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

死亡,可怕吗?

2017-07-09  本文已影响0人  天火仙人
深夜墓地,闪着幽灵的光

生生死死,生亦何欢,死亦何悲。

如果生是开始,那死亡就是结束。

生是蓬勃向上,死是垂垂老矣。

生死就是一个轮回,死是结束,又是另外的开始。

诞生的那一刻,我们是无意识的,但大多数死亡的那一刻都是历尽沧桑之后的有意识而亡。但又有多少人的死亡是没有死气的呢,正应了死气沉沉这个成语,不仅是躯体能量消耗殆尽无力支撑的沉,还是意识混沌混乱的沉,仿佛陷在泥淖里,想挣扎又无可奈何,那是憋着慌的难受。

医院是一个很锻炼意志的地方,一次次锤击你的意念,让你近距离接触死亡,感受死亡,直面死亡。我们大抵对死亡都是抵触的,不想面对的。因为大多数的死亡都意味着痛苦,我也曾想过年老色衰的自己,连走路都难,大小便不能自理时,我该如何自处,这必是痛苦的,是我不敢面对的未来。在那一瞬间,魂飞云外,思绪万千,是不是在趁自己还未丧失行动能力时就自个找个地方默默的老去呢?我的难以启齿,我的肮脏,甚至是发臭,都只让自己知道。把美好积极的一面往外展示是我们的本能,我们穷尽一生都会去表现的积极印象,关起门来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我。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和动物一样,又和动物不一样。生老病死是所有生命体的天命,是生物圈的内在循环,弱的、老的,直接会被吃掉。也许看到草原上的羚羊被狮子咬断咽喉很残忍,但实则又特别自然,因为这就是自然。而我们人类却喜欢逆自然而行,我们人类不会像动物那样通过内部消化来完成生命的传承,我们喜欢逆天续命。发明各种高新的医疗器械,研发各种更好更有疗效的药物来延长我们的寿命,但这难道是最佳的生命模式吗?为什么在医院感受到更多的是痛苦和无奈呢,一屋子的老人,身体机能的退化让他们很难再直接从食物获取营养,从而皮包骨头。他们行动不便,说话不利索,牙齿没了,耳不聪,目不明,身体各个器官都在撂担子,像静心工作几十年的好员工终于等来了退休的日子。

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正常的死亡无非就是身体的退化,不工作。但令我们感受到痛苦的,依然是那颗肉乎乎的大脑,因为大脑依然健康。生是无意识的,但死亡来临之前意识大多都是清醒的,大脑的发育和躯体是不同步的,躯体比大脑退化得更快。大限将至,实乃最煎熬。痛、痒、喜怒哀乐,他们都是知道的,意识清醒但往往说不出来。

大限将至,躺在医院的老人们就像一条条任人摆弄的鱼,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控制是多么地可怜。即便护士扎的针不舒服,即便穿的衣服(医院的病服习惯反着穿 扣子压下面)镉着也不能语,挂水的药水没有了他们也不能呼喊,那是深深的无力感。那种感觉一点都不好受,他们的舒服与否更多要依靠陪伴者的细心发现。他们能控制的只是简单的翻身,甚至连翻身都难。无力,无感,那是生命力在不断流失。

有病治病,无病打营养针。我们的时代越进步,我们的疾病就越多样。疾病是自然而然地产生,还是我们人为地创造了更多的疾病?我们究竟是在干扰自然,还是在顺应自然?我们以为我们可以逆天续命,以为战胜了自然,但偏偏我们又疾病缠身。我们是对了还是错了,原始部落的土著居民又是怎样面对死亡的呢?

他们没有先进的医疗器械,没有高新的技术手段,他们会不会也想向上天再要五百年呢?他们会不会跳大神,用原始的巫术来治愈他们的疾病呢?还是躲到林子里,静静地老去?他们会不会更多地适应自然,让生命自然凋零呢?没有实地考察过,不敢妄加臆断。

生命如草芥,人死如灯灭。就在昨天,早上10点左右,发生了跳楼事件。一声巨响,一命呜呼。那个声音那么真切,那么清晰的,一开始就以为是一个器物从楼上掉了下来,和水泥地面撞击发出的声音。在人声嘈杂中,才发现原来有人跳楼。那一刻,脑中出现的画面是血肉模糊,脑浆炸裂的,红红的满地都是血。

如果是以前的我,绝对是不敢去看的。但昨天鬼使神差地就走出去,但没有走进,是通过瓷砖的反射看到的。没有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就一个人躺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他走了,却给每个看热闹的人都留下了一个疑问:他为什么要跳呢?但过后,每个人都各自忙各自的去,仿佛死亡就是一场戏,戏完人散。我们能够抽身而出,轻松而去,那是我们未在其中。别人的生死终究是别人的,与己无关。

生命那么重,又如此地轻。在亲人心中重于泰山,在旁人眼中轻如鸿毛,就像一场闹剧,该散还得散。

生死之事实在太难说清,众生皆有众生相。世事百态,世事无常,明白生死,淡然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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