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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落疏疏月又西113困境

2019-05-05  本文已影响13人  微风轻扬晓月寒
篱落疏疏月又西113困境

夏沫的嘴唇一点点接近乔远寒。乔远寒呼出的气息扑到她的面孔上,这气息是滚烫的,这滚烫让她迷失了自我。

就在夏沫的嘴唇要贴到乔远寒的嘴唇上时,乔远寒突然侧身。她悬在唇上的吻霎时空落落地尴尬,她的手从乔远寒的掌心滑落。她的心随着她的手坠落。她的倔强促使她伸出双手,她霸道地扶住乔远寒的肩膀。

乔远寒迷迷糊糊地知道自己身边有个人,他的心底无比渴望这个人是寒云。可当这个人距自己愈来愈近,他闻到了香水味道。寒云从来不用香水。于是心底生出的失望让他放开了夏沫的手,他侧过了身子。

夏沫扶住乔远寒的双肩,她的整张面孔贴向乔远寒。

乔远寒用尽了自己身体里能使出的力气推夏沫:“请你自重!”

夏沫依然倔强地用自己的唇去贴近乔远寒。乔远寒躲开夏沫,他挣脱夏沫的双手,费力地坐起来。他头痛欲裂连睁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出去!”

夏沫放弃了自尊,她只好又拿起水杯:“远寒哥哥,你喝水。”

乔远寒揉着自己的额头,他没有接夏沫的水杯:“我叫你出去!”他的话语异常冰冷。

夏沫放下了水杯,她扑到乔远寒怀里,她拥住乔远寒:“远寒哥哥,姜寒云已经离开你了。你还有我,我愿意抚慰你心里的伤。”

乔远寒毫不犹豫地推开夏沫:“有病是该医治,可是用错了药会丧命。我心里的伤只有寒云能医治。”他下了床,自己拿了水杯倒水。

夏沫的身子僵在那里好一会儿 ,她回头看着乔远寒的背影泪流满面:“乔远寒,你烧晕了?姜寒云不会回来了,她离开了你,她嫌你穷。她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村女子,她什么也帮不到你……”夏沫抑制不住心底的委屈:“我哪里不如姜寒云?”

“你是夏主任的侄女,你有家庭背景;你大学本科学历……可是,你不是姜寒云。”乔远寒喝了口水:“我给你说清楚了?以后你不要来了,我要休息。”

夏沫哭着跑出了寒云的宿舍。乔远寒在书桌旁坐了一会儿,他必须照顾好自己,那样他才有力气等寒云回来。他走出厂区,买了感冒药回来。

一九九九年四月,厂里又要重启系统。乔远寒在厂门口站了一天,他想着寒云会回来上班。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然而到晚上十点,他依然没有等到寒云。春节过后,夏沫又来过三次,夏主任愿意帮他调动工作,他拒绝了。因为这件事,范美娟和他又大吵了一架。

范美娟骂乔远寒,脑子有病,有进事业单位的机会不去。

乔远寒执着地呆在厂里,他在等寒云回来。他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在厂里,寒云就能找到自己。

乔远寒在厂门口站着,他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才回的宿舍。他看着姜寒云的照片:“姜寒云,你的心真狠!你为了不要我,连工作都放弃了吗?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他摸着寒云的照片:“寒云,厂里的人都回来上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哪里?”

乔远寒第二天去碳化车间办公室替姜寒云请了假,他亲自到厂办为寒云办了停薪留职。刘厂长身体不舒服,九九年重启系统的任务落在乔远寒的肩上。

当造气车间点火成功,给合成车间送气以后。乔远寒从造气车间出来,他望着碳化三楼的操作平台红着眼眶。他对着三楼操作平台做出一个OK的手势,他仿佛看到寒云就站在三楼操作平台上,她微笑着回应自己。他竟无法制止自己的泪水,每每想起寒云,他总是热泪盈眶。

厂里系统正常运转的第三天,林依瑶领着张家村的人来到了寒云宿舍:“姜寒云就住在这里。”

张家村的人踢着寒云宿舍的门,乔远寒打开门:“你们干什么?”

“你说我们做啥?姜寒云欠着我们的钱,不给我们还账。我们寻姜寒云要账!”为首的男人留着络腮胡子,他拿着寒云写给他们的欠条。

“我们有钱了,一定会给你们还钱的。再说那么多钱,哪里是一时半会能凑齐的?”乔远寒解释着,他不想引起纷争。

“你们啥时候有钱?我兄弟媳妇还等着这钱养娃呢。你叫姜寒云出来,不要以为她躲起来就能赖账。”为首的男人大嗓门:“姜寒云,你要是着实挣不来钱咧,就像我村张胜家的婆娘,进城里伺候男人去。以你的模样绝对是抢手货……”

乔远寒听到男人这句话,他一拳头抡到男人嘴上:“你要债归要债,嘴里不干不净就是找打。”

“我找打?”男人捂着自己的嘴,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我要自己的钱还找打?我不收拾你,你不知道马王爷长咧几只眼!”

几个男人同时涌进了姜寒云的宿舍,他们关上了门。其中一个拦腰抱住乔远寒,另一个拧着乔远寒的胳膊,其余三个人对着乔远寒的胸口,腹部使劲地打。

王梓昨晚上的零点班,他正在休息却被寒云宿舍的吵闹声吵醒。他立刻跳下了床,拍了拍寒云宿舍的门然后跑到保卫科:“快,快,有人在咱厂宿舍里打人。”他又跑回宿舍,使劲拍寒云宿舍的门:“开门,再不开门,警察就来了。”

张家村的几个人这才停手。为首的络腮胡子托着乔远寒的下巴:“姜寒云逃了,你就替她还债。下个月先给我们还两万,否则……”他瞅着乔远寒的脸。

“开门,开门……”厂保卫科的人也跑了过来拍打着门。

张家村的人这才打开门,他们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王梓忙跑进去扶乔远寒。乔远寒的嘴角流着血,手背,手腕都有血痕:“远寒,你没事吧?”

乔远寒直摇头,他慢慢地站起来:“王梓,中间的抽屉里有抹的药。”

“远寒,你还是和我一起住吧!姜寒云已经和你分手了,她的债与你何干?”王梓唠叨着:“她倒好一走了之,留着你当替罪羊……”

乔远寒从王梓手里拿过药瓶:“你那个苹果脸怎么受得了你?”他自己给自己抹着药:“幸好寒云不在。”

“我说,那么多债怎么办?”王梓都替乔远寒发愁:“你还是别蹬三轮车了,你跟着我做高钙素吧。”

“我会想办法的。”乔远寒自言自语,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寒云走时给他留下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也就是四千块钱。

厂里要盖家属楼,八百块钱一个平方,九十个平方,钱分三次缴,第一次要缴三万六。乔远寒着实被难住了,他想过卖掉小寨西路的房子,可那是父亲留下的,他舍不得卖掉。

乔远寒胡乱地抹了药,他走到厂门口的磁卡电话旁犹豫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插进了电话卡,当他的指头摁下第一个数字键时,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开始萎落,他又挂了电话。他刚挂了电话又重新拿起话筒。

乔远寒这样往复了好几次,他终于拨通了范美娟家的电话。

“谁呀?”范美娟的声音。

乔远寒听到范美娟的声音就想挂电话,可他想到了自己急需的钱数:“你那里有钱吗?”

“干什么?我有钱也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关系?”范美娟的语速极快。她听出来是乔远寒的声音,她生气远寒竟然不叫自己一声妈。事实上乔远寒长这么大没有叫过自己。

“我们厂里盖家属楼,我急需五万块钱。”乔远寒觉得自己的骄傲剥落了一地。

“你没钱买什么房呀?你爸不是给你留了一套房子吗?你那套房足以娶个农村女人回家了。”范美娟挖苦着乔远寒。

乔远寒挂了电话,他懒得和范美娟争下去。他觉得,自己给范美娟打电话是多余的。范美娟在自己面前从来都不像一个母亲。他们母亲不是母亲,儿子不是儿子。

乔远寒想到了问厂里其他人借钱。可厂里的效益不好,上个月的工资拖到这个月月底发。又是刚收假,许多人都是入不敷出。他想到了刘厂长。

乔远寒又走进了家属院,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对刘厂长说,借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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