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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你自己——读《达洛维夫人》

2024-04-01  本文已影响0人  有信乐悠悠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遇到伍尔夫的日记,阅读伍尔夫的书评,被她的文学魅力所深深吸引。凝练的文字,独到的视角,总是带给我启发和思考。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走进了《达洛维夫人》的世界。

小说围绕议员夫人为筹备上流社会的晚宴而展开,讲述了这位女主人一天的活动过程。伍尔夫运用意识流写作方法,将物理时间和心理时间交织起来,使过去、现在、将来融合在一起。透过内心世界这面镜子,折射出外部现实社会,让我们领略到当时英国上流社会的各样人物以及平民的形象,栩栩如生。

小说开头,从女主人公日常琐碎的生活开始。成熟而魅力十足的达洛维夫人买花、缝补裙子,为晚宴做着各种准备。这些日常场景往往被人忽视,但却是家庭主妇现实的生存空间和体现价值的地方。

从印度归来的昔日恋人彼得突然来访,唤起达洛维夫人对青年时期美好生活的回忆,激起她对理想生活的无限向往。克拉丽莎(达洛维夫人的闺名)当年选择了稳重的达洛维先生结婚,与懂她的浪漫型恋人彼得分手,顺理成章的过上了议员夫人幸福的生活。但这次久别的重逢,不断涌现的旧时光,让克拉丽莎不时陷入对当年选择的反思。

小说的另一条主线描写的是一战退伍军官赛普蒂默斯的最后一天。他在妻子雷齐娅的陪伴下,在公园、街上散步,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赛普蒂默斯在做最后的挣扎。战争带来的无尽创伤,让他常常陷入幻觉中,对社会、人类感到绝望,无法正常生活。最终在尽职的精神大夫强行探望时,他选择了跳楼自杀。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善良妻子也成为了战争的无辜受害者。

达洛维夫人当晚的派对很成功,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纷纷到场,让这位女主人大放光彩。派对上闺中密友萨莉、昔日恋人彼得的出现,把她的现实生活与过去的青春连接在一起。通过这两个人物的记忆片段、自由联想、内心独白,克拉丽莎形象逐渐丰满。人到中年的她,对已逝的青春无比怀念,对将至的老年生活充满恐惧。在风光无限的派对上,克拉丽莎却内心孤独,丝毫找不到成就感、满足感。

布拉德肖夫妇将一个陌生男人(赛普蒂默斯)自杀的消息带到晚宴上,克拉丽莎却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自杀行为产生深深的理解,甚至是感同身受。克拉丽莎懂他,他是“为了反抗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遭到摧残”,而这正是克拉丽莎在看似幸福的上流社会生活中所流失的东西。人们在虚伪、谎言、闲聊中将它一点点消耗掉。

孤独

“每个人都有尊严,还有独属自己的孤独,即使是夫妻间也有一条无法跨域的鸿沟”。

退伍军官赛普蒂默斯因参战而留下严重的精神病。虽然选择了结婚,妻子雷齐娅温柔可爱,但他无法平衡经历过的死亡和现实生活,深受病痛的折磨。赛普蒂默斯是精神病人,他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挣扎。他很孤独。

年轻时的克拉丽莎也曾是纯洁天真的少女,喜欢与彼得一起探讨诗歌、人性、政治。她那时是一个有独立精神,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女人。而选择了传统现实生活的她,在丈夫的光环下,被公认为“优雅议员夫人”。她只能依附于丈夫、家庭,通过不断参加聚会,举办晚宴,来显示自己的魅力和存在的价值。

在昔日情人彼得、闺中密友萨莉眼中,"虽然她的天赋远远胜过达洛维,可她还得通过他的眼睛看世界”,更重要的是克拉丽莎自己深深知道,她这种用心、努力无人理解。她很孤独。

五十二岁的克拉丽莎似乎觉醒了,她重新审视着自己生活,意识到自己需要抗争,遵循自己的意愿做出生活的选择,但这种抗争只是精神上的短暂警醒,而不是彻底的行动。

面对已逝的青春,虽然“议员夫人”的无聊生活让克拉丽莎失去了自我,但她“还能在太阳升起或夜幕降临的时候,惊喜的发现幸福”,她依然留恋这种贵妇人的陪衬生活。克拉丽莎不甘于无聊的生活,但又缺乏改变的勇气和决心,偶尔仰望星空之后,她也会彷徨、反思,但最后依然选择了回到晚宴的人群中。克拉丽莎这种精神上的抗争,行动上的妥协,会一直充斥在她以后的生活中。

人生的意义

克拉丽莎说自己举办宴会是因为她喜欢生活本身,彼得问她,你那些宴会——它们有什么意义呢?宴会让更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联系起来,这到底是为了谁呢?真的是为自己吗?还只是为了单纯的奉献?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周国平说“人生是无意义的,寻找意义的过程是有意义的”。

“个人在寻找意义的过程中形成了自己的精神生活,有了精神生活,他的人生就有了意义。”

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以自己的努力去寻找专属的人生意义。人生本无意义,寻找使生活有了意义

寻找的路上,不断认识自己,用心感知当下,珍惜生活赋予的体验,沿着自己心中的航线前行,成为你自己。

《达洛维夫人》是伍尔夫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品。语言清新、凝练,以非理性的意识涌动代替理性的叙述,正如她所追求的语言风格”一种能够以自然的形式容纳她的思想,而不至于压碎成歪曲它的句子”。

小说通过女性的内视角,揭示了当时英国传统女性生活中的困境,发人深思。如果说小说完成时,作家所处的时代是妇女受压制的年代,女性身陷社会和家庭的双重桎梏,在政治、经济上都处于依附状态。那当今社会,现代女性的地位有了质的飞跃,在婚姻家庭及社会中,拥有了更多的自主权和参与权,但事实上“达洛维夫人”生存困惑依然存在。

关于这个主题的思考依然在继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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