学校爬满墙壁的映山红，好像似乎连眼睛里的血丝都凝固住。
苏子木告诉自己，不管路怎么样，都得坚持下去，因为他从来没有缺过勇气。
3
在旁人的眼里，苏子木，长相一般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特质，不抽烟不喝酒，平时沉默寡言，但是最突出的，还是那永远一望不到底的深邃眼眸。
夜晚深沉的黑似乎能把人灌的更醉，苏子木看到朋友圈里这个时间点那些人发的神经脆弱感动态，笑一笑，关上手机。看着这个夜晚似乎更加的黑了。
苏子木到了家，楼道里随他而亮起的光都忘记了是什么颜色。空旷的楼道里边他掏了掏裤兜，钥匙没在。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在路上弄丢了。然后他走向了街上，不对，也可能是误打误撞去到一家宾馆。
看着手机已经黑了屏，而且苏子木也已经好久没有带过现金，去到前台，前台小姐趴在柜台上休息，苏子木几乎是匍匐到柜台面前。
“请问这里还有房吗，另外我还需要借个充电器。”
前台小姐揉了揉眼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乐意，也许是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也许是这是职业要求如此。
苏子木拖着一边沉重的步伐，一边扶着扶手走上楼去。
最后他进入房间，然后躺下。手搭在额头上，浑身的酒气烟气混杂在空气中。他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眩晕，于是不一会儿就倒过去了。
但是事情似乎没有结束。苏子木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了今晚在酒吧的那个位置，他梦到他和那女的，在耳膜在电音的震颤下，看着舌吻的人群，其实他是有些麻木。他们一起坐在座位上尽情的挥霍黑夜，她用双手环住他的腰，突然间苏子木就感觉到唇间的一丝柔软。此时苏子木犹如电击，此时她又把双手环住苏子木的脖子。似乎尽情的吸吮着这个夜晚最后的味道，他们甚至触感交缠一起，直至天明。这个地方，与这个城市外边的沉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然，这都是苏子木昨天晚上梦中的产物。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大中午，昨天他恍惚记得前台小姐说的是可以晚点退房，接下来他拉开窗帘，一束阳光差点就刺瞎了他的双眼。
白天才刚刚开始吗。他自言自语。
4
苏子木又开始了正常的生活轨迹，过了那么几天，苏子木可能是因为什么没睡着，也许是在想着什么人没睡着。更或许他也不知道。
想起之前身边陆陆续续走过的人。就像是苏子木喝过的午夜的酒，杯杯斟酌，却洒入了一些愁绪。想起曾经陪在自己身边又走过的人，都不过是像旅行中一起的的旅伴，走了就回不来了。
“叮咚”（你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睡没有。”
苏子木想了两秒钟，那天喝的有点断片前确实是加了微信。
“你怎么这么晚没睡？”
“想事情。”
“嗯。”
“嗯。”
苏子木是一般不愿意打开自己话匣子，可能他本身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平时外人看他其实也都无趣的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苏子木收到了她的消息。
“早安。”
“早安。”
自从那天晚上喝酒以后看到黑夜无休止的缠绵过后，苏子木似乎对感情这种事情都不太感冒。
他又想喝酒。
可是有些事情总是那么凑巧。
“有没有兴趣明晚一起吃个饭？”她问。
苏子木没有回答。
其实每次喝完酒以后，苏子木的抽搐的神经也早已把他带入了漩涡。
回忆在燃烧。有什么东西在绽放。
如酒在口，如鲠在喉。
但是破碎的缠绕有时候就像是那挂在嘴角的迷离。苏子木或许现在是不能接受其他人的。虽然几年过去了，苏子木心底一潭死水丝毫没有任何波澜。
任何一个异性似乎都丝毫惊不起涟漪。苏子木有时候在笑，就像是那若尔盖的一望无际的薰衣草。没了花香却依然怡人。
此时的苏子木站在木栈上，路口一并延伸，就像是他每一次随着自己的眼光眺望他都会随之一并远去。
忘记过去就是给自己新生，苏子木告诉自己。
一个激灵苏子木就从梦中醒来，看了看手机，刚好是凌晨两点钟。拉开窗帘，外边的灯火差不多都熄灭了，只有一两家开着。每当这时候，苏子木都会想着那家人在干什么还不熄灯。
其实苏子木早已经是这样，比如他站在高的地方会想象自己跳下去会怎么样，开会的时候自己突然大喊大叫现场会怎么样。以及各种乱七八糟的臆想。
看了会儿夜色，苏子木躺下继续睡觉，不过酒店的隔音效果不是太好。隔壁传来的阵阵呻吟却是把他弄的毫无睡意。其实剧情早该的是这样，苏子木一睡睡到天亮，中途也没有醒来。这样多好，他想道。
他心里默默念着，过一会儿就好。
但是毫无困意。这个时候他拿起身旁的手机，就像是抓住了一件玩具。是的，有时候更像是抓住了一个恶魔，不断的吞噬人们的时间和精力。
这个时候，苏子木在那光亮的屏幕上打出那天晚上遇到那女孩的回复。
“好。”
苏子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有一面之缘酒吧认识的女孩产生了兴趣。是这漆黑的夜的渲染？还是这虚无缥缈的内心中早已空无一物？
5
于是到了第二天下午，就有了刚开始见到那女孩那一幕。
所有的光怪陆离的梦似乎又更加的近了。
也许现实的生活本是如此。苏子木的微信好友看着挺多，但是大多数都是没怎么说过话。有的甚至是朋友介绍的陌生人。但是现在一言不合就要微信的年代，苏子木也见怪不怪。
“你名儿不错，包含个宇宙八荒的。”苏子木说。
“爸妈取的。”她说。
苏子木觉得无趣，只是好久没有约过人一起吃饭，莫名的孤寂侵袭引领他来到这里和一个只见过一次的女的一起吃饭。而且是在酒吧只是一次照面的一个人。
相对于在微信里边躺着的活人，那些再也没有说过话的人，果然苏子木还是还是应了约，因为他更相信眼前。
回去过后，苏子木的眼光又更加沉寂了，不敢轻易付出，表面波澜不惊，人人都说他冷漠，说他无情，说他冷淡。他不在乎，因为他自己知道，付出了太多次，换来的失望也是无穷无尽。于是让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看法就变得以另外一种积分算了。
不管是从他眼中流走的碧眼横波还是那些眉清目秀，都曾经让他束手无措过，但是有些事情却还在发酵成长。
这次饭局进行的很平淡，虽然看上去会稍显尴尬的局，却在餐厅的装潢包裹下显得平静又异样。
吃完饭回去，走在路上，苏子木一个人想了很多，有人，有事，有物。
随后他上了电梯，电梯的里边没有人，苏子木靠在电梯一侧，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时候电梯的突然间一阵震动，苏子木眉头稍微皱了皱。然后他按下了电梯所有楼层。然后拨通电话，你好，电梯出问题了。
是的，电梯出问题了，苏子木在电梯里边，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孤寂，就算是被困在里边。苏子木也依旧面无表情，在想着一个人的孤独也许就像是困在囚笼中的野兽，独自挣扎。
过了半个小时，一双手扒开了电梯门，苏子木就这么轻易的出来了。
晚上睡觉时，苏子木双手枕着自己的头，思考着，想着，抛去他这个年龄本来有的那么些许迷茫，那些自己遇见过的人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