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故事心情随笔

写给我的闺蜜

2017-10-23  本文已影响0人  Z和风细雨M

“一声呼唤儿时的伙伴,风雨离开,笑容又回来,我的伙伴吆,你还是那么的可爱……”

这是九十年代中期非常流行的一首歌,孙悦的《伙伴》。

每次一想到伙伴俩个字,我的脑海里不由的就自动播放这首歌,同时我的伙伴微微的一颦一笑也一并直播上演。

微微是有名的跑调大王,但每次唱这句歌词的时候却总是拿捏的精确标准,把孙悦那甜美瞭亮的嗓音模仿的惟妙惟肖。

那时候我时常会笑她,为什么唱所有歌都跑调,偏偏这一句唱的那么贴切呢?微微这时会用她那独特的,清脆明朗的,一串长长的笑声来回答我,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唱这一首歌……”哈哈哈哈哈,我俩再互相看一眼,二人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微微是我的发小,不,我觉得用发小,死党,挚友,闺蜜,老铁这些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都还不够贴切。可是无奈才疏学浅,一时半会我也实在找不出其他更恰切的词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了。

确切点说,我和微微在胎儿时期都已经天天在一起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微微妈和我妈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二人又同嫁一个村子,又前后不久怀上我们。自然而然,我和微微就成了最最亲密的伙伴了。

也许有家长的原因,也许是我们性格的原因,我们村同龄的女孩子有十几个之多,而我偏偏就喜欢和微微在一起玩。

微微其实比我漂亮的多,个性又开朗活泼随和,人缘极佳,村里的小伙伴都喜欢和她玩,微微也和她们每个人都非常要好,但是微微更加喜欢和我在一起。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一起做游戏。幼年的时候,偶尔也会闹点小别扭小矛盾,但总是忍不了两天,就都着急了,不是她来找我,就是我先去找她。很快我们又冰释前嫌言归于好。

渐渐长大以后,微微越发出落的苗条漂亮。

中学时我们分开不在一个班级读书了,但是因为仍在一个学校,还可以天天见面,一块吃饭,一块玩耍。

这时候开朗漂亮的微微已然成为班花,经常有男生偷偷递纸条给她,每次我问她的时候,虽然她涨红了脸娇羞着不肯承认,但我也已经从其他小伙伴口中得到证实。

可是我,因为貌不出众,又内向自卑,在班里别说有人递纸条,当年的我,感觉没人讨厌自己就阿弥驮佛了,

青春期的我,开始越来越妒嫉微微了。在她面前,感觉自己就是个丑小鸭,没人爱没人疼。这种女孩子之间的妒嫉心,一直持续到中学毕业后多年。

后来我们都因成绩不佳,念完中学就辍学在家。那一年,村里另外一个女孩邀我们一起去隔壁镇上一个小工厂打工,几个女孩子一商量,收拾了行李就去了邻镇。

微微依然是我们几个女孩子里面最靓眼的那个。进那个厂不久,很快就引起了厂长家少爷的注意。

而我,依然是那个配角丑小鸭。并且对微微的妒嫉有增无减。

微微也知道我妒嫉她,聪明如她,总是很在意我的感受,厂长少爷对她狂追不舍,那份殷勤献好的态度,连傻子都能看的出来,可是每当我们开玩笑问她的时候,她都矢口否认,绝不承认厂长少爷喜欢她,虽然我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但是因为微微的坚决否认,心底多少有点自欺欺人的安慰。因此,也恰到好处的维持了我们友谊。

这正是微微人缘好,大家都喜欢她的原因,她聪明善良,善解人意,我们从小玩到大,她太了解我的个性,为了照顾我的感受,她从不在我面前炫耀那些我最在乎的东西。

也因此,虽然我们那时候也偶尔还会有些小矛盾小别扭,却也仍然会很快化解。

后来,我去了南方打工,微微则在老家市里谋得一份集资工。

分别那天,我俩坐在她的闺房里聊了一下午,依依不舍,眼泪汪汪。

微微也想和我一起去南方闯荡,可是她的父母已经自作主张给她买了份工作,她不得已只能去那个工厂上班,临走时我们一再交代对方,等各自稳定下来后,一定别忘了写信告知。

后来在南方打工的日子里,每个月两封信是我们之间的必修课。我们在信里互相诉说着彼此的思念之情,和身边的环境和人,互相吐槽着工作中的不满。

在南方那段苦燥的打工生活里,微微的信成了我最好的精神寄托。每次收到她的信我都会兴奋不已,捧在手里反复念诵多遍,看完后认真的压到箱子最下面,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品读。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们来来往往了二十余封之多,直到现在那些信件还完好的被我收藏在妈妈家的箱子里,纸页已经泛黄。

在那期间,我依然是那个无人问津的灰姑娘,微微会多少给我说一些她的追求者,也许是各自环境不同,也许是久不见面,也许是年龄渐长,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妒嫉微微。听她说她交了朋友,或者是在工作中有所成就,我会由衷的为她高兴,为她祝福。

在我们来来往往的通信中,一个月两封从未间断过,可是有一段时间,竟然很久没收到微微的来信。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那年代电话也不方便,我揣揣不安的等了两个月,后来老家传来消息,原来微微妈和我妈因为一些什么事情闹僵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难道微微因此和我绝交了吗?我始终有点不相信微微是这样的人,毕竟大人是大人,我们是我们,她们闹纠纷,干嘛要牵扯到我们头上,我不甘心。

在南方待了快两年后,我第一次踏上回乡的列车,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回家见到微微会不会很尴尬,她还会和从前一样和我友好吗?

下了车我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到村口,正好远远的看见微微拎着锄头去地里干活,我使劲儿揉了揉将近二百度的近视眼,确定那就是微微后,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了,挥着手臂大声呼喊着:微微,微微,微微听见我的喊声,回头看了我一眼,稍微愣了一下,露出一丝惊喜,我看见她眼睛一下子变的红红的,然后迟疑了一下扭头走了。

望着微微抗着锄头远去的背影,我呆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微微真的变了,真的不理我了,两年没见了,我以为见我回来了微微会飞奔着向我跑过来,然后搂着我互相诉说着思念之情,可是,我设想的情景并没有出现,微微真的就这么和我绝交了吗?我越想越难过,眼泪不由的刷刷流了下来,难道大人的恩怨真的成了我们之间絆脚石?

我拎着行李失魂落魄的向家里走去,到家扔下包包,没顾上和久别的家人诉说思念之情,而是直接质问妈妈,到底是什么原因和微微妈闹僵?为什么微微都不理我了?妈妈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以后别和她们一家人来往了,她妈太过分了,你看你还心心念念着微微,她看见你都不理你,就你整天自作多情。

可是,我还是不肯相信微微真的会这么绝情。

晚上,妈妈做好了饭,喊我吃饭,想起来微微今天的举动,我没心情吃,端着碗随意的往嘴里拔拉着。正在这时,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我急忙跑出去一看,是微微,微微微笑着向我走过来,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我们一下子抱在了一起,就像久别的恋人。

我们手拉手坐在我的床边,一直聊到深夜依然意优未尽。二年没见,微微更加美丽大方,妩媚动人,也更加成熟自信。

后来我们长大,嫁人。她妈妈和我妈妈依然还因为多年前的纠纷而互不理睬。然而却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各自成家后,微微跟着老公去了外地,我则在老家带孩子,有时候也出去打工挣钱,来回奔波各地。

即使如此,我们也从来没有间断过联系,隔三茬五的总是要通通电话,直到近几年有了微信扣扣,联系的更加频繁。

有时候当我们都在老家的时候,就打电话相约在娘家见面,每次见面都有聊不完的话题,即使几年不见,坐在一起依然不会觉得尴尬的无话可说。

对于两个长辈之间的纠纷,我们完全置身事外,不管他们如何僵持,也与我们毫不相干。

记得有一次我问微微,如何看待两位老人之间的事情。微微当时说了句话令我感动至今。微微说,当她得知她妈妈和我妈妈闹别扭互不搭理的时候,她曾给她妈妈说过这样一句话,她说,妈妈,你和姨妈是从小的朋友伙伴,这么多年了,你能忍住不和她来往吗?如果叫我和~不说话,我忍不住。

这就是微微,一个心胸宽广,善良美丽,温柔大方的女孩子。她从不与人斤斤计较,不与任何人结怨,总是喜欢处处为别人着想,就是如此一个深明大义通情达理的好女孩儿。

现在,我们时常会坐在一起笑着说,等以后我们变的白发苍苍,牙齿掉光,还依然是这么友好,到那时候,两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坐在一起,回忆着我们的童年,我们的青春,回忆着一起做过的傻事,闹过的笑话,再看着院子里玩耍嘻闹的小孩子们,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

人的一生当中,会遇到许许多多的人,有的人只在你的生命里短暂停留,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也有的人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直到彼此老去那一天。

他不是家人,不是恋人,但却是你生命里不可却少的一个人,在你孤独寂寞的时候,她可以随时陪你说说话聊聊天,她可以为你解忧,为你排难,却从不记得失。她也见过你一生中的不堪和辉煌,却依然永远和你站在同一战线上,不离不弃。

有时候,我们内心里的语言无法给老公说,也不想给家人说,但可以给她说,她是你的树洞,你的垃圾桶,随时准备着接纳你任何欢乐与悲伤的情绪。

这个人,就是你的闺蜜,你的死党。我很庆幸,我的生命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虽然我也有很多的不幸,但是因为有她,我感觉我是幸福的幸运的。

那么你,生命里是否也有一个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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