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疼痛】过路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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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为什么总看时间？”顶着一头深棕色卷毛的小男孩用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奇怪地问道。
小肖玥转头看了看男孩没有理他，自顾自地继续折纸。
小男孩毫不知趣地接着问：“你是新来的那个中国女孩吧，我会说一点点中文，还有十分钟放学，你很想回家吗？”
小肖玥仍旧不搭话。
小男孩好奇地看着桌上折叠好的纸玫瑰，继续自顾自地说：“真好看，你可以教我吗？”
小肖玥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别过身去，小心修整刚折好的纸玫瑰。
下课铃声响起。
小肖玥将桌上的书和折好的纸玫瑰匆匆划拨到自己包里，然后小跑着冲出教室。
“嘿——你的——”
小男孩半举着自己手里被对方遗落的纸玫瑰提醒道，可惜小肖玥已经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门，小男孩向身边的朋友无奈地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折纸。
校门口，小肖玥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瑟瑟发抖地跺着脚。校内的人渐渐都要走光了，小男孩和朋友们才慢吞吞地相互推嚷着走出来，小男孩注意到了一旁独自等待的小肖玥，于是和朋友们提前挥手道别走到小肖玥身旁搭讪道：“Hey——you are here······”
小肖玥对男孩的热情依旧无动于衷。
小男孩站在一旁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又局促无措的样子，然后突然伸出手自我介绍起来：“我叫Sam，我们一个班，上课我们在一起······如果你英文不好，你可以和我说中文，我中文会一点点······恩······你叫什么名字？”
“Anne.”小肖玥看都不看男孩，高冷地回答道。
“Oh, Hi, Annie.”小男孩有些尴尬地缩回手，然后故作轻松地重新打招呼道，但是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好像说地太亲昵了，于是慌忙改口，“Sorry, I mean ANNE······”
小肖玥满眼焦虑地看着路口的方向，对小男孩说的话完全不想接茬。
“你家人还没有来接你吗？”小男孩说着也向路口处张望起来，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到书包里掏出一张写着字的褶皱的方纸片递到小肖玥眼前，“对不起，我不是偷看······没想到有字，对不起······”
小肖玥看向被拆开的纸玫瑰，看着上面写着“爸爸，妈妈，外公，我想你们”，一时间，小肖玥感到很羞愤，一把抓过纸片揉搓着塞进自己口袋，然后闷着头开始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有字······我不想偷看。”小男孩追着小肖玥不停地道歉，“你不等你家人吗？你知道回去的路吗？······你会迷路的，可能会遇到麻烦······”
小肖玥被小男孩吵得忍无可忍，于是回过身使出浑身力气将对方一把推倒在了地上，然后愤愤地转身继续走。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一下傻了眼。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越野车驶过来停靠在了小肖玥旁边，小男孩以为果真如自己刚才所担心的要遇到麻烦了，于是迅速站起身跑到小肖玥身旁，不但勇敢地挡在了她的前面，还毫不畏惧地大声警告对方：
“Back Off!”
车里传出很小声的电台歌曲，接着探出一个金发碧眼的漂亮女人，女人用一口美国音风趣友好地和这个把自己当成坏人的小男孩打起招呼：
“Hey——Easy Tiger, I'm Sara, What's your name?”
“I'm Sam.”
“Oh, Hi, Sam. Are you friends?”女人爽朗地问道。
“YES.”小男孩斩钉截铁地说。
“Good.”女人满意地点点头。
“Who are YOU?”小男孩警惕地反问。
“I AM HER COUSIN.”
小男孩疑惑地回头看向小肖玥询证，结果发现小肖玥正在掉眼泪。
“You lie, She is crying.”
“No······She’s because of other things.”女人无奈地耸了一下肩，然后用一种不知如何说起的口吻说，“Hum，Annie’s father promised to come to see her, but he didn't, TWICE······”
小男孩转过身面向小肖玥，看着眼前的女孩满眼无神的只是不停掉泪，小男孩很是无措，于是犹犹豫豫伸出手帮小肖玥抹了抹眼泪。
四周陷入一种无言的叹息中。突然电台里飘出几句熟悉的歌曲：
“I’m a little used to calling outside your name
I won't see you tonight so I can keep from going insane
But I don't know enough, I get some kind of lazy day
······”
小男孩边听着歌曲，手边找着节奏的拍打起自己的裤子，脚也慢慢跟着打起拍子，接着在另外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轻声和着歌曲的高潮部分唱起来：
“Cause It's hard for me to lose in my life I've found
Only time will tell and I will figure out
That we can baby, we can do the one night stand
And it's hard for me to lose in my life I've found”
随着小男孩唱地越来越跟上节奏，女人开始意识到小男孩所唱的歌曲就是自己车里放出的电台音乐，于是开大了音乐音量。伴着原唱音量的不断增大，小男孩唱得更加有了自信。
小肖玥睁着泪眼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在开个人演唱会架势的男孩，渐渐忘了流泪。
女人看到小肖玥情绪有了好转，于是松了一口气，伴着小男孩的演唱自己也笑着和了起来。
“And it's hard for me to lose in my life I've found
Outside your skin right near the fire
That we can baby, we can change and feel alright
······”
老旧的录音机里播放出熟悉的旋律，肖玥走到门窗前将窗帘全部拉开，顷刻间，月光如水倾泻而下，地板上胡乱丢置的纸玫瑰被映照的一览无遗。肖玥从窗口看向外面亮着的霓虹灯，霓虹灯下已经有了徘徊离开的片片人影，肖玥从桌上拿起一张蓝色折纸坐在飘窗上不紧不慢地折叠起来。
对外人来说，肖玥不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她的不容易相处偏让人觉得她有很多秘密；但对她本人来说，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是秘密的东西，那些别人猜想的秘密随处可见，就在这间屋子的地板上，就在一抬脚就能踩到的地方。
每当有风吹过，那些所谓秘密的纸玫瑰就会发着淅淅索索的摩擦声，散开的散开，聚拢的聚拢，裹着秘密兜兜转转，搅着人心起起伏伏。
肖玥端详着自己手里折好的蓝色纸玫瑰，听着窗外道别的声音传来的越来越频繁，她知道派对已至尾声。
肖玥套上件毛衣，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鼓鼓的旧黄纸信封，没有多加打理的，开着音乐就走出了房门。
为避免碰到不相干的人，肖玥选择了与一楼厨房侧门相连的后花园出去，夜色笼罩下的后花园果然没有多余的喧嚷，清幽不少，肖玥深吸一口气，入秋的夜晚连空气也清爽了许多。
就在肖玥准备抬脚离开时，突然听到一阵小跑的脚步声停在了自己所站位置的右侧墙壁处，距离之近和环境之静让肖玥把对方的喘息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其实肖玥并不想去探知突然送到眼前来的阴私，但是在听出是慕晴和张蔚然的声音后，肖玥发现墙壁另一侧的事情发展对自己产生了无法抗拒的实质诱惑。
在听着二人间的接触声中，肖玥慢慢走至墙壁的那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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