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十八
这天下午上完了课,教授把海珍叫去。海珍不知道是什么事能让教授亲自来请,于是揪心的纳闷。
和童青分离后并说:“你先回去,我得去教授那里去一趟。”
童青于是关心地问:“什么事啊!”
“我也不知道啊······”
她跑着经过楼道,楼道往下的人很多,而且很拥挤。
海珍差些一不小心把书给旁边的人不知情撞在地上,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海珍心里默念:“那你是故意的啦。”说完这一句话,他随大众的脚步走了,走的很乱,一会儿的时间便不见了踪影。
海珍等到上面的人下来自己再上去,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急匆匆地来到教授办公室门口。办公室里有多位不认识的老师,她敲门等待老师的回应。坐在门口的那位穿着连衣裙的年轻老师,寻声望来,瞧了几眼海珍。
发现不认识,一口想说的话堵在嘴里“哦,是你啊。快进来吧。”
海珍没有看到老师们有任何的反应或者给个吱唔声,不敢进去,“这样太不礼貌了,不行。还是留个好印象吧!”那身穿连衣裙老师投来一眼,或许是有所发现吧!她点了点头,嘴角露了几分笑。
海珍朝她一笑,便走向教授处。
“教授,你叫我啊。”教授正端坐在椅子上看报告。
“你来了。”教授听见声音回过头来。
“嗯。”海珍低头回答。
办公室内少有人讲话,静的很透彻。海珍一副正式的站姿,两腿微笔直,膝盖之间的间隙如矿泉水瓶盖横放那样的宽度。见教授拿《三月》在看,良久没吐出半句话。她想肯定是我写的不好,或是人物的描写不够人情味,完全没有精神的价值的存在,“惨了,惨了······”
教授转身说:“你这小说写的不错,各方面都还可以······”海珍听了这话,自信心降了一半,心跳也加速了。她默默无语,对此她还能多说什么呢?难道说:“不是吧,教授你到底有没有眼光啊。这么好的佳作摆在你面前,你却说······”这话她是绝对是不敢说的,给她一千个胆子或许未必会说。在这里老师集聚,一有说错话的地方,便成为笑柄。所以不管教授说什么,说好也好,说不好也罢;反正点头称是同意便行了。
虽然心里紧张了些,但想教授只是面上看起来严格了些。时间久了些,慢慢习惯了也不觉的有如刚才紧张的心跳加速。她还是一句话不说,不是不敢说,而是没有想说的欲望。她在等待,指望教授给些提议,在小说方面的整体格局上面,及小说的创作方法。
过了一会儿,教授把小说好好地翻了一遍,“说真的,你的小说不错。多数以人物的对话形式所体现了人物内心世界里的独特对白。多数句子不仅语言优美,而且富有哲理性,读来让读者久久不能忘记当初的味道······”
他转过头去忽又把头转回来,继续说没有说完的话:“对白于长句子所存在,幽默风趣相互体现出来,增添不少小说没有的元素,那是扯淡当中少不了说道理,也就是说人物精神的所在。”
海珍掩饰不了面目表情,听了教授不错的评价,心里自然有说不出来的喜悦。从小到大,不管在学习上还是在其它有独特的方面,父母都是很少夸奖过她。她也不服气不明白自己做的好了还是听不到夸奖的话,倒是一不小心犯了不该犯的错误挨批是少不了的。这次在这听了老师这么高的评价还是第一次享受如此不曾听过的赞美,能不高兴地笑了吗?
“不过,你······你······”教授松了一口气地说,“你的中心故事反应不出来,再多的修饰也是多余的。”海珍一口气憋在那里,一个表情突然被这话所震惊,心里不是滋味。教授并没有停下他的讲话,他固执地认为,早些了解比以后知道更好。海珍是个坚强的人,他从她眼神中看出一种永不言败的精神所在;教授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就刚才那停留的一段时间,便是给予她的考验,得知她的心态的修复功能还是能工作的。
海珍顿了顿,声音沙哑地说:“说吧,教授。让我知道我有多差······”
教授理了理思路,说:“你对各词的使用缺乏正确性,不能独特运用对各词语的使用性有个把握度。”海珍哦了一声,低下头,静静的思考,不过脸色上还是难于承受此时环境上的考验。
教授见她良久没有任何动静:“你有什么需要问的吗?”
海珍摇了摇头,说:“暂时没有任何的问题。”
“慢慢地思考就能想明白了,继续努力,相信你能行的。”教授最后安慰道,然后说:“可以了,你先回去吧!”办公室里稍微安静,海珍脸色欲不能平静,走出办公室。
海珍步伐悠悠向前,心里道不清的苦楚,想一下自己,从小到大从未受过如此的侮辱。今日这样定是难于承受如此的落差,怎可以叫人马上理解呢?她平时在父亲的教育下,逐渐每每对文学有所爱好,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由于从小得到文学很好的培养,她在学习语文方面比之同龄人稍有见底,提出的问题往往高深些,问的一些老师一时难于理解得想良久才能破口而出。在比赛上,每每上场都能获个什么作文奖什么来着,在学习上没有遇过什么困难的地方。然而今天首次受到了教授毫无掩饰的批评,能不难受吗?多年之前的成就,到了今天却什么都不是了,一文不值了。这种心理的落差真叫人心理难受啊!
回寝室的路上,阳光明媚,风和日丽。软绵绵的风吹来,伏在臂膀上,舒服极了。海珍此时的心境乱急了,刚才的情况频频出现。突然一时难于释怀,一时的失败好像定格了她整个人生。
似乎在说:“这时失败了就等于你的一生都在失败过程中失去机会,一生失败就算了吧!”
她带着哀伤的情绪向前,低头望望这里,偶尔抬头看路。差些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人,但却吓坏了那人。
海珍假装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然后撇头离去,留下一种莫名其妙的空隙在空中,让她静静地发酵。
“你怎么了,回来了。”童青听到“咚咚”敲门声,给她开门。海珍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满面愁容地走进来,伸手就是一拉,凳子就好像咔嚓一声过来。时间在此时停留了,童青见海珍脸面异样不敢突然开口,回到座位等待时机。
海珍在想,不就是一次批评吗?能完全总结我的人生吗?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她突然哈地一声笑出来,童青动了动脑子,觉的诡秘的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海珍觉得自己是不是对生活有太多的不满,对自己太苛刻了。以至于到了一丁点的失败却是对自己最大的打击,心里承受不了一时对自己的否认。
童青挪动已久没有动过的椅子,所以这时觉得它站在那里劳累了,想换个方向。因为可能换个方向不至于这么烦累吧,她瞧了一眼海珍,见海珍的面目还是跟刚才那样失落,现在想搭个话不是明智之举。她收回放出去的目光,起身离开椅子。坐久了的屁股觉得一刹那酸痛,拍打屁股靠近窗台。眼光放向四方,大树小树迎风飘摇。
在童青瞧向海珍这一时刻,海珍的余光的确注意了她神秘投来的目光,然后这神秘的光芒随身转移到窗台。她好像注意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时间,她也情不自禁地起身奔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呢?”童青盯了她额头一眼,说:“没什么,放松而已。”
海珍说:“哦,原来是这样啊!”两人站在窗台已有一段时间,寝室里安静的很,胡丽思和邱桂芳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吃饭的时间到了,童青先开口说:“走,吃饭去。”
海珍先是摇了摇头,“吃不下。”但转念一想,“走吧,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干活呢?”说完就抢先一步,跨出房门。
打了特喜欢的饭菜,海珍觉得的确饿极了,就毫无掩饰地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嘴巴里发出吧唧声音。童青注意到了,想起以前海珍是从来不这样的。以前的她是经常以优雅的形态出现在观众的面前,觉不应许自己在各方面上有任何不雅的举止。这时的她的确有反正常的状态,什么特仔细的原因她不太清楚。她不自觉的觉得这可能是因为教授把她叫去了,然后可能教授说了些不太客观的话语,这才导致海珍此时的心里一落千丈。
海珍以前在电视上看过,说当人在每当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大口大口地吃饭来暂时忘记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心情不好的情况下,大口喝酒,然后大醉一场,就什么事情就忘记了。可到了最后什么都没有忘记却深深地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她人。
海珍这次吃饭打破了历史记录,以前的她犹如蜗牛行走慢,只有大家等她的份。“你能不能吃快些,这么慢。”海珍开始埋怨道。
童青奇怪地说:“你怎么今天吃的如此之快啊!”海珍反问道:“你是说,我以前很慢了。”
童青一边吃饭,嚼着饭说:“你说呢?比我还慢,难道你不知道吗?”
海珍也觉得奇怪了,心里默念:“怎么会呢?那我今天是怎么样了。”思想停留了几秒,又接着想:“是不是我今天的心情不能平静下来了······”突然想说:“哎。”又咽回到口中,觉得还是不说为好,说了不免觉得多事了。
路上人来人往,有意的倒觉得生活充满了乐趣。无意的觉的是生活似乎每天在煎熬着时间。走在路上若是一个人都不认识的话,看也许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其实多看了一眼也是多余的一眼。因为别人也是不认识你,还认为你是一个傻子呢?一直看着人家,是不是对人家一直怀有不乖之心啊。海珍和童青边说话边走,不知不觉之下便到了寝室门口。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吱地一声开了,里面只有胡丽思和邱桂芳在那认真做事。海珍不想打扰她们,所以没打招呼。
每天都是如此,吃完饭回来得去洗手间摸把脸。好让皮肤干净些,得到好的休息。这是海珍常做的一件事情,童青认为这是托生活的节奏。海珍并不理会,并一直有理地坚持下去。
童青屁股朝桌子方向坐下,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屏幕。她对看手机有极大的兴趣,海珍倒是打死也不太喜欢,因为会伤害眼睛,更会重重的伤害心灵的健康——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海珍心里心事重重的样子坐下,打开电脑,翻看了一下《三月》,看了几章,心里觉的更加难受了;便心痛地盖了电脑。她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揉揉,想起教授说的话,“你的文章没有重心故事,再多的······”想到这里,她速地起身,一口怨气从中吐出。
随后便是一刹那啪的一声,门上的五星级标志顿时浮动了,想趁机而一飞冲天。然而这却是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单靠一滴清水是难于实现奔向大海的愿望的。
童青看在眼里,心里却是明白的很,想去劝勉,突然又遇到她再次大发雷霆的猛虎样。她的自信心也因此而降下来一大半,心中不由的生起一股冷缩的凉意,使得雄心大减。
她退一步又想:“不行,现在正是她气怒的时候,我现在去做任何事情都是多余的,而且好意当作驴肝肺来对待。那样我不是吃不着兜走了。不行,我不能这么干,万一做的不好,可就麻烦了······”
她的确是有些惊恐了,慎拍把事情搞得越糟糕。海珍的心思她还是懂些的,脾气是随时可能在任何时间不管在哪个地点了。
她看着她出去,虽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还是少不了关心之情。
一进大学,她们就相互之间就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不期而遇地认识了。不说是缘分,总之她们之间或许总有相互吸引着对方的优点了也许是性格巧妙地搭对了。
直到现在,她们就一直在一个班级上。不管走到哪里似乎她们是无法分开似的,就好像两根树枝生长出来后,然后相互之间缠绕在一起,待到生长了一定时候,两者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再继续生长便成了一根树枝了。
她俩的关系要好的很,不管有什么心事或者是其它什么事情都会相互告知。看到海珍为小说的事情而发愁,心里也渐渐的起了关心之情,但海珍的脾气大的很,不便去劝勉。
童青轻叹一口气,又缓缓地吸入肺中,紧闭嘴巴,紧张兮兮地送出。过了一段时间,她转过身来,头也跟着朝向窗户那边,思绪飞乱。
她轻声说出:“哎,海珍又去了图书馆了,前途无量啊!”心里泛起由衷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