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人最荒唐”
2018-04-12 本文已影响0人
鹿斑斑斑
张爱玲在书里写:人生是一袭华丽的袍子,上面爬满了虱子。
她年少成名,却一生坎坷,在异国他乡了此余生。她一个人住,据她所说“到处都是虱子”,所以她很恐惧,到处换房子。她死的时候也无人知道,过了几日她的尸体才被人发现。
真真应了她的话:爬满了虱子。
这个一生爱洁的女人,最终是这样的死法。所以我总是会想,她当年写下那句话的时候到底有着怎样的悲凉心境。像是早已看尽似锦繁花,就无可抑制地开始为花落的姿态而感到难过了。
但是张爱玲不止是难过。她把难过收起来,冷眼打量这世间。因这冷眼,更添了几分寒凉,于是你也就跟着感叹,这世间或者也就这样了。
她始终如此清醒。
当然她也有过不清醒的时候。与汉奸胡兰成谈恋爱的时候,她表白说自己低到尘埃里,在尘埃里开出花来。她又写: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后来胡兰成负她如此深情。她后半生据此写了小团圆,终于还是不想出,不想提到他,不想跟这个人再有任何关联。
她清醒地割断所有关联。一如她清醒地在书里写,我们回不去了。
她后来又嫁了一个人,与其相伴到1967年,之后又开始孤独。大约一个人活着就太容易潦草,所以死得也这样潦草。
这样潦草地离了场。
清醒的人最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