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缘

2023-12-16  本文已影响0人  王宏伟whw

我去市医院看眼疾,因为我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盲人。

接诊的是一个年轻女医生,当然,是听觉告诉我的,因为那声音很甜润。

你的病史,呃,你是怎么得这个病的?

说来话长,十多年前我去古村写生,看见弯曲的山道上走来一个非常瘦弱的女孩,她挑着两大筐芋头,要送到码头上,山道很长,筐很大,那个筐差不多像女孩那么高,扁担压弯了女孩的腰,女孩每走一步都很吃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身躯颤悠悠一直在晃,一直在晃。从古村回来后,我就感觉眼前景象一直都在晃,晃啊晃,晃啊晃,旧疾复发,慢慢的,我就失明了。喏,我还带着这个女孩的素描。

我窸窸窣窣的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找到那张宣纸,递给了医生。

医生没有说话,但是我觉得她看得很认真,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把素描给我。

我感觉宣纸不知为什么已经湿了。

您这眼疾需要手术,您留下电话,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回家后,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直到我快忘记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男眼科医生打的,让我准备一下,到市医院准备手术。

  手术很顺利,一个月后,我摘下纱布,又看到窗外暌违多日的蓝天白云。

身边站立着医生护士,不知道为什么,表情都很肃穆,没有我想象的手术成功后,他们和我一样喜悦的表情。我逐个握手感谢,却奇怪没见到接诊我的女医生。

  我正疑惑, 给我手术的男医生表情有些冷漠:“给你看眼疾的是唐医生,也就是你素描里那个晃你眼的女孩,她去了很远的地方,这角膜就是她献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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