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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男女平权,家庭解放?鲁迅先生早在百年前给出了答案

2020-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时光溯洄者

“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说的便是鲁迅先生了。百年前的问题到如今仍未得到完全解决,鲁迅先生的文章生命力也延续了百年之久。只是影响越来越小了,因为某些人在去“鲁迅化”。

若是对一些问题有所不解,翻一翻鲁迅先生的杂文集——例如《坟》,大概就能有所释怀。

01《我之节烈观》

有新事物来了去看两眼,其中有好处可占,便趁机润一下钱袋。等人越聚越多,空气愈发污浊。,

好处捞足了的一走了之,全然不顾被搅浑的清水。被带偏方向了的群众从此没了主见,只一味地继续搅浑、贬损,水越浑越能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末了还得意洋洋地说“果然如此”。

现下中国的“女权”在人们心中被污名化的原因,想来也是如此吧。

女子自由解放的历史可谓久远,到如今却连乱麻还不如,实在是比推翻那个啥还棘手。女子被当作工具的历史,又确实比平民被皇族统治的历史久远,可见任务之艰巨了。

所谓“烈女”,所谓“贞节牌坊”,是在给女子的嘉奖吗?想来女子殉情是懦弱,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愿意舍弃性命的才是人上人,衙门不给她们一座光滑岩石做成的冰冷石碑怎能过意得去?

余秋雨老师写过《空了的女子墓》、《中国古代女子失踪名录》、收容着许多不知来处的尼姑和尼姑庵。

他觉着这些正值韶华的烈女在某个月夜,载着舟,随着春水流浪去了;或有可能出家当尼姑,不再理会这个对女子不很善良的俗世。

要我说,还是过于诗意。

能立得起贞节牌坊的人家总该有些名望。既然出身名门,怎能不通父母教诲、圣贤之言?不会为了区区性命而丧了做女子的廉耻。

即便是父母安排好了逃离,她们也定然不肯苟且偷生。否则怎么对得起这个“称号”呢?执意要留下做烈女的尤为可贵,她们的牌坊也该比别人的高上几寸才对。

呵,可笑可叹。

年号、朝代更迭了一代又一代,损己不利人的思想却粘着所谓“传统”、“道德”延续至今。它的主要养料无非是虚荣与妥协。

至于在平等言论下执意宣说男人怎样不容易的人,他们既不愿放下责任的重担带来的特权,更不想由女人主动夺回自由,便设法打压而已,而非真正的发表意见。

他们鬼祟地把明白藏进肚子里,带着不平的面具,幽魂一样四处威胁游荡。

没有等来的公平。女性同胞们,要光明,自己去造。

装睡的人就让他们在梦中永眠,中国女性的自由解放还没有发展到需要向愚昧之人表示温和的地步。

02《我们怎样做父亲》

正如鲁迅先生说的那样,许多事情往大了好做,小起来反而麻烦。大众意见可以收集采纳,女性自由总比解放前要好做;群体的自由可以立法保障。一旦在基本单位——“家庭”里谈自由,总少不了一阵狂风骤雨。

“父母吃苦都是为了你,你还要怎样!”,一句话,就可让儿女把长篇的言论重新咽回。

“吃鱼头”的故事,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听到并经历到。有意无意中,长辈总喜欢为儿女吃一些没所谓的苦,既显示自己的无私,又得以拴住儿女的道德心。

而儿女与他们分享鱼腹肉时,他们总嚼着鱼头,津津有味道:“省给你吃,我们就算了。”

此时,但凡有些良知的人都能觉到肉的酸楚。日后若再忤逆,不必劳烦父母亲自用家法,自己都羞得恨不能自缢以谢罪——简直愧而为人。

其实哪里来的“无私”呢?按费孝通先生的《乡土中国》分析,中国的道德,礼、义、孝、悌之类,都以“我”为中心,像蛛网一样,呈差序格局向外延伸。其内核算来该是“私”的。

当然,父母的牺牲多是出于本能的爱。特别是中国的父母,他们对子女的付出,是包含身、心两方面且贯穿一生的,单一个“私”字完全不能解释得通。

但父母巨大的牺牲感极易滋生上帝式的优越感,儿女的愧疚感也随之而来。养育之恩大过天。即使鲁迅先生挑明说破了,父母、儿女,一切的一切不过发展的一环而已,并没有受恩一说。

但家从不是讲理的地方。

现在许多年轻人意识到了“理”在家庭生活中的重要性,想要与长辈沟通。这过程可谓难于上青天。

历代稳定的农业社会养成长辈们固化的思维,一套方法能代代相传。然而现在周围一切都在变,先前四方通用的经验到了下一代往往不起作用。最起作用的,是他们“父母”的身份。

于是他们用这身份作为镣铐,不自觉便束缚了儿女。

一家人,血脉相连心意却不相通。若都可以相互理解,想必会少许多瓦解的家庭。无论我们飞向何处,两代人之间的冲突都能不远万里,持着烙铁拷问我们的孝心。

现代年轻人内心的挣扎不见得比五四时期的前辈们少。只不过民国青年对抗的有封建军阀,我们大多精力都用来解放家庭中的自己了。

要剥离固有的腐朽,可比剜下病患身上的腐肉,不在骨头上刮蹭出声响就难以杀掉蛆虫、长出新的血肉来。

中华文化积蓄有五千余年,多少会有阻滞这条大江前进的泥沙,总该抛弃一些。就像我们每次将家中翻新,有新添置的家具,也有弃置的桌椅。

各种各样的斗争运动,再斗五千年也未必斗得清。我只知道,斗争队伍里从来不少青年人的影子罢了。马前卒、将帅或谋士,都是刮骨的刀,在春日来临前闪着灼人的寒光。

大道漫长曲折,荒野冷风削肤,再滚烫的青年,他表面的温度也终将无可奈何地寂灭,内里的热血大概也就变作在存亡边缘静止的“死火”了。谁来唤醒?可以是志士仁人,最好是自己。待死火复苏,它将连同携火人的生命一起燃烧。

总有人甘愿做燃料。他们最愿看到火势涨起。至于火旺时连燃料的青烟都不能见到,他们已不在乎。

冰原沸腾,荆棘烟灭。一路的顺畅,留予后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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