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咖啡》

2016-09-27  本文已影响0人  忆雪阁主

《大叔的咖啡》


                                      还痛的秘密(著)

 再次醒来,我已经在病房里,熟悉的天花板,仿佛回到了10年前。

 10年前,我10岁,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爸爸是一家公司的CEO,妈妈是老师,家里有布偶猫和拉布拉多犬,每天都生活得很开心。可是,意外还是先明天来临了。那天下午,我们一家坐着黄色的保时捷回家,到市中心十字路口时,一辆卡车因无法刹车撞中了我们。就这样,爸爸妈妈离开了,从我的童年里抹去。

 醒来时,我已经在病房里,全身酥麻,四肢无力。我只好安静地看着天花板,等着爸爸妈妈来找我。是的,我没有等到他们,我等来的是一个男生,他就是大叔,一个刚上大一的学生。

 大叔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一身运动服。他看着我,无奈的说:“你是吴茜吧?”

 “嗯,你是我爸爸叫来接我的司机吗?”

 “嗯...你...你爸爸妈妈已经离开了,以后我就照顾你吧!”大叔看上去很难过。

 “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我不要你,我要爸爸妈妈!”

 “他们...他们去了...天堂!”他眼睛泛起了泪花,他走到窗前,抹了抹眼泪。

 10年时间,和大叔一起做过很多事,却没有等来他愿意娶我的那天。大叔10年都没有说过谎,这次他却没有信守承诺的离开了。

 大叔是我的初恋,从懵懂的十五岁开始,大叔就成了我的情人,我们以亲人的身份生活了10年,他却不承认他爱我,哪怕我拿着他的日记质问他,他都以大叔的身份告诉我,那是亲情。

 大叔大二就离开了学校,他一个人开了一家咖啡店,叫大叔的咖啡。后来在他的日记里发现,他之所以给咖啡店取这个奇怪的名字,是因为我常常叫他大叔,如果我在咖啡店出现的话,那将是一场多么凄美的戏啊。

 咖啡店的故事很短,就9年的时间;咖啡店的故事又很长,可能会贯穿我的生命。9年前,大叔退学来开咖啡店并不是经济紧张,而是他想用他的双手来养活我和他,同时也更好的照顾我、监督我学习。

 大叔的咖啡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喝的,使我有4年的时间一直受这种煎熬;话虽如此,我还是沉醉在回味中的那份甜上。15岁以前,我每天都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去咖啡店,而大叔则为我预留一个位置,我叫这作VIP席位。在咖啡店里,我总是在和大叔吵嘴,这不仅使咖啡店气氛活跃,还让生意更加火旺;大家都喜欢来听我和大叔的吵闹,点一杯咖啡,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吵闹。不知不觉有很多人来喝咖啡,他们大多数不是为咖啡而来的,而是来看我和大叔的“闹剧”;在他们看来,我和大叔就像年龄差距很大情侣一样,两个人因为价值观不同而吵吵闹闹,生活中并没有火药味,只是换一种方式来传达浓浓的爱意。

 15岁那年,我第一次来月经了。当我发现自己下面有血迹时,我感觉自己惹大事了,要是大叔知道,大叔非得要我去住院。晚饭时,大叔回来了,他像平常一样开着玩笑,我不敢跟他说话,也不敢看他,因为他总是能看穿我的心事。在他的“狂轰滥炸”下,我终于告诉他,我肚子疼,而且下面有血。他坏坏的笑了一下,把早已准备好的卫生棉拿出来,还边打开卫生棉边说:“去年我就准备了,可是都当垃圾扔了,现在终于不用浪费了。”

 “这不是尿不湿吗?你这是要干什么?不可能给我用吧?大叔,你这做法还第一次呀!”

 大叔是一个细心的人,他教我如何使用卫生棉,教我如何在这特殊时期保暖,怎么缓解疼痛。我总是心不在焉的,因为我想听大叔多说两句,这样感觉他很在乎我。那天晚上,因为卫生棉的缘故,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叔在挑逗我,而我却欣然接受了。第二天早上,我准备爬到大叔床上叫大叔起床,可我一打开大叔的卧室,我居然害羞的退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爱上大叔的一种心理体现。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兴高采烈的跑到大叔的咖啡店,里面像往常一样坐满了人,大家看到我开心的样子,就知道我又要和大叔演一场喜剧了。可看到有个性感的女生站在吧台和大叔交谈时,我心里特别难受,立刻过去拉着大叔的手,用嗲嗲的声音向大叔撒娇,引得店里顾客哄堂大笑。听到店里的笑声后,我得意的看了那性感女生一眼。也许是因为我经常这样向大叔撒娇吧,性感女生并不在意,她反而对大叔说:“你侄女也太可爱了,要不是经常来这里喝咖啡,我会以为她喜欢你。”

 “还经常来?我要把你的会员卡注销掉,居然来勾引我大叔,哼!”我心里不知不觉冒出这句话。

 打烊时,我突然想起那性感女生,于是坐在我的VIP席位上赖着不走了,大叔见我心情不好,便提出要背我回去。我一听,顿时心情愉快起来。上了大叔的背,我才发现,原来大叔并不老,他还是一个青年,恰恰是谈情说爱的年纪。我忍不住对大叔说:“大叔,你能不能不要谈恋爱呀?”

 “为什么?”大叔笑着说。

 “因为...因为...”我突然说不出理由,故意挑刺道,“我不喜欢那个姐姐,她穿得那么少,一定不是好姑娘。”

 “你是怕大叔以后不背你吧!”大叔依旧慢慢前行。

 “对,大叔只属于我,谁也不能抢走,要谈恋爱也只能和我...”我发觉我说错话了,立刻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额,大叔,今晚换你做饭我烧菜好不好?”

 “你终于肯烧菜了?”大叔将我放下,按了一下电梯按钮。

 “我可...我以后要嫁人的,不能让大叔一辈子照顾呀。”大叔看着我认真的样子,摸了摸我的头。

 “大叔,不要摸人家的头,人家会长不高的,汪...汪汪...”我像往常一样摆出小狗的鬼脸,大叔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上了大叔的背,就有想上大叔的床,可这一切让我明白,我真的爱上大叔了。天已经亮了,我睁开眼睛,自己依偎在大叔的怀里,顿时感觉拥有了全世界;看着大叔熟睡的样子,我竟然忍不住吻了他一下。他慢慢睁开眼睛,我紧张的看着他,脸慢慢发烫,我真的好怕大叔揭穿我。

 “大早上的,你怎么舔我的脸?牙都没有刷,好臭哦!”大叔爬起来,将我抱到卫生间,像往常一样帮我挤牙膏,给我递漱口杯。可我却没有往常的感觉,突然感觉有这样一个男人呵护着很幸福。大叔看着我呆呆的表情,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告诉大叔我有事呢?我只是低下头继续刷牙,心里乐滋滋的。从这一天起,我就成了一个有心事的人了。

 我和大叔一起去了咖啡店,两个人边聊边忙碌着。正聊得欢,昨天的性感女生又来了,她叫着大叔的名字,撒娇似的说要吃薯条。大叔看到她来,立刻上前去和她聊起来,叫我去给她炸薯条。

 “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今天晚上在电影院碰面的吗?”

 “想你了,所有想来帮你。”

 “我侄女不是在吗?我们两个忙得过来。”

 “我是你女朋友了,以后可要和你一起经营这个店的,不学习怎么行呢?”

 我听到这里,立刻走到吧台,拉着大叔的手,叫他去炸薯条,自己站在他的位置对性感女生说:“阿姨,你要奶茶还是咖啡呢?阿姨,我们这里还有提拉米苏芝士饼和...”

 “什么?你叫我阿姨?我有那么老吗?”

 “大叔,阿姨说她不想吃了。”

 大叔听到我和性感女生吵起来,立刻跑出来,我一转身,抱着大叔,假装哭道:“大叔,她欺负我。”

 “没事,有大叔在呢。”大叔摸着我的头说。

 “大叔,我不喜欢这个阿姨,你叫她走好不好。”

 “好,我们不要这个阿姨,我马上轰她走。”大叔竟然被以往的惯性带着了,只知道哄我,却忘记性感女生的感受。就这样,大叔就再也没有女朋友。

 大叔没有再交女朋友,可他总是回避我问的一些敏感话题。即使如此,我也感觉到他对我比以前更用心了,有时候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太爱他,还是因为他也有爱我。

 高二时,我又一次上了大叔的床,这一次不像以前那样只是想依偎在他的怀里,而是将他推倒在床上强吻,然后告诉他,自己从某天开始便不想做他的侄女,只想做他的女人。他脸上的喜悦一闪而过,我知道他在回避一些东西,但他是爱我的。大叔推开我,他走出房间,然后走下楼去。夜深时我偷偷爬起来,发现大叔一个人坐在客厅,手里拿着香烟,一口一口的抽着。我发现我伤害了他,我突然感觉到,原来他不开心我就会心疼。

 我走到客厅,他慌忙将烟灭掉,我看着烟灰缸里的十一支烟头,抱着他说:“大叔,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爱上你,更不该吻你,”我松开他,做出要拉钩的手势,勉强微笑着,“来!拉钩,以后我就做回你的侄女,你也别再抽烟了。”

 我考上了一所普通大学,上到大二时就退学回来了,因为我20岁了,我要回来追求我的幸福,我要告诉大叔,我已长发及腰,要大叔来娶。大叔知道我退学后骂了我一通,那是大叔第一次发火。大叔28岁了,有了一个小小的公司,但他却没有再交女朋友。

 “大叔,我想嫁给你,你看,我已经长发及腰了,”我拿出录音机,“我可有证据哦,你是爱我的。”大叔听到录音后一脸茫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我,他起身对我说:“对不起,我只是你大叔,并不是你男朋友,我们没有任何承诺。”

 “你敢说你不爱我吗?”

 “是,我爱你,那又怎样?”

 几天后,大叔带回一个女人,人不但漂亮,而且待人和善。他们来了一个闪婚。结婚当天,我打扮成新娘的样子,当着众人吻了大叔,我以为这样大叔会承认他爱我,不料他打了我一耳光。我狠狠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也许他从我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绝望,怕我做什么傻事;其实我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没有他,那我为什么要活着呀?他追上我,叫我不要做傻事,我和他吵了起来,两个人在马路上争执。当我听到异常响声时,回头一看,大叔已经倒在地上。我想跑过去抱起他,脚刚迈几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推开,我感觉天昏地暗,瞬间失去知觉。

 我还是没有等到大叔的那句我爱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大叔,我躺在床上,身体酥麻,四肢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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