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中秋节了， 去水果市场，买了葡萄，桃子和石榴。

喜欢去水果市场，是因为它们新鲜，水灵灵的在那里朝你招手。每次去，姚黄魏紫的，眉目欣欣然，每种都诱惑着你想买，停不下来。

葡萄紫红紫红的。桃子个头大到像我这样的大胃王 也一次吃不下一个。石榴也大如拳头，朝你微微咧嘴笑。

心满意足买回家。楼道碰到邻居。她提的石榴更是令人惊奇。一个顶我的两个大。说是朋友送给她的。还有一包土豆，紫色的。

进门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大大的石榴，几个紫土豆。我心满意足。

晚饭后在那里剥石榴吃。吃来吃去，水分倒是足，却总少了些什么风味。想起小时候院里有一棵石榴树，树干疙疙瘩瘩，丑丑的。结的果子不大。每年眼巴巴瞅着，等中秋过了，找个时间摘下来，变成心心念念最美的美味。

一年年过去，市面上见到的石榴越来越大。小的品种慢慢被淘汰。也不知道我家里那棵是什么时候拔掉的。也不知道那些越来越大的石榴是怎么培育出来的。反正卖相越来越喜人，味道也都是千篇一律的清清淡淡的甜。

到后来，苹果也大了。桃子也大了。所有吃的个头 都开始越来越大。至于味道，好像也不知什么时候起 默认要排在卖相之后。

……

再后来，有了整容，有了网红。

越来越多的双眼皮。高鼻梁。巴掌脸。

也许我老了。竟然开始怀念个头大小不一，偶尔涩的口感和虫洞。

如果所有的东西都倾向于长成统一的样子。

是不是哪里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