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人生理想
有一个关于人生理想的笑谈我至今不忘:“拿沙特的工资,住英国的房子,用瑞典的手机,戴瑞士的手表,娶韩国的女人,包日本的二奶,做泰国的按摩,开德国的轿车,坐美国的飞机,喝法国的红酒,吃澳洲的海鲜,抽古巴的雪茄,穿意大利的皮鞋,玩西班牙的女郎,看奥地利的歌剧,买俄罗斯的别墅,雇菲律宾的女佣,配以色列的保膘,洗土耳其的桑拿,当共产党的干部。”我之所以至今难忘,乃是这个笑谈对“人生理想”充满着幽默,调侃之余,却又蕴含着一种对“人生理想”的独特化诠释。
自然,人生理想是一个过于宽泛的概念,以至于很难科学的定义它,一种笼统的说法是对美好人生的向往和追求。这自然是诸见解中的一种,然而落实到具体的实际,则理想的种子不知道要在现实的土壤里结出多少奇花异果来。所以谈论人生理想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是可谈论的东西太多,一是太多到不知从何下手,更何况,一个尴尬的问题是,古往今来谈论人生理想的文人墨客先哲先师真是数不胜数,落到我辈就难免流为天下文章一般抄,残羹炒剩饭了。所以一谈到关于人生理想的问题,就很容易在脑海里产生不少的纠结和混乱,以至竟到达无从下手的境地的。
当然,我不能否认我也有此困惑,然而在我,却依然觉得颇有几句可以谈谈的话。为什么?我想,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一是我天生的爱想象。从娘胎里就爱想了,一岁之前我想走,而后我想跑,不久就想到飞了,我的想象总是这样,真实而又平切,多变而又大胆,时而想成为歌星,时而想成为影星,一会儿爱科学,一会儿爱艺术,一会儿,嘿,我要成为孙悟空!一会儿,吼,我要成为哈利波特!总之就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极尽想象之能事。这种胡思乱想天马星空的天性,现在看来可能很多是幻想,至少也该属于梦想,然而在当时的我看来都是属于理想的。所以关于人生理想的素材我不可谓不多。
二是我天生的喜善变。因而我的理想常常是变化着的,所以我八岁时的人生理想不同于我十八岁,十九岁时的人生理想也不同于我九岁,甚至我前后的理想是完全脱节,完全对立的。所以我的人生理想不可谓不复杂。
三是我天生的喜见闻。耳闻目睹的别人的人生理想也可谓不少,这别人的人生理想来自两端,一端是现实生活中的亲人的、朋友的、老师的,以及偶识的陌生人之类的,一端是各种传媒尤其是书籍中的。这前一种人生理想来自一个真切的世界,虽然显得有点卑微具体,甚至渺小,然而却也显得鲜活生动;这后一种人生理想更多的来自一个虚拟的世界,所以非为崇高的理想,非为远大的理想,非为恢宏的理想,不能传播于上,因而显得有点高大和冰冷了,至少觉得好则好矣,却和我无关似的。所以耳闻目睹之余,互相对照,又反观己身,自然会有些心得;
四是我天生的爱思考,常常为一个问题思前想后,由于这种坏习惯,不免对人生理想也有些想入非非甚至误入歧途的,心得当然也有些,然而我觉得我的心路历程颇有些趣味似的,所以也乐意拿出来分享一番,仅供谈资。
可是怎么谈,倒很有些难为我了。其实,我的要说的几句话是很简单的,不外乎人生理想是很重要的,但是它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以至于人们很难科学的定义它,笼统的说法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去定义理想到底是什么,因为理想似乎是多样的具体的,作为一个宏观概念的人生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探讨的必要,也探讨不了,我们更应该去关注微观的实实在在的具体的人生理想,因为那样更真切更可感,不那么冷冰冰不那么形而上。正是基于此,我又会说:我从小就有人生理想,而且我的人生理想是多变的,没个准心儿,有时候理想很大,有时候理想很小,有时候理想很难实现,有时候理想实现起来也不难。所以,我觉得人生理想没有什么大小之别高低之分,不同的人由于出生不同环境不同出发点不同,他们的人生理想也很难相同。因而我没有必要在乎别人的人生理想有多高,正如幸福一样,“如鱼饮水冷暖自知”,理想似乎应该也如此!
可是我总得选择一种方案去谈吧,思来想去,一共有了四种方案,然而四种方案都被我遗弃了。
第一种方案是《纵横人生理想谈》。
这个方案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同时也是我最难把控的方案。为什么呢?因为它太大了,要谈的东西太多了,没有个好切入点,切入了也难以文符其题。所以真是有心而无力,即使愿为,也基本上是勉强为之的。唯一的可取之处大约在于能够较好的显示我的文笔和学识,因为在谈论人生理想时我可能会旁征博引许多他人的人生理想,如孔老夫子的、如屈原李白的、如岳飞李清照的、如鲁迅秋瑾胡适的、如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如牛顿爱因斯坦霍金的、如贝多芬梵高达芬奇的,如现代某病人、某无房者、某留守儿童、某外出农民工的,总之,我似乎到了可以张口即来呼之即去的游刃有余的境地。可是,除了这点值得显摆外,也没有什么可供嚼滋的价值了。而且天下博学之人如是之多,我这个一知半解的井底之蛙拿这点浅薄的见闻来炫耀,不也太贻笑大方了,所以,这种方案怎能不被我遗弃呢!
第二种方案是《扯谈人生理想》。
这个方案我觉得是最符合我的个性的,因而其实也是最有利于我表情达意的,而且它既是扯谈,自然是什么也可以扯,什么也可以谈的,所以我的那些在《纵横谈》中的例子基本可以照搬到这里。另一点好处是,既是扯谈,就有那么点随便谈的意思,虽然我未必会随便谈,但是因了这个名字,我的一些个人的见解甚至偏见也可以谈了,这样就使我可谈的内容更丰满更有趣了。可是,它却有一个重要的弊端,因为是扯谈,所以也难免太随便,至少让人一看题目就感觉有点不正式,因而也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似的,平时朋友之间扯扯谈谈,侃侃大山倒可,一到正式点的场合,就有点不合时宜,而违背语言的时空性原则了。所以,我不得不遗弃!
第三种方案是《笑谈人生理想》。
这个方案是我对《扯谈》的微小调试,或者说它完全脱胎于《扯谈》。它基本继承了《扯谈》的精髓,只是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调侃和幽默,因而会显得有点正式且高雅了。而且,在我看来,人生理想也并不是什么神圣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能以一种幽默调侃的态度来谈论呢?我想,它是会有以下几个好处的,一是避免过于严肃正经导致的无趣化:二是避免机械呆板导致的同质化:三是可雅可俗可正可邪,避免思路狭窄导致的短路化。但后来发现《笑谈》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谈的稍微偏离又难免流于太低俗太浅显的境地,所以本想模仿周立波的《笑谈大上海》性质的《笑谈人生理想》终于也被我遗弃了。
我的第四种方案是《人生理想与语言腐败》。
这是我完全抛开以上三种方案而另辟蹊径之后的方案。在这个方案中,我只是详细地论述了“人生理想”和“语言腐败”的关系,有人问我:你是怎么把“人生理想”和”语言腐败”联系到一起的?我想,可能是我喜欢思考的坏习惯导致的吧。在这个方案中,我定义了“语言腐败”的本质不过是词义转化,而人生理想作为一个语言词汇,也可能被“语言腐败”。而且在历史与现实中,从个体和群体都可以找到关于人生理想被语言腐败的事例。比如某些“人生理想”被有些人腐败成了某些“人生欲望”,某些“社会理想”被某些人腐败成了某些为谋求私利而正名的工具。甚至在那个方案中,我谈到了“中国梦”,我说中国梦也是一个语言腐败,只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语言腐败”,一个善意的词义转化,而且我谈到“中国梦”作为一个语言词汇,也难绝对避免不被“恶意的语言腐败”,但是我们希望而且永远希望它不会被“恶意语言腐败”。这种方案自然有点新意,但两者的联系却有点太突兀太跳跃了,而且有时候还难免有点牵强,这倒不说,关键是“语言腐败”也不是一个被大众所熟知的概念和术语,所以我谈的人可能津津有味甚至有点洋洋自得,但是听的人可能却不知我所云而云里雾里,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而且你那样谈论中国梦,虽说你没有错,但是心里想想也就好了,何必搬到台面上来说呢?真是不懂事!所以,权衡利弊之后,也终于被我遗弃了。
当然,我还有我的第五种方案,这就是我的这篇《漫谈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