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我们的局只剩嚷嚷了
年底了,各种聚会接踵而至。
前同事小珍打来电话,说约了几个朋友,一起聚聚,热闹热闹,就在我家附近,让我也过来玩玩。跟小珍联系也是半年前的相识了,这一通电话过来,难免觉得意外。
我总是一个喜冷的人,自己过去了,既不会陪酒,也不会热场,想想也就算了,于是便随便找了借口说自己不太舒服,推搪过去。好像年纪大了,真的不太愿意嘈杂。
长大后,我们的局只剩嚷嚷了走到楼下,沿路走到街边的小店顺记小炒,这家店,夜晚6:00营业,除了家常小菜,也会做些烤鱼,烧鸭,价格公道,俨然也成了我这单身人的饭堂,只是那些几人份的大菜,我从来都不曾在这尝试过。
走进去,正中又是一围桌小青年在聚餐,似乎每次来这,那一桌总能坐满了十个人,点了小店最好的菜,喝着酒,桌底下摆了几瓶见底的青岛,余光瞥了一眼。不好多看,赶紧选了旁边一个稍远的小桌安静坐着。
跟小店老板说了照旧,过来五分钟不到,老板客气地端上了一碟红烧茄子,外带一碗白米饭,一个人好好静静,吃顿饭。
隔壁的那桌,似乎喝得不错,就开始唠唠。虽然对他们谈话的内容不感兴趣,可似乎他们总想让旁边所有人都听到谈话的内容,像扩音器一样,音量不自觉往上调。
“我现在烦死了,上个班也没意思,都不想干了”
“我去,赶紧把这杯给喝了,刚才装什么bi”
“来来,这回老子还怕你,来就来。”
“喂,你mb是在搞什么,能不能好好打。”
……
听着那对应不上的交流,习惯了这样的嚷嚷,我和旁边的食客,都在各自的位置就着那一两个小菜吃着,没怎么说话,似乎总有一种默契,就留给中间那桌热闹吧,这个小店他们就是主角。
好不容易,中间的围桌终于准备散伙了,有一个已经喝高了,旁边两个兄弟都得扶着。其中一个挺内敛的小年轻,小心翼翼地说了:“谢大家过来陪我生日,我们就回去吧”随后就自觉掏出手机,往老板买单的二维码走去。一群人,东倒西歪嘴里哼哼唧唧,踉踉跄跄走出了店外。那生日的小伙买了单,也赶紧一溜烟跟了上去。
那一围桌,那剩下的还没怎么动筷子的菜,就那样落寞地等待着,不一会儿,老板用熟练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将它们都倒入偌大的黑色塑料袋,迅速把桌子抹干净。一切,又如没发生过。
长大后,我们的局只剩嚷嚷了用堆叠到可能来不及品尝的美食,用红白黄交错的杯中液体,用毫无节制的嚷嚷呼唤,想得到的,不过就是想摆个场面,图一点点不确信的虚荣感。
可喧嚣之后,只有你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