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至道 &第五章 蛇吞象
听完这一系列解释，梅玄主讥讽道，“那些人现在估计正得意了吧？”
干巴老头点点头，说道，“岂止是那些人，就是整个部族都在庆喜，诺大的部族竟少有明白人，再这样下去，整个落界部族将彻底完了啊……”
梅玄主不理他，继续问道，“那些人知道缘由吗？”
干巴老头答道，“现在估计应该都知道了吧。”
梅玄主轻笑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处理这件事的源头？”不等老头回答，梅玄主就接着说道，“我猜应该不会，毕竟他们这些年与玉龙渊关系极好，也从他们那里赚取了不少好东西……”
梅玄主明明在笑，可干巴老头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
“这些年玉龙渊总共换取了多少个进入落界碑的名额？”
轻笑过后，梅玄主又问了一句。
“一百四十七。”答了一句后，干巴老头抬头乞求道，“玄主，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可否请你母......”
“哼，殷长江，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有些事不是你能打主意的。还有，自己作死，神魔难救……”
干巴老头再次被梅玄主毫无感情的声音打断。不过此时的他却没有精力去管这些，在梅玄主喊出“殷长江”这三个字他时，干巴老头就被惊的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灰白道，“你知道......你居然知道......你果然早就知道了......”
梅玄主淡淡说道，“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你是谁对我重要吗？”
殷长江听到这话，枯槁干巴的面容似乎又苍老了几分，一脸落寞道，“玄主，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有办法，舍弃落界碑和灭掉虎丘岭与玉龙渊，你选哪一个？”梅玄主缓缓说道，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殷长江愣愣发呆，嘴里喃喃低语，“我选哪个......我选哪个......我能选哪个啊……”
又过了许久，石鼎内才传出梅玄主的声音，“炉火不旺了。”
殷长江步履蹒跚的向地下走去。
也就在梅玄主和殷长江对话的这段时间里，落界部族的祖屋内同样在召开族会。
此刻，落界祖屋石桌一周坐满了族人。族长殷长河自然坐于首位，左右两边依次是第一到第九族老滕博、斐俞焕、令在庆、图汶、古克冉、殷福、岩旭、岩凯、巴山，以及坐在外围的十数位修为修体最高的族人，这里面自然有殷长河之子殷孑、腾博长子腾绍、庞牛的父亲庞大等。不过这些人身上大多有伤，可见之前那场战斗的惨烈。
“族长、各位族老，以上就是我这几天探查来的消息，的确是因为玉瞑龙的关系，才让虎丘岭知晓了我族的落界碑。”
面容黑瘦的第四族老图汶，这时刚好说完他这几天调查的结果，其内容少了许多殷长江所讲细节，不过大致意思却不差。
“各位都说说吧。”示意图汶坐下后，殷长河开口说道。
殷长河面容稍长，眼角微低，嘴唇较薄，一看就是枭雄之姿。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与殷长江有几分神似。
“族长，老夫倒觉…吾等不必太过忧心……”滕博慢悠悠的率先开口，环顾一圈后接着说道，“此役虽然凶险，但也让我等知晓了本族实力。吾落界部族想要发展，想要重回祖先辉煌，就必须离开虚海森林，这一节我不说，你们也都清楚。而今那虎丘岭敢号称虚海森林第一部族，吾等正好可以利用此机来取而代之。”
“大族老说的不错，落界部族蛰伏太久，我们既有落界碑相助，也是时候走出虚海森林了，最不济取代虎丘岭统一各部族，我觉的也是可以的……”
滕博话音一落，第八族老岩凯就急急起身说道。他性格比较冲动，而且一直也主张扩大族地，甚至统一虚海各族。
一旁六族老殷福有些忧心，说道，“族长、大族老，我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殷长河与滕博还未开口，岩凯便大咧咧一拍胸口说道，“六族老大可不必担心，带人攻地的事就交给我老八好了……”
“闭嘴，赶紧坐下，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岩凯被坐在他旁边的兄长岩旭一把摁到石椅上，骂道，“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一点也不考虑后果……”随即抬头看向卞星峰等人说道，“族长、大族老，我觉得六哥说的有理，就算我族要借此机会复出，也要细细安排才行。”
滕博扫了岩旭一眼，阴鹫的双眼透出莫名神色，“老六老七，还有各位族胞们，你等以为我们没有计划？告诉你们吧，昨天我已和族长商量过，且…早已派腾冲代表我族前往了玉龙渊……”
闻此言，众人神色皆惊。二族老斐俞焕更是起身惊声道，“莫非要联手玉龙渊？可...可玉飞龙会同意吗？”
殷长河看着二族老说道，“他会同意的……”
这一句让众人又是一惊。
殷长河拍拍石桌，将众人都惊醒过来，沉声道，“现在我命令，二族老、三族老整合族中各个境界族人，最好细致到每一重天。四族老、五族老召集族中炼药师，为受伤者尽快熬制伤药，同时也要大批量炼制各种疗伤药液，族中药田可随意采摘，无需手记。六族老统一安排受伤族人前去疗伤。七族老负责整理库房武器，到时按实力高低分发给各个族人。八族老、九族老负责护族队，从此刻起，部族百里外有任何异动先斩后禀......”
听着族长一条条命令，有人欢喜有人担心。从族长有条不紊的颁布命令来看，他和大族老等这一天似乎很久了？
“听明白没有？”
等所有事情安排下去，殷长河断喝道。
“明白！”
不管欢喜还是担忧，此时都只能严格按照族长要求来做，毕竟这也是为了部族以后的发展。
“都下去抓紧时间安排吧，殷孑留下。”
等众人都出去后，殷长河看向自己独子殷孑说道，“坐吧。”
犹豫了一下，殷孑还是坐到了腾博对面，殷长河的右手。
“孑儿，对于我们这样的安排你可有异议？”见殷孑坐下，殷长河开口问了一句。
殷孑摇摇头，说道，“阿爹和大族老安排的很详细，我没有任何异议。”
殷孑面容方正，一副憨厚中年男子面容。
“你没说心里话……”殷长河不可置否的说了这句，随即看向另一边的腾博。
腾博会意，看向殷孑微笑道，“孑儿，我就不卖关子了，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留你的原因。现在是部族发展的重要时刻，希望你能好好劝劝梅姑，毕竟他是你媳妇，也是我们落界部族的一份子……”
听到这话，殷孑眼中闪过一些讥诮，冷笑道，“怎么？大族老现在认可梅姑是落界族人了？我记得您老当初可是说过，梅姑和玄主永远不可能成为落界族人……当年为了玄主能进落界碑，你们是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现在需要梅姑了，就开始......”
“够了......”
“啪”地一声，殷长河一掌拍在石桌上，起身怒喝道，“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提它作甚，部族难道没让他去落界碑，这些年部族对他们母子难道不好？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部族发展的重要时刻，你居然还提那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真是气死我了……”
“族长息怒，孑儿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说的都是气话……”
腾博站起身安抚了殷长河一句，接着对殷孑说道，“孑儿，不管怎样，当年是我们做错了，不过现在是部族大事，一切皆以部族为先，我们也不是一定要让梅姑出手，只希望在情况有变时，她能出手相助一二就行……”
殷孑抿着嘴不说话，腾博继续道，“梅姑这些年的辛苦我们都知道，她与我们的协议也早已完成。之前我们苛刻，却是考虑不周，希望你能向梅姑表达我们的歉意……”
微微一顿，腾博看了一眼殷长河，继续道，“行了孑儿，你先回去吧，无论梅姑愿不愿意，我们都不怪她，毕竟是我们欠他母子，他们不欠我们。”
殷孑一声不吭的走了。
祖屋内，殷长河面色早已如常，看向腾博问道，“有几成把握？”
腾博沉吟片刻，说道，“六成。”
殷长河皱起眉头，说道，“有些不保险啊......”
随即又问道，“小畜生回来没有？”
腾博一笑，道，“放心吧，刚刚回来。”
殷长河大喜，“哈哈哈，真是天佑我族，命人看好，大事未成前，不许小畜生离开部族半步。”
腾博也是满脸喜气，“放心，早已安排妥当。”
对视一眼，两人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这看似被动的局面，似乎也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到底谁才是操局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